“……怎么突然问这个?”三月摸了摸鼻子,眼神有点飘忽。“就先用魅术把男人迷住。”
“等他们失去意识后,我们会从他嘴中吸取精气。”七月继续回答道。
“三月那一次也是这样的吗?”江离问道。
“……那个傻子吗?”三月反应了一会儿,“一进门就抱住了我,我就先缠着他吸了几口精气。我衣服还没脱完呢,他就自己嗝儿了。”三月跺了跺脚,冬天的室外还是有点冷。
“那他说的欲/仙欲/死是什么?”江离皱了皱眉头。
“他自己幻想的啊,因为我使用了魅术,他的脑子就给自己生生补了一场好戏。”三月回答道。
“这样啊!”江离哈哈笑了起来。“你们接待客人都按三月那样做吧。”江离对四月七月说。“你们是狐妖,有你们自己的天赋。所以我希望你们不用为了我,为了南馆,去做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我答应过你们王,让你们出来只是为了帮助你们修炼。”
“那南馆不就是个黑店了吗?”七月问道。
“我会在给客人准备的酒里放些回魂丹,让他们补充精气,对他们身体不会有影响的。”
“这个回魂丹能提供精气吗?直接给我们吃不就好了嘛?”三月问江离。
“不能,回魂丹是适应人类体质的,对你们妖没有作用。所以你们才只能从人类这里吸取精气。”
“为什么突然做这些?”四月拉住江离的袖子,看向江离。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顾青,以后他也会碰到喜欢的人,还有你,你们心里都有很重要的人,南馆终究是南馆,只是花街里的一家,它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希望我可以在自己的能力之内保护到你们。”
“……顾青知道他不用接客吗?”
“还不知道。”江离望向大堂里那个抱着琵琶弹的背影。
第25章 第 25 章
一轮弯月悬挂在西天,如猫爪般纤细,土黄又带些血的殷红。
城郊的荒亭里一盏蜡烛幽幽地发着光,干瘪的老人身披紫黑色的斗篷颤巍巍地举着火光。两只眼睛像是干涸的水井,眼窝深陷着。
“时辰到了……”亭子里的女人说道,她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火焰,像是蔑视她仇恨的敌人。
老人跺了跺脚,几只围绕着小腿的飞虫闪远了些,“山里的虫子真是多啊。”老人弯下腰把裤脚放下来,让原本裸露的小腿遮住。飞虫发出几声微弱的鸣声,又飞向了火光。
树林中传出沙沙的声响,树叶摇曳着,泛黄的叶子被打落了下来飘在了女人的脚边。女人向老人的方向迈了一步,踩碎那干枯的叶子发出喀嚓的脆响声。
“外面起风了呢!”阿巫收回踩在门槛上的脚,转身往回走。“要快些开始了呢。”
“大家应该都准备好了吧。”江离元气满满地喊道。
“等,等一下。”四月急忙拉住七月要举起的手,“那块怎么跳,就先左手扬起来然后呢?”
“左手从脸前划过,右手再举……啊?你这样不行的啊,手怎么能硬邦邦的呢,弄得像个僧人打坐。”
“你扭慢一点行吗?你这样这样的这么快谁能看得清楚?”四月也有些急躁了,语气上有些不耐烦。
江离走过来拍了一下他,“没事的,慢慢练。”
顾青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一条腿耷拉着,长袍被撩到了腰以上,从两边向中间绑着露出长而细的腿。
“怎么样?”江离向顾青走去。
顾青摇了摇头,肩膀耸了耸。“忘得太多了,弹起来不顺手。”
“换成简单的曲子也不行吗?”江离拉出一个椅子坐着。
“弹下来肯定是能顺畅的弹下来的,但是我的感觉不对。”
江离点了点头,“半天时间的确太难为你了,不过日后慢慢找感觉吧。今天没有太多时间等了。”
江离转向阿巫扬了扬手,“开门吧。”
“好嘞,那我们南馆乐坊第一夜就开始啦!”阿巫把另一边的木门拉开,走出去换下了打烊休息的木牌。
雁鸣湖大道上摩肩接踵,来往非富即贵。无论是骑着马的官人,还是坐着轿的大户,在风吹起的那一刻都听到了一阵悠远萧瑟的笛音,几缕缠绵,几缕悲泣。
然后的几声清脆但飘渺。
坐在轿子里的人低声询问奴仆“外面开始下雨了吗?”
