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罂燚看着kiro出门坐进车里的背影,弯着的腰慢慢挺直。
“她出去了。”说完极简短的话,罂燚合上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就
Kiro有想过很多可能性,到底是谁在暗算她。不过也怪自己当时心浮气躁连司机何时被人掉包了也没有察觉。
Kiro给苏大打了个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掐断了。
“啧。”kiro不知道她姐姐最近在做什么,打过去的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直接被掐断。大概刚刚回国,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吧?那她老公呢?一点都不帮忙?Kiro在心里冷笑——你看你当初非要嫁给他,现在知道他无能的真面目了吧?
忽地,四周一暗,kiro周身被铺上了橘红色的暗光,车开入了隧道。
Kiro记得去黑山组的路上并没有隧道,她本能地警觉,望向车后镜,那戴着墨镜看不清脸庞的司机悠然自得,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小光。”kiro横着身子躺在车后,腻着嗓子说,“今天你怎么起个大早来送我?平时不都不喜欢早起的吗?抽了你几次也不见效啊。”
司机默了片刻,只轻轻地笑了一声。
Kiro一边念叨一边拿出化妆镜补妆。
从化妆镜往后看去,总是如影随形的保镖车也不见了。
Kiro把化妆镜放好,从包里把扇子摇出来。
“小光,前面服务区停一下,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Kiro自然是想要趁机逃跑,她从服务区的卫生间小小窗口爬到楼顶,想要跨到对面小楼的阳台却没能跨过去,被一枪打中了现在白浴燃不忍直视的地方。她中枪后还一路狂奔跃入了草丛里,包围过来的枪手竟没能找到她。
天色渐暗,失血过多的kiro感觉身后已经没有了追随的脚步,重伤之下她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
在白浴燃面前晕倒之前她还在思索,到底是谁想要杀她?
春夜禅的仇人太多了……但最近不是平了黑山组的军火?连蓝泊瘾那边吞了她们的浴雪都还没找上门去,是有谁能做到安插间隙到春夜禅的内部?
有谁……
“你的仇人的确太多了。”白浴燃把kiro已经无知觉的腿架起来,让伤口更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虽然kiro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但被一触碰还是会有钻心之痛。她沉着一口气胸口不断起伏着。
“所以你们这些黑道,最后能好死的有几个人?哎?上次给你烧的钱还够花吗?要我再给你烧点家用电器数码产品吗?”白浴燃的十指沾血,身边全都是红色的棉花团,她站起来去打热水的时候不忘调侃kiro。
等她把热水用洗脚盆端来的时候,发现kiro正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额头上全是汗珠,衣领都已经被汗水沾湿了。
白浴燃过去想把kiro的手臂掰开,kiro却是不让。
“把自己的手当骨头叼着么?你也不怕被自己咬残。”白浴燃一只手摁着kiro的脑袋一只手使力,好不容易把kiro的手臂拯救回来,看上面竟是深深的牙印,整个手臂被她咬得发白。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白浴燃摇头,从沙发上把时装杂事卷起来,捏开kiro的嘴让她咬这个。
Kiro就瞪她的时候最有精神了。
白浴燃把毛巾浸到水里,拧毛巾的时候感觉毛巾的质量有点问题,红色的毛巾浸到水里换来的是一脸盆的红水。白浴燃看一眼kiro,见kiro已经发现了并且一副“如果你敢用这种掉色的毛巾给我擦身我就跟你拼了”的模样。没办法,只好再去换一条售价人民币14.99的毛巾,略有心疼。
重新打热水拧毛巾,把毛巾敷在kiro伤口上,把伤口边的血迹擦掉以免妨碍她取子弹时的视线。谁知那血擦了又流,流了又擦,白浴燃把毛巾一丢不管不顾地说:“就这样吧,我开始取子弹了。不好意思啊我以前没取过子弹,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只能忍了。”白浴燃抻了抻手臂,抡圆了在空中晃动,kiro早就知道这个人不可能靠谱!就算她本身是一个靠谱的人被莫名其妙抓去抡了一顿鞭子,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这个时候不报复更待何时?
