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终殊笑了,“谁说要白给你钱了?有偿的。”
君孑一听他那语气就知道没啥好事,斜了他一眼,坚定地道:“不要,我拒绝。”
沈终殊一耸肩,抱起浮茯,不说了。
君孑又回之前的通道把挖出来的灵晶石收了一波,不过他也没太过分,只在这里挖了三天就收了手,向大家宣布可以出发。
矿山中的条条道道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能把人绕到更深的地方。不过奈何修习亡灵之法有众多好处,好巧不巧的,找路就是其中之一。
凛派出去的几只亡灵有些绕到了更深的地方,但有些却找到了几个不同的出口。如今,几条出路摆在众人面前,他们想迷路都难。
不过,说是矿山,但灵矿最多的地方还是君孑刚进来的那里,至于沿途看到的那些灵矿,真是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挖完,一点满足感都没有。
走着走着,在一个岔路口时,君孑发现沈终殊停了下来。
“怎么了?”君孑问。
沈终殊指了指其中一条道上刻着的隐蔽符号,道:“这是蚀骨门专用的标记。”
君孑道:“蚀骨门?就是那个曾经在曦辉拍卖会上出言不逊得罪了你们的门派?我记得你们还明确规定以后蚀骨门的子弟不准参加曦辉的拍卖会。”
沈终殊点头。
君孑问:“你该不会是想把他们的标记抹了吧?”
“正有此意。”沈终殊抬手在那处标记上按了按,竟是将那标记给抹了个干净。
君孑砸吧嘴,道:“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不是记仇。”沈终殊道:“只是随便玩玩。”
我的天哪,沈人渣你知不知道你的随便玩玩可能会把人家玩到困在矿山里出不去?君孑看了看沈终殊,道:“你牛逼。”
出了矿山,君孑将自己与青玟花瑶两人的约定说了出来,并且表示他其实不太想在那里干等剩下的十天,就过去转悠一圈就走。
于是沈终殊和凛就陪着君孑到和青玟他们约定的地方转悠了一圈,发现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后,他们就走了。
沈终殊问:“你这样没问题么?”
君孑道:“我一个人的时候当然会等他们,不过现在你不是来了么。”
沈终殊眯眼,“你这算不算把责任推卸给我?”
君孑道:“不算啊,共犯而已。好吧,没关系的,他们两个没那么脆弱,我在与不在都无所谓吧,况且以后把易容妆一卸,谁还认得我啊。”
凛道:“你这算是仗着易容为所欲为。”
君孑道:“可若一个人本来就是要消失的,那又何必多出现在人眼前蹭感情呢?趁着那份情还没有深刻的时候就消失掉,对他们的伤害也会小一些吧。”
沈终殊没有错过君孑脸上的落寞,心中一痛,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凛道:“这种话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君孑也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连这么矫情的话都能说出来了?
“我可能……还在受摄魂潭的影响,别往心里去啊!”
又在山中度过了大半个月,君沈二人才看到了一望无际的中央草原。
君孑感慨道:“每天在林子里,视野都快狭窄了。”
沈终殊道:“所以赶紧多看看这儿,把你的视野开拓开拓。”
君孑道:“其实我视野本身就很开阔,不然怎么可能拿余光看到另一个你?”
“什么?”
君孑抬手一指,“喏,那个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啊。”
沈终殊顺着看过去,就看到远处有两个面熟的人此刻正走在一起。
君孑道:“右边那个应该就是苏导说的扮成你的人了。”
沈终殊道:“左边那人是蚀骨门的,叫齐唯采,是齐乾的弟弟。”
“蚀骨门的啊?”君孑道:“你怎么跟蚀骨门的人这么有缘?还有啊,曦辉不是跟蚀骨门有仇吗?这两人怎么走到一块儿去了?”
“三种可能。”沈终殊道:“第一,齐唯采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他们在密谋着什么。第二,那人借我的名义在跟蚀骨门做什么交易。第三,两人互相不知道身份,只是普通的结伴同行。”
君孑道:“我觉得第三种的可能性不大,你俩都是有点儿名气的人,不应该互相之间不知道身份来历。”
凛忍不住道:“你要不让亡灵过去听听他们在谈什么?”
君孑眼睛一亮,“好主意啊!老大你脑子真好使!”
凛:“……”
君孑在沈终殊身上画了个符,道:“好啦,这样你也能听到亡灵听到的声音了。”
于是二人就听到了那边的对话。
冒牌货:“我听说这里常发生兽潮,特别是在晚上。”
齐唯采:“不知沈兄你前些日子对付妖兽的那种药粉能否对付兽潮?”
冒牌货:“不能对付,但可以避开,妖兽闻到药粉的味道便不会靠近。”
齐唯采:“那遇到兽潮时还要靠沈兄你了。”
……
听了很久后,君孑道:“不对啊,他们说的都是日常,没什么不妥的。”
沈终殊道:“没人愿意把机密的事情成天挂在嘴上,多听些时日,总能听到些什么。”
君孑道:“好吧,那我们这几天都不会无聊了,听人唠嗑蛮好玩的。”
沈终殊道:“你打算怎么对付兽潮?”
君孑道:“跑呗,还能怎么办,我打一两只还行,一群跑过来还打个球。那龙骨太稀有,贸然拿出来要是被人看到,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沈终殊道:“你就没想过我也有驱兽粉么。”
浮茯也出来凑了个热闹:“娘,你就没想过我是神兽,有神兽威压的吗?”
君孑一巴掌扇在浮茯头顶呆毛上,道:“小孩子瞎凑什么热闹!用你的威压太张扬了,我们要低调懂么?还是用你爹的驱兽粉吧。”
沈终殊闻言笑了,笑的可好