奴仆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回主人道:“未曾。”
马上的男人一个飞身下了马,牵着马缰绳往新开的路走去。
过了一会儿笛音停了下来,琵琶声像是急不可耐一样爆发出来,弦上的细长手指闪动飞快,让人眼花缭乱。
“啊,是琵琶啊。”坐在轿中的人轻笑了一下,对奴仆吩咐道:“停轿吧。”
“公子这是要去哪啊?”奴仆跟在主人的后面,只见主人循着乐声走到一家妓院门前。“公子我们快回去吧,夫人一会儿等急了。”
“就让她等一会吧,没事的,我就听几支曲儿就出来,我这几天做的还不够好吗?”
奴仆低着头嘀咕着,却不敢再拦。心里充满了恐惧,回去后若是夫人知道了自己又少不得一顿毒打,可是公子岂是自己能管住的啊?
这时,阿巫从里面出来把南馆的大门合上了。
“哎,这位小倌怎么做生意的?客人来了却把门关上了。”
阿巫连忙陪笑解释,“真是抱歉,实在是小店人满了,大掌柜才让我出来把门关上的。绝对没有不接待您的意思。”
公子皱了皱眉头,撇着嘴说道,“人满了?这月才刚升的啊?小倌人这么讲借口也太荒谬了些。”
阿巫看着眼前的这副嘴脸实在想说,“小爷就不招待你了怎么着?”他抿了抿嘴更加礼貌的解释,“大掌柜说一晚上只接待四个人,公子来的不凑巧前面刚进了第四人。”阿巫把门略打开了些想让公子看见里面的确只摆了四副桌椅。
“只接待四个人?这规矩是不想赚钱了吗?”公子抬头略一瞅,台上的小倌是各个风流,相衬下来只觉得以前所见的都是胭脂俗粉,直污人眼。心里暗道:怪不得老鸨有骨气一晚只进四个人,怕是四个人的银子都赚得满钵吧。
公子的脚下意识地想往屋里迈。
“公子明日请早吧。”阿巫向公子点了点头砰的一声合上木门。
奴仆看见公子像失了魂儿一样久久立在门口,悄声提醒道:“公子今日就先回吧,明日我们早些出来。”
公子点了点头,哭丧着脸往轿子的方向走。“回去又去见上官家的母老虎去。早知道上官家的女子仗着自己家大势大刁蛮跋扈,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娶她上官艳的。”
骑马的男人是最后一个落座的,离台子近的位置已经被坐了,自己只好坐在最偏的位置。从这个方向望去,只能望见舞者的侧影,连个正脸都看不见,但是男人却目不错珠。高耸的鼻梁,充满诱惑与欲望的粉唇,秀黑的长发的抖动都牵动着男人的心脏。
但是……台上他妈的是男人啊!
上战场的男人没念过几年书,不知道心中的暴躁与激动怎样用文人那合乎规矩的语言来描写,他的嘴中只能爆出一个个脏话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男人低着头用手扶着额,企图眼不见为净,但是却更加清晰地听见了自己那狂舞的心,像是拿着砍刀上战场一样兴奋和刺激。
周围传来了起哄的声音,男人错愕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倾城美貌的小倌向自己走来。
那高耸的鼻梁,充满诱惑与欲望的粉唇,那秀黑长发下半裸着的颈胸,男人的目光一路朝下,停在纤细的腰段上。
天上的人啊……
他咽了咽口水,告诫自己:他是男的,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男的。
“啊?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啊?”小倌用纤细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指甲略略施力顶着。“说给我听嘛。”
“我,我……你是个男的。”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他说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对啊,我是个男的啊。你不信的话……”小倌低身凑近他,脸贴着脸,嘴巴靠近他的耳朵说,“你可以验验我的啊。”说着,小倌拉住了男人的手,往下边探去。
男人吓得啊一声急忙把手收回来,两只手紧紧拉住放在身前。
小倌勾起嘴角笑了,两只桃花眼闪着水意,转身朝台子上喊去。“我能先挑吗?”
江离停了下来,收起笛子。“三月,选定了吗?”
三月回头冲着男人眨了眨眼,“我单方面选定了,就是这位公子还没同意……”
“啊?”男人急忙站了起来,“我,我……”
“公子想好了吗?我可是个男的。”
男人盯了一会儿三月,低头从袖子里掏钱。“我还没有给老鸨钱……”
三月拉起男人的手,绕过桂树,转身上了楼梯。“春宵苦短,明日再说。”
“……那你们有选好的吗?”江离看向四月和七月。
两人还在忸怩中,不知道选谁。台下的男人倒是坐不住了。
顾青的琵琶声还没停,丁零清脆,震得桌上的茶水也伴着他的曲声冒着泡。
惊异于顾青的琴艺,三个人想着就算不能落上个倾城美貌的舞者,一旁的清秀琴师也足够令人知味儿了。
“公子们,我们只有两个舞者了,你们三人中定会有一人落选,落选的公子也不要心急,今晚白听多少曲儿呢,回去也能将就着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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