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布兰德的语气依旧平稳,似乎并未觉得那对着自己的锋利刀刃有任何的威胁。
“是啊。”缇娜丝讽刺的笑就在他的嘴边,但即便如此,他的妖艳美貌依旧存在,一点都没有失去光彩。
“我痛恨你毁了我,痛恨你骗了我,痛恨你让我再也无法活着。”缇娜丝的声音有点尖锐的疯狂,听起来极其的刺耳。
“是的,我对不起你。”布兰德的眼神莫名的冷酷,如同瓷雕一般的完美侧颜生硬地如同虚假的幻影,病房中,窗外的光洋洋洒洒地洒在对方的半张脸颊上,令他的脸颊一面明丽得温柔似水,一面沉默冷酷得如同冰川。
“你没有真心。”缇娜丝想问,当时他对自己所说的话,哪怕……是否有一句话是真的。
但他却是从布兰德的面部表情上看到了答案,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即便是这句道歉,也根本就毫无真心。
“你真令我恶心。”
“我不需要让你觉得不恶心。”布兰德的嘴角抿成一条线,他处于极其理智的状态下,根本就没有因为缇娜丝那言论而感到愧疚。
他应该愧疚,但很神奇的,就跟他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的时候,知道当年害自己的虫族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根本毫无波澜。
就像在一瞬间,他的感情,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一般。
但那也仅仅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当他重新走出这个病房,他同样会感到痛苦,同样会感到愧疚,同样会感到自己非一般的恶心。
但此时此刻,他麻木得不像他。就好像,他的躯体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他是他,而他又可能不是他。
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妙,但眼下,他没有什么办法控制。
“我要杀了你。”缇娜丝尖利地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他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了,想要的答案再也没有,怀中的虫蛋也因为之前的自残流掉了,这下子,活下去的目标再也寻找不到了。
“……”布兰德没有回答。
他亲眼看着对方从那病床之上艰难地爬了下来,并且将那匕首狠狠地插入了他的腹部。
缇娜丝避开了重要的位置,布兰德没有选择躲避。
“你……为什么……不躲?”缇娜丝是第一次下杀手,显然慌张中透着害怕,他薄薄的唇开开合合,似乎对对方毫无动静感到由衷的不解。
腹部的鲜血慢慢流淌到他握着匕首的双手,随即一滴、一滴,落在了病房中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之上。
点点血迹,落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好似在纯白的画卷之上添加了几分色彩。那色彩,鲜红而刺目,壮烈得令缇娜丝心惊。
“我不会躲。”布兰德轻声说。
因为伤害太子将是重罪。
“真可笑!”缇娜丝突然被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给刺激到了,他不能抑制地大声叫喊,如若不是每个病房都是隔音设备,大概他的声音穿透几层楼层。
“你是把我当作傻子吧!”他猛地从对方的腹部中抽出匕首,双手握着那血淋淋的匕首开始手舞足蹈,那鲜艳的色彩稍微沾染在了他素白的病服上,显得有点狰狞。
“哦,不,也许你是根本看不起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而已,为什么我不可以得到?!我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么伤害我!”
