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啦?”谢忱笑看简俞一系列小动作,放下茶杯,起身来拉简俞,“那就吃饭吧。”
“不关你事,”简俞不想让谢忱看见他发热的脸,侧着脸不看人,哪里知道耳廓的红润早就出卖了他,“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你身上最凉快。”谢忱眼疾手快地在简俞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赶紧闪一边去。
被非礼了的简俞,老脸一红,怒火中烧,非要逮住谢忱扒了他的皮,“光天化日之下你要不要脸。”
“那晚上就行啦?”
不等简俞做出回答,赶紧按住某恼羞成怒的人踢来的腿,顺带把人扯过来,抚摸着那一头银发像安慰小兽一样。
“你干嘛!我要起来!”简俞才不愿意用这么羞耻的姿势躺在谢忱怀里,红着脸反复挣扎着,无果,反而被缚得更紧了,“别逼我发...唔唔唔”
唇齿交融的碰触让简俞暂时忘记呼吸,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液,简俞只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在揉捏,不然为何会血液倒流,身体燥热起来。
谢忱感受到简俞软倒在怀,心想有戏,今晚终于能如愿了,就抱起人往房里走,短暂地让人呼口气后再次撬开怀里人的唇舌。
在事发发展到更深一步时,理智战胜了□□,强忍身体不适一把推开谢忱,弯腰大力呼着气。
“不行...我要去找小白。”简俞平息好呼吸后,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肩膀撞了一下谢忱就大步往外走去,头都不回一下,不然还能看见谢忱幽怨的眼神。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始作俑者只能默默不啃声,拿手说事。
...
完事后赶紧收拾干净出去寻简俞,难得用出卖小舅子才换来的两人相处的时间,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待谢忱找到人时,简俞正站在岸边一棵老槐树下发呆,专注到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老槐树都不能算得上是槐树了,早就失去了生命力,只剩下一架干枯的躯壳,半边树干潜在水中不甘地想要吸取水分来续命。
当简俞注意到谢忱来了的时候,谢忱已经站在简俞身旁好些时间了,简俞没说话,谢忱自然也没说声,只是默默地陪着这个沉浸思绪里的男人。
“你知道吗?”简俞也没喊谢忱,只是自顾自的说,不知道是在对谢忱说还是想要把心里苦闷随便找个人倾泻一下,“才见着小白的时候,他才这么小一只,我还以为是个妹妹。”简俞作势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简白小时候有多小。
“后来母亲把弟弟交给了我,让我好生照看这个小弟弟,父亲不要我们了,母亲也病了根本没精力照看这个随时需要人的弟弟。”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只以为母亲是给自己扔了个麻烦,开始并不把弟弟放在心上,但是小白每次见到我还是笑颜嘻嘻,一口一个哥哥,一点都不会觉得我对他有不好的地方。不管是谁给他了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赶紧给我送来。后来我也认了,这是我弟弟,我为数不多的亲人,是最喜欢我的那个,我们那之后就天天在一起,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好像彼此只有对方了一样。”
“再后来母亲受不住走了,真的好狠心,就丢下我和弟弟俩人,父亲根本都对不上我和弟弟喊上他一句父亲,他心里只有他凡间的妻儿,眼中哪里看得到我和弟弟。”
“母亲送走那天,我去凡间最后见了那个男人,回来后我在这棵我和弟弟小时候玩耍的槐树下发誓,我要一辈子照看我这唯一的亲人。弟弟还那么小,我不得不为弟弟顶起一片天来,就算所有人都不要我们了,我也要让小白在我的保护下好生长大。”
“就这么我最珍贵的弟弟,从上天回来后就一副人魔鬼样,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恨伤他心的那个人,更恨我自己,如果当初不心血来潮带他去,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看见小白日渐消瘦的样子,我真的不忍,给他吃下了忘情药,他高烧不退烧了好久,我这当哥哥的又能好受到哪里去,结果都还能再遇到那人,还能被伤一次!”
一连串泪水从简俞强忍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简俞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感受到眼泪掉落的痒意,简俞用手挡住脸,不想让谢忱看见自己出丑的样子。但是越挡越难过,心里的悲痛怎么也挡不住了,眼泪带着苦涩不住地掉。
“上天啊,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吧,别再折磨我弟弟了,放过他吧。”
谢忱将简俞拥入怀中,用手掌附在简俞哭得红肿的眼上,轻吻了简俞发红的眼角,看着简俞的目光充满了温情。
“今后我也是你的亲人,天地间只爱你一人的亲人。”
☆、悄悄话悄悄听
沈一意当晚还是没能去找月老,因为才出简白房间就被不速之客给拦住了去路。
“你来做什么,”沈一意一脸平静看着魔界天界到处找的罪魁祸首,魔尊谢忱。“你不怕我抓你去复命?”
