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在这尘世不断的历练,增长自己的见闻学习各种炼器之法,等到我闻名天下那一日再恍然回头之时,却发现我竟与师傅还是隔得如此之远,我曾想着要超越的师傅也早已不在人世,若然我此生不能将这忘川引炼成,黄泉之下我也无颜面再见我的师傅。
老翁听闻他的过往,摇头道:“你既对这忘川引如此执着,那我便将那铸炼之法交于你也无妨,但是望你好自为之吧!”
月青华大喜拿着那忘川引的铸造之法回到了弱水城,自那之后弱水城中就常有婴儿失踪,弄得是人心惶惶,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那些消失的婴儿都是月青华带走的。
当城中之人闯进他后院中的地窖之时,只见那地窖中的一池鲜血,月青华和那传闻中的鬼萧忘川引却早已消失不见,后来有人曾说,那月青华以身献祭早已死在了那炼制忘川引的血池中,亦有人说在曾经闻名天下的炼器师所居的沧月岛曾见过他,不过也只是传闻。
“只是如今这忘川引又再次现世,难道是那月青华又再次出现了?”
晨曦否定道:“不会是他,他早已消失上千年,且不说他只是一个炼器师,就算他是已经入了元婴那也统共就是七百年的寿命,不可能到现在还尚在人世。
少年皱眉道:“那又会是谁?当初那忘川引可是跟着他一起失踪的。”
“可你别忘了,至今没有人能证明,那忘川引是否是由他带走的,亦或是他当年是否还活着。”
少年目光略带疑惑的看向晨曦:“你是如何知晓这忘川引的,就算是我也是在仙门之中师叔祖与我们讲课之时提到的,而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晨曦听闻他将那容颜年轻俊秀的二师叔,称为师叔祖不由一下笑出声来,那些弟子疑惑的看向他,他只得收敛了笑意道:“我平日里最爱看那些古灵精怪的传记传说,我是从一本老旧的书中看到的,对了里面还提到了,当年太上仙门的开山祖师道凌子,是如何带领两大仙门将那邪恶的魔君风渊斩杀于九重之渊的,你可要看看?”
少年摆了摆手,面带歉意道:“多谢秦少爷的邀请,但是我们仙门之内事务繁多,恐怕没有这个荣幸观赏了,只是刚刚怀疑你,是我不对,请你多见谅。”
“无事特殊时期,你会怀疑说明你还算警觉。”
二人话语刚落,一道蓝光从天际降下,那名弟子刚刚站稳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少年身旁,喘着粗气,少年见他这样不由眉头紧皱的问:“外面出了什么事了吗?慢慢说。”
这名弟子摆了摆手道:“慢不了了,师兄我刚刚去探查的时候发现,那道箫声是从城外的树林中传来的,而现在城中的街道上全是城中的居民,他们就好似失了魂一般的往树林中走去,完全就拦不住。
少年闻言心中大叫不好,他看向晨曦:“秦少爷我派个师弟在此保护你们,你们现在千万别出去,我们去城外看看。”
晨曦闻言点头道:“好,劳烦了。
第7章 陆千羽的过去
晨曦疑惑的思考着,那个弟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呢!为什么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看来换了副身体,不仅法术没了连感觉也变得有些迟钝了。
就在他思考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衣服摩察地面的声音,他不禁警惕的回过头去,只见先前走在他和陆千羽中间的那名弟子已然倒地,他不由叹息一声:“还真是大意,他们出门时太上仙门的那些长辈们都没教过他们,不能轻信他人吗?”
陆千羽轻笑一声:“也不尽然,大概是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所致。”
晨曦一脸笑意的看向陆千羽问道:“那么你打算对我做些什么?我想我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你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吧!”
“大少爷你不用对我抱有敌意,我说过我们永远都会站在同一边。”
“哦!是吗?那现在你把他弄昏又故意将这太上仙门的弟子引开又有什么目的呢?”
“那就还请大少爷赏脸跟我去一个地方了。”
“我现在性命都被你捏在手中,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陆千羽淡淡的一笑,转过身背对着他开口:“大少爷说笑了。”
晨曦跟在陆千羽身后,沉吟道:“那些城中居民和太上仙门的弟子会如何?”
