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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他总是不开窍 (你的姨母笑)


  解战跑到云卷屋子的时候,看到云卷还在吐血,染红的被褥还是不久前自己刚给他捏好的,几个时辰前他还在叮嘱要好好休息的人,怎么就这样了。
  “叫御医,管家!给我叫御医,快啊!”解战第一次声嘶力竭,失了风度。
  “哥哥,别急,别吼。”云卷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覆在那个看起来很绝望的哥哥手上。其实云卷也很难过啊,刚想过的一辈子,怎么就这么短呢?
  “云卷,云卷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是因为什么?是我的丹药吗?是不是因为我的丹药让你的身体接受不了?”解战觉得很无力,为什么连瘟疫都救了,却治不好弟弟的旧疾,不不不,怎么会治都治不了反而害了他呢。
  “哥哥,不怪你。云卷能偷生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这些偷来的日子能和你做兄弟我很满足,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解战看着云卷淡然的面孔,绷也绷不住了。
  “住口!是我害了你,我这次练的丹药加了铅,我以为疗效会大的,你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讲,是我,都是我……”
  “哥哥,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哭了。”云卷强撑着抱着解战,哥哥我也不想啊,我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你,这突然的腹痛我也料不到啊,可我又怎么忍心告诉你让你自责。这辈子就这样,真的好不甘心啊。
  “云卷你撑着,等御医,让他们来看看,说不定,说不定就有治了呢?”解战哭红着眼睛,望着云卷,眸子里装满了乞求。
  “哥哥你以前都说他们庸医的,没用的。你看开点,对我来说这也是解脱呢。下辈子,我便可以康健的陪在你身边了,这样不好吗?”
  “胡说,你明明舍不得的。你坚持一下,云卷!”解战看着垂下的手,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呢?我选择炼丹,既没有自救,也没有救他人。就连至亲都被自己害死了。这是这世上,我仅剩的家人啊,是我的牵挂啊。
  “少爷,御医来了。少……”这也是解管家第一次见大少爷这般失态,哭的很冷静,可是连前襟都湿了,手上满是鲜血。
  “不用了,管家。”解战似乎还没从大悲中缓过来,平静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少爷,节哀啊。”
  解战理也不理,抱着云卷去了他的炼丹房。
  云卷啊,就是这里。害我夺走了你的命,你自己走的一定很寂寞,你肯定还怕黑,这怎么行呢。哥哥,来陪你吧。下辈子啊,你记得投胎到个平凡的人家,不用大富大贵,能安安稳稳就好。可不要,再生病了啊。
  解战又想起了解将军,罢了。有什么好牵挂呢?不做那人的累赘便是帮了大忙了。
  解战闭眼之前又想起了云卷,真的是,很对不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来了。
解战俯身望着柳宴说“你叫一声。”
柳宴懵“哥、哥哥?”
解战摇头“喵。”