“战神哥哥别介啊,我知道你不会的,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的,”谢忱根本不把沈一意的威胁放在眼里,“我这次可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就算谢忱有一万个不愿意让简白回来影响自己和简俞进一步的发展,但一想起那天老槐树下简俞那落寞的身影,谢忱就败下阵来了,他这心上人愿意当爹当娘的操心,那他本人也得当娘当爹的去配合。
直接告诉简白的去处的话,简俞估计会把他一通乱削再打包喂狗去,为了简白以后有爹有娘,谢忱不得已只能从沈一意这里下手。
沈一意非常不给面子地打趣谢忱,不给人好脸色看,“怎么,你在魔界待不下去了,要造反?”
“哪儿敢啊,这不你都回来了嘛。”谢忱对沈一意的冷言冷语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点力度的攻击根本伤不到谢忱的厚脸皮。
说来也奇怪,原本压根没交集的两人居然也能算得上半个朋友,不然沈一意怎么可能容忍堂堂魔尊半夜潜入自己府里就为了闲聊。
当年魔族大肆侵扰天界周围,天帝不愿意多生是非便好心规劝当时的魔尊见好就收,哪想到那人是个好事主,根本不把天帝看在眼里,就想正面刚,怎么乱怎么来,还出手打伤了前来议和的使者,让他回去禀报天帝,让他好生躲着别被抓住,抓住就一顿羞辱。
天帝平时本是和事佬,装作一副万事皆空的样子,只要不威胁自己的地位,怎么样都行。但一听到匆忙跑回来信使的回信,气得露出伪善的真容,牙痒痒地骂这魔族人都快骑到脖子上去了,要是忍下来了底下的人怎么看自己,非要将那口出狂言的魔尊付出代价,但又不愿惊动旁人,便秘旨宣沈一意前去摆平。
说得好听是去摆平,却在战事最吃紧的时候不支援一兵一卒,指望着沈一意孤身一人给他换来太平盛世,自己却高高在上享受着底下人一口一个爱好和平的‘美誉’。
沈一意身为战神,就算知道是故意不加派人手而非所谓的调不动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身披铠甲便去战,哪管身前身后因。
这魔族魔尊实在恶心,非要用人海战术把沈一意耗死,不断地派出喽啰去骚扰,自己坐在城中鱼肉歌宴,好不惬意。但沈一意战□□声又哪里去虚传的,大肆挥杀着眼前的异类,污血与雨水溅进眼中都不停下手中挥舞的剑。
在面对不断进攻的魔族死侍,数日不停歇的战斗让沈一意渐渐感到吃力起来,但哪能够倒下,余光一瞥,拔起支撑身体的剑一个箭步躲开从后方砍下来的斧头,反手一挥,只剩下圆滚滚的脑袋在地上滚动,早就没了气息。
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衣着褴褛的小乞丐出现在了沈一意面前,神色坚定地盯着沈一意这根能改变他命运的救命稻草。
沈一意看是个小乞丐,没伤害他,只当他是魔族的孩子流亡出来的,赶紧一把推开让他快离开是非之地,危险。
“如果我能为你解决这一切,你能助我坐上魔尊的位置吗?”
软糯的声音里包裹着的确实冷血的清冽和与外貌不符的残忍,少年眼中的凶恶让沈一意点了头。
后来谢忱真的就只身一人提来了魔尊的人头,沈一意也如他愿推他上了位,并且签订了和平共处的协议。
强者都愿意和强者打交道,但沈一意怎么都不能把面前这个骨头都是软的谢忱和当年那个浑身是血手提魔尊面目狰狞的头来自己面前讨要权利的那个不屈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说吧,出了什么事。”谢忱这些年从未主动联系过沈一意,一是忙着上下打理不服从的旧部,二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所以在沈一意看来,这次谢忱半夜来寻人肯定不会有好事。
本打算找沈一意直接要人提走的,但刚刚躲在屋檐上目睹房内一切的谢忱话一转打消了念头。现在带走简白,简白肯定又哭又闹到时候简俞又要全身心去照顾,直接两个人都带回去好了,简白有人照顾,简俞这爱操心的命也只能操心自己了。
“不为什么,在你这里暂住些时日。”丝毫不带询问的语气,把沈一意的拒绝直接掐死在肚里,“住完我就回去,回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