布兰德没有回答,他只是手覆着自己的腹部,冷冷地看着他。
缇娜丝,大概已经疯了。
“哈哈哈哈哈……”缇娜丝狰狞的笑声就在他的耳边回荡,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直直地看了过来,锐利的视线中迸发着疯狂的热情。“我要做件事情,一件事情,让你永远带着愧疚、恐惧地活下去。”
“我不会反扑了,毕竟我的名声已经臭了,已经不会有虫族相信我了,但我知道,我可以让您恶心。”缇娜丝那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疯狂的视线中透露出耀眼的光芒。
他突然手起刀落,往自己的脖颈上刺去。
那动作,迅疾地令布兰德咋舌。甚至连让他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原本还肆意疯狂地狂笑不止的缇娜丝,就这么喷着血咽了气。
脖颈上动脉的刺破,鲜血喷溅而出,以极大的冲劲,冲向了布兰德那干净整洁的衣服之上,甚至迸溅到对方那庄严贵气的脸颊之上。
一时间,世界好像是鲜红的。
布兰德的瞳孔猛地收缩,甚至来不及反应,对方便已经维持着妖艳的微笑,“咚”地倒向了地面。
鲜血,渐渐晕染了他的周身,将那洁白的大理石全然打湿。缇娜丝那完美的容颜,就像是一幅瑰丽的景致,暂停在了冰冷冷的病房之中。
妖艳到纯粹,浴血如凤凰。
布兰德诧异地摸了一下自己那沾着血珠的脸颊,伸手看了看,腥甜的鲜血置于他的掌间,已经由于他的触摸而丧失了它本来的形状,他的血,与缇娜丝的血混合在一起,鲜艳夺目。
深邃的瞳眸之中有了些微的震动,看着这片鲜红的血,他突然像是猛地打开了一个开关,本来那强制断电的感情接受设备突然像是开启了一般。
胃中一阵抽搐搅动,他突然像是站不住脚,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呕……”他立刻弯下腰,冲向了窗户,双手攀着牢固的窗檐,开始朝下空呕了起来。
当然,是什么也没有。
这一刻,布兰德突然明白,缇娜丝用什么来报复他。他是要让布兰德永远记住鲜血喷溅而出的那一刻,令他在午夜梦回之时,经受难以承受的折磨。
“他太看轻我了。”布兰德深深地吸了口病房外的空气,即便周围那种鲜血的腥臭味根本消散不了,但到底还是让他那绞痛的胃慢慢舒缓了下来。
但他知道,自己……在哪里,有点不一样了。有另外一个他,从他的身体分裂出来,渐渐将会掌控如今的他。
那那个时候,他又在哪里?
他沉着脸,最终利用光脑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相关部门。
**
斐拉正在自己的病房之中偷偷摸摸地吃橘子,也许是由于怀了蛋的缘故,他的胃口越来越好,尤其喜欢吃酸的东西。
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毕竟他也想要生出一只非常健康的虫崽。
但是他又不想要让雄主发现自己胃口太大,所以只得在雄主出去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吃橘子。
然而,这天,他刚刚将橘子剥好,唾液都因为脑内的神经系统分泌的时候,病房却是被突然打开了。
他藏橘子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缓慢,愣是让那进来的雄虫看清了所有。
“雄主……”斐拉有点讷讷地开了口,视线瞥向了右下角,手中的橘子想要藏又有点不敢藏。
“吃橘子呢?”雄主的心情似乎有点不妙,因为对方的声音很沙哑,神情很阴郁。
斐拉立刻有点悲哀的感觉。“就是吃一点。”
他记得自己刚刚已经吃了一份营养餐再加一大碗面了,要是他还跟雄主说他没有吃饱,不知道雄主会怎么看他。
布兰德是率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才过来的,他本来是不打算让斐拉看出点什么,但是由于刚刚那画面依旧特别清晰,每当他发呆的时候,脑中就能出现那缇娜丝自刎身亡的画面,这种情绪依旧控制着,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法解脱。
之前,缇娜丝的尸体已经有殓尸部门收走了,想来会好好安置,大概是以电子设备直接焚烧,最终连骨灰都不剩。
所有赶过来的虫族似乎都是以为缇娜丝意图对布兰德行刺,布兰德由于自我防卫才动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不小心将对方给直接给杀了。
直到后来,调来监视器的视频,那些虫族才知道原来是缇娜丝伤害布兰德之后,自刎身亡的。那一幕画面太过于印象深刻,惹得所有看着视频的虫族都有点头皮发麻。
他们有些怜悯地望着布兰德,似乎是有点理解之前看到布兰德在那充斥着鲜血的病房之中,为何有点木呆呆的原因了。
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受到冲击吧,突然在你面前寻死什么的。
过来调查的调查官确定了这是自杀之后,便宽慰了几句,随即叹息着带着队伍离开了。
之后,布兰德便换了件衣服,过来见斐拉了。原因,也很简单。他只是觉得,如果此刻看不见斐拉,他大概会非常痛苦。
逼死对方,与对方在自己的面前自杀所受到的冲击,是不一样的。即便它们的本质并无不同。
布兰德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其他他并没有。
“雄主?”由于布兰德如今视线之中的情绪太过于复杂,斐拉被那种视线盯着,全身都有点不舒服。他很忐忑,心想着对方不会真的很生气吧。于是他立刻抢白道:“我以后不吃这么多了。”
“不……”布兰德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僵硬着勾出了一抹稍微温柔点的笑容,慢慢走到了对方的床边,慢慢坐在了上面。之后,他才望着对方的疑惑的视线,道:“你现在怀蛋期间,本就应该对自己好点,我怎么会限制你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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