“不会如何,就是在那城外的树林睡一宿,我又不是那穷凶极恶之人,还不至于将这城中之人屠杀个干净。”
晨曦轻笑一声道:“别说得自己有多正义凛然,这城中消失的那些婴儿和少年少女,加上秦家这十几口人命,哪个不是你所为?”
“我承认那些人都是为我所杀,我也未曾说过自己有多正义凛然,只是这都是我所承诺别人的誓言,所以必须要完成。”
“为了一个誓言就杀害如此多的性命?这个借口说服不了人。”
陆千羽笑道:“当然这其中也有交易的存在,只是你与那人口中的描述似乎有所不同。”
晨曦顿了顿问道:“我在他描述中又是怎样?”
“他说你不会在乎城中这些人的生死,亦不喜欢多管闲事,因为这世间真正值得你在乎的就只有一人,当然这人是谁他并没有与我说明。”
晨曦不置可否:“你所说的那人似乎很了解我,从你昨晚的出现到今天的引导,一步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就是你太看低他了,这个局从十六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我在此地等你也已快十六年了。”
“哦!那么又是什么样的条件,使你能甘心在这秦府之中守着一个傻子十六年,只为等一个不知是否会出现的我呢?”
陆千羽停下脚步,看向前方,晨曦抬头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小木屋,因为已经接近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小木屋门外的灯笼已经点燃,而在木屋的门前还种着一颗树叶通红的枫树,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青衣的少年正站在门口泼水,抬眼见两个陌生人站在门外,不由警惕的问:“你们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陆千羽脸上扬起一抹笑道:“没什么只是路过,看你家的枫树鲜红如火便不由驻足观望。”
少年闻言脸上的警惕消除了几分,一脸得意的说:“算你们有眼光,这颗枫树可是这飞羽城中唯一的一颗,你们有幸见到也算是一种缘分。”
“这枫树很美,只是不知来年还能不能再见到了。”
少年轻笑着脸上漏出了两个酒窝:“你放心吧!这颗枫树是从我出生起便长在这的,明年的这时候你可以再过来观看。”
“那便多谢小兄弟的邀请了。”
“千山你怎么倒个水倒这么久?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吗?一个妇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少年吐了吐舌头道:“我娘喊我了,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看。”
晨曦不解的看向一脸温和笑意的陆千羽道:“你让我跟你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少年?他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陆千羽转身边走边说: “刚刚的那个少年是我的弟弟。”
“可是他好像并不认识你!”
“你介意听一个故事吗?”
“洗耳恭听。”
“在四十四年前幽州城里有一个普通的农户,他们家中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寒窗苦读十年,终于在他十八岁那年准备上京考取功名,临行前从小就喜欢跟在哥哥身后的弟弟,问他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哥哥回答说:“等到枫叶红了我就会回来了。”
于是弟弟这么一等就等了五年,每当枫叶红遍整个幽州城的时候,他都会在城门口的牌坊下,等着哥哥回来,可是他的哥哥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父母的逐渐老迈中,弟弟不得不担负起这个家的责任,有时候他看着那红透的枫叶也会想,会不会是哥哥已经在上京考取了功名,所以不想要他们这些穷困潦倒的家人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只能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想哥哥,哥哥不会这样。
终于在第十年枫叶再次染上了白霜之时他的哥哥回来了,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他的父母已经去世,弟弟也染上重病,他无力的坐在弟弟床前,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就犹如他们小时候一般。
弟弟脸色苍白却还是拼命的从脸上扯出一抹笑意,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多年未归,甚至连指责也没有,只是轻笑着看向哥哥,却让哥哥眼中含满了泪水,他的弟弟还那么小,还未满十六岁,却要在这个最好的年华逝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自己的懦弱,因为被权贵子弟从金榜之上挤下就自暴自弃,不敢回乡面对父母与弟弟,而是选择了远走他乡,害得得弟弟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起家中重任,他也不至于如此年幼就得此重病。
弟弟看着满脸泪水的哥哥,笑道:“哥哥你看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还老是哭鼻子,羞羞。”
哥哥一把抱住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的弟弟埋在他的颈间,沙哑的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弟弟轻抚哥哥的背柔声道:“哥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不能回来的,你看这些年,我用了别人的好几倍在成长,我已经学会了怎么挣钱,而且父亲母亲还在的时候,我还帮他们置办了好多新衣裳,隔壁的王婶还夸我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