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何将鬼刀偷出祭祀地,来杀人呢?”李坛儿露出了一个微笑,“你们猜猜看?”
“祭祀地有看守者吗?”凌沙问,“或者说,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
李坛儿吐出四个字:“无懈可击。”
凌沙皱眉:“那就绝对不能从这里下手,既然知道无懈可击,说明赢得游戏的方法就不在这里。”
“我觉得不一定,”林栋反驳,“没有什么是无懈可击的,而且我们知道,最后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么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我们可以换一下思路,如果鬼刀根本就不能离开祭祀地,那么接触到鬼刀的方法就是玩家自己进去。可是又说了,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有没有什么异物可以做到隐身或是穿墙?”
“有是有,但是不管怎么样,祭祀地只能有一个人进去,如果两个人同时进入祭祀地,一定会有一个人立刻被鬼刀的力量推出来。”李坛儿笑着解释道,嘴角有两个小梨涡,很是可爱。
“算啦,”见两人毫无头绪的样子,李坛儿摆摆手,“本来是说出来给你们增强自信的,要是打击到你们就不好啦。我直接告诉你们吧,这游戏的破解方法,其实就是进入祭祀地,然后用鬼刀自杀就好~”
“原来如此,胜利条件就是‘不被别人杀死且杀死一个人’。用鬼刀自杀,完全符合条件……”凌沙感叹道,“难怪会死这么多人,这样的破解方法,就算知道了,玩家也不一定敢尝试啊!”
林栋看了看李坛儿,道:“话虽如此玩,可是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你要给我们增强的自信啊……”
李坛儿瞥了他一眼,骄傲地道:“哪儿没有?有那个千分之一的人带你们玩一个小小的B级游戏,还不自信满满吗?”
“那人是你!?”凌沙惊道。
“嗯?”李坛儿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咱么肯定能成功的!”
林栋默默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看到李坛儿的笑容,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是怎么在这样一个绝望的游戏里生活的呢?
恍惚间,林栋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颤巍巍地举起了一把狰狞的鬼刀,向自己的身体砍去。
为了活着,每个人都奋不顾身啊。
☆、第二十一章
在李坛儿的“加油打气”后,三人决定先下楼搜查一下这间木屋。
二楼就是几个玩家住的地方,除了有对应的房间外,还空着几间房,但是不论用什么方法他们都进不去,即使砸门也不济于事,最后三人只得作罢,不再找这么门的“茬”。
除此之外,便只有玩游戏时的会议室了。
长桌、椅子乃至楼梯旁边的盆栽……除了长桌上会准时出现三餐外,没有什么异常。
林栋对这个能够自己做出食物的长桌很感兴趣,问李坛儿:“这个桌子也算是一种异物吗?”
李坛儿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桌子。但是就算是异物,也不会是太珍贵的那种。它的能力虽然令人眼前一亮,但是在死亡游戏中的能起到的作用却十分的小。”
林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样一个可以自己浮现出食物的桌子的确神奇地很,但是在死亡游戏中,系统通常不会让玩家死于“饿死”这么没有创意的死法,食物一般也绝对不会缺少(除了一些荒岛生存的游戏)。
但不管怎样,长桌也算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物品,林栋心里将它暗暗记下。
小木屋一共有两层楼,一楼是先前众人的等待室,在那里还淘汰掉了好一部分玩家。二楼就是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
凌沙看了看天花板,道:“我们在森林中看这栋小木屋时,它的顶端好像是凸起的吧?”
“是的,但是房檐的斜坡一般是为了不让房顶在雨天积水,所以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常。”林栋道,“如果猜测这之上还有一个小隔间的话,我们一会儿可以试着敲开天花板。不过这样做有些冒险,不如先放着,等我们搜查到最后再说。”
李坛儿已经走下楼梯,在一楼抬头仰望着两人。林栋走在楼梯上跟凌沙解释。凌沙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天花板,在林栋的劝说下也下了楼。
人在紧张的状态时,草木皆兵都是常有的事。不过林栋觉得这不一定是坏事,因为人一旦变得敏感起来,就能够发现许多平常会忽略的东西。
一楼也还是之前的模样,满墙壁的钟、随处可见的吊兰、透过窗户吹来的微风、撒满了窗沿的阳光……如果不是死亡游戏,林栋还真的愿意在这个小木屋里生活一阵子。
就在这时,林栋忽然想起当初刚进木屋时系统所发出的指令。
好像每个玩家都按照指令拿到了一个钟。林栋记得自己的是一个银白色的小钟……可是,钟呢?好像自第二场游戏开始后,他就彻底忘记了小钟的存在,也对小钟的消失一无所知。
不对,每天早上,似乎他都是被一阵钟声吵醒的。
钟声?哪里的钟声?林栋忽然有些搞不明白了。他所拿的银白色小钟早已不见踪影,而早上起床时的钟声听着又进在耳边,绝不像是从一楼发出传到二楼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听到的钟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想到这里,林栋张了张口,问:“你们还记得,当初进木屋时系统让你们拿的钟吗?”