  ☆、第八章

  解战以为自己是陪云卷一起赴的黄泉,但是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溺水的人喘不上气。
  “呼”解战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之中,像是高山的顶端,又像是云端之上。
  我没死?那云卷呢?解战缓缓站起来,开始梳理脑海中的信息。
  云卷是因为我丹药下的剂量过大所以病逝,我是为了陪云卷才自缢。我是鬼魂吗?还是没死。
  解战身处自己的手,是温热的,可这白茫茫的景象又是怎么回事?
  这空旷的地方毫无一人,解战开始不知所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等解战开始寻求真相的时候,他才知道。是生前的修道,和他最后放下的执念让他直接升为散仙。
  解战很懵,就像是一直以来的三观受到了颠覆。这志怪神仙之事居然是真的。
  解战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耗掉这个事实。那云卷呢?我是不是该……去看下他的转世。
  柳府上上下下还在忙得不可开交,柳老爷不在府上,柳府正院走水了。柳府全员出动,急!
  “不要慌,检查下是否有人员伤亡,清点人数。”柳夫人柳陈氏仪态威严道,一点都不似刚从火窟里逃出来的人。
  要说这柳府,算半个大户人家。在这镇上也算得上是有名,因为柳家大公子柳增,是个恶棍。欺压弱小,品行不端,唯一值得上称赞的就是长了一张好脸,道貌岸然。
  柳老爷柳权越只有一个正房夫人,就是陈钗陈氏。陈氏也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就是柳增。可是柳权越有一个私生子,名柳宴。
  听说柳宴是柳老爷年少时喜欢的姑娘生的孩子。柳老爷年少时也是个痴情种子,可是迫于家族势力的逼迫,不能娶那个清贫的女子,却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柳家得知那女子怀孕,便急忙给柳权越说了一门亲事并迅速成亲。同年陈钗也怀孕了。
  柳宴的娘亲是在他九岁那年去世的,柳老爷得知后便把柳宴接了回来。陈钗虽是正室,可人家也是那通情达理读过几年书明事理的人。对柳宴的存在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是真的排斥柳宴,连同床共枕的柳老爷都看不透。
  可是看不惯柳宴的大有人在,不说府上势力的下人,只柳增一人就在柳宴成长的十年间让柳宴经历了不止九九八十一难。
  因着柳宴私生子的身份,再加上柳老爷惧内不曾为柳宴说过话,柳宴这在府上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就让柳宴见识了不少肮脏龌龊事。
  这次走水,就是因为柳增看不过他喜欢的姑娘对他那没出息的“哥哥”有意思。事发之前柳增把柳宴叫到正厅,拿匕首放在柳宴的脸上,“是因为这张俊俏的脸吗?思思是不是瞎了,你哪有我好看,你哪点比得上我,恩?”
  柳宴不曾讲话,像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柳增。
  “对,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个眼神。你踏马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从小到大都这样看我,要不要我给你请大夫看一看?”柳增恶狠狠的说道。
  “不用了。还有,你不要这样压在我身上,我喜欢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心哪天眼睛瞎了看上你。”柳宴拂开柳增的手,不屑一顾的起身,拍打下不存在的灰尘。就知道柳增那个草包只会打嘴仗。
  “你你你、你变态不要缠上我啊,老子钢筋般笔直。还有你也不要打思思的主意。再让我看到你收她的东西,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哦,那你还要剁了我的手吗?”柳宴转过身来看向柳增,“对了,上个月菁华巷袭击我的混混是你派的吧。”
  “没错,就是我。你小心着吧!”柳增挺起胸脯,莫名自信。
  “哼,废物。有本事自己动手。”柳宴猛地逼近他的草包弟弟,眼睛离他不过几厘米,鼻尖就要贴上鼻尖。
  “你你你、”柳增还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柳宴就已经走远了。柳增气的踢桌子,混蛋又踏马戏弄老子。踢完觉得不解气又多踢了几脚,气急败坏的走了。所以他没看到倒地的蜡烛引燃的桌布,以及那越来越大的火势。
  等局势稳定下来的时候,俨然已经深夜了。柳陈氏把柳府上上下下召集到一起,清点完人数以后万幸没有人伤亡。
  “今日之事还好无人受伤。可即便无人受伤,这火势是如何引起的,趁现在自觉承认,我还能从轻处置。”柳陈氏面无表情的仿佛在陈述一件小事。
  下面一群人窃窃私语,却没有人站出来。
  “既然没人肯承认,那就由我来问问。今日你们最后一个在主厅见的人是谁?”
  柳增一想,不对劲啊。这最后不就是他自己吗?坏了!难道是踢翻的蜡烛吗?思索间他瞟到了一旁神色淡漠的柳宴,呵。
  “娘,是柳宴。我之前路过主厅的时候看到他从里面出来了,而且还行色匆匆的。”柳增正色道。
  “柳宴,你说呢?”柳陈氏审视着柳宴,也不表态,仿佛自家的家长在问话。
  被点名的柳宴心下了然,今日柳老爷没在府上。嘁,就算他在府上又会有改变吗?不过是这对母子的把戏罢了。
  “恩,是我。”柳宴无所谓道。
  “拉下去,行杖五十,而后关柴房。”柳陈氏神色凌厉。
  一旁的柳增没想到柳宴也不反驳,暗暗觉得没劲,又觉得母亲的惩罚似乎有些重了。算了,管他呢,不过是个野种。
  并没有人出声,更别说求情了。就这样漠然的看着这个碍眼的私生子受罚。
  “一、二、三、四、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柳宴在心中默默数到,好疼啊。
  等这五十杖行完的时候,柳宴觉得自己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就这样被他们丢在了柴房,漆黑阴冷。
  “对不起,我来晚了。你还好吗?”解战有些懊恼,早知道不陪石明磊胡闹了,非要看什么书生。害得他来晚了,就只能看到被人欺负的弟弟了。
  解战看柳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怀疑人被打傻了。动作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怕碰到他的伤。这群犊子打人打的真是狠啊。
  “我来带你走,先疗伤,再细说好吗?”解战温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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