“有麻药吗……”kiro把嘴里的杂志取出来,提出了最后的一点点小要求。
“我是普通老百姓,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kiro重新躺下,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彻底绝望了。
白浴燃找来手套打火机、水果刀、酒精、纱布、钳子和螺丝刀,路过茶几的时候把发黑的香蕉和蛀了虫洞的苹果从水果盘里扫出来,这就算备好取子弹的工具。等她端着水果盘出现在kiro面前的时候,kiro只看了一眼就用最后的力气伸手把白浴燃老式诺基亚手机拿了过来,放到她手里,颤音说:“你直接把我拍晕过去吧……求你了。”
“你要相信我,我还是有取子弹的技术的。”白浴燃把手机放回原位,戴上手套,用打火机把工具各个烧一遍消毒。
“你……哪里来的技术?”
“电影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演么?”
“……实操呢?”
“今天过后就有了。”
Kiro又转身要去拿诺基亚,被白浴燃摁住了,把杂志重新塞回她的嘴里。Kiro怒,想要把杂志拿掉,白浴燃走去衣架上把她的细领带拆开,将kiro的双臂高举过头顶和茶几腿捆在一起,再用透明胶带横过一条把杂志粘在kiro的嘴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
白浴燃一手拿水果刀一手拿螺丝刀,坐在kiro的腿间,抬起头来对着kiro笑的时候一丝丝长发垂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眼睛前全是阴影,惊恐的kiro只能看见她微微往上划出弧度的嘴角。
“唔……唔……”kiro拼命想要挣扎,却被捆了个牢固。白浴燃撑着kiro的膝盖将她受伤的右腿侧压在地板上,嘴里叼着小手电,轻轻扒开伤口,能够看见那颗子弹卡在骨头下方。
“我来了。”
白浴燃说道。
Kiro用眼角看见在自己嘴里的杂志封面居然是白浴燃的脸!
所有的愤怒都化为牙齿间的力道,狠狠地咬在白浴燃那张装冷酷装白莲花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
“咔哒”。
一颗沾血的金属子弹落在了水果盘的正中央,白浴燃直了直背,维持一个姿势太长时间,酸麻得很。
Kiro已经在最后消毒这个环节的强烈刺激下真的昏了过去,白浴燃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这姑娘看上去像是柔弱千金温室花朵,但毕竟是黑道中人,意志坚定得很。若是柔弱点在第一个切伤口的环节就昏过去比较好,偏偏要在忍受了全套无麻药取子弹的过程后才昏厥……想必她也很痛恨自己坚韧的忍耐力。
白浴燃把所有的工具都丢到垃圾桶里,打包放到了门口。
进屋去洗了手,走回到客厅,见露着两条大白腿躺在原地的kiro,白浴燃突然意识到如此劳累之下一会儿她还要打扫卫生要把粘了满地的血迹给擦干净,她就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了。
行行好,她已经一个星期都处于饥饿状态了,还要再干这种重体力活……
白浴燃看了一眼她的诺基亚……
算了,就这个命了。
那,这具叫kiro的尸体该怎么办?
……
白浴燃又去拿了一条人民币19.99的毛巾过了温水,帮kiro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再在床上铺好毛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kiro抱上床。
Kiro躺到柔软的床上时发出一声哼呢,眉头紧拧,依旧是一副痛苦的模样。
白浴燃抽了两张纸巾把脸上的汗水抹去,喘着气,坐倒在床前双眼空洞地看着kiro。
这是为了什么要救这种社会败类?白浴燃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就把她丢在公园里任她自身自灭或者打电话让警察来把这只肥羊绳之以法不就好了么?干嘛要费这番功夫让自己惹祸上身?等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又来一顿鞭子呢?
白浴燃看着昏睡于痛苦之中的kiro,叹了口气,艰难地站起来,认命地去找拖把。
先把家里收拾干净再说吧。
白浴燃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头昏眼花地把地板的血迹都擦干净,什么也不顾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收到经纪公司的电话。
“喂,小白,你的伤好了点没有?”
白浴燃一听就精神了,看上去有工作可做的样子。
“没事了,好多了!”
“脸上的伤呢?粉能盖得住吗?”
“能!”
“十点半,我开车接你去,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但她是拿日薪的,工作完直接给现金,这就预示着今晚她最少也有五百块钱供自己吃顿大餐并且把冰箱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