听到林栋的话,两人都是脸色一变。显然,她们也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那个钟,不对,我记得我是放进了口袋里,怎么……”李坛儿翻了翻自己的裤子口袋,却一无所获。
林栋记得李坛儿拿的是一个小巧的沙漏。因为沙漏在一众的时钟里显得太过显眼,而且在李坛儿拿起沙漏之前,林栋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东西。
至于设置两分钟后响起的闹铃那一条指令,这个沙漏居然也会响,只不过声音要小很多,而且也只是轻轻的“叮叮叮叮”的声音。
李坛儿翻遍了自己的口袋也没有发现那个小小的沙漏,想了想问:“你们早上听到的闹钟声音是什么样的?和你们自己的钟声一样吗?”
听她这么一说,林栋才发现,似乎早上的钟声确实和那个银白小钟的闹铃相似得很。一旁的凌沙也如同见了鬼似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当时的指令上有说,我们算是‘拥有’钟了,可现在那些钟又莫名其妙消失了,这又是为什么?”凌沙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而且,为什么我们早上还能听到钟声响起?”
李坛儿沉着小脸,“噔噔噔”走了过去,到了之前她拿到沙漏的地方。
林栋和凌沙两人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凝重的模样,于是也跟了过去,看向她所看的地方,只一眼就惊地屏住了呼吸。
一个小小的沙漏静悄悄地摆放在墙柜上,里面的淡黄色细沙缓缓泻下,充满了柔和的美感。
林栋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凭着记忆走到了自己拿到银白色小钟的地方。果不其然,他的小钟此时也安静地呆在它原本存在的地方,秒针“嘀嗒嘀嗒”地向前走着。
再看凌沙,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钟,不过看她的模样,显然收到的冲击更大。
“你们看,”凌沙将她的酒红色闹钟拿了过来玩,翻了一个面,“这些钟不是仿制或是幻像。我当时在它的背面刻了一个L,所以这就是当时我们拿到的钟!”
酒红色的钟身上,有着一道歪歪扭扭的“L”形刻痕,如同凌沙说的那般,这的确是他们先前拿到的钟。
众人沉默。凌沙的发现意味着他们的确在某个不知情的时间点弄丢了自己的钟,并且这些钟还被原样放了回去。
是人吗?是木屋里存在别的生物还是系统搞得鬼?
林栋紧锁眉头,却没有一点头绪。
系统的指令里不是有说道,“钟声响起后,视为玩家拥有钟”吗?那么现在又是怎样一种情况?
想了想,林栋拿起自己的银白小钟,走到木屋门口,在李坛儿和凌沙惊讶的目光中,打开门将它扔了出去。
“没事,既然确定了这就是我们的钟,那么作为拥有者,我们应该是有权力这么做的。”林栋解释道,“这就是做一个实验,看看如果将它扔掉,会不会……”
林栋的声音戛然而止,很明显他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开,嘴也忘了合拢。顺着他的目光,李坛儿和凌沙也看了过去,都不由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在那个本来放着银白小钟的位置,随着一阵空间的扭曲,那个被林栋扔出木屋的小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出现。
“滴答滴答”,秒针愉快地向前进着,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
死亡游戏中各种诡异的情况众人已是屡见不鲜,也很快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慢慢平静了下来。
“钟会自动还原到原来的位置,那么吊兰呢?”凌沙忽然开口,一边走到了楼梯旁的吊兰边,伸手作势要去摘它的叶子。
“别碰!”林栋喝道。
“怎么了?”凌沙的手在半空中堪堪停住,好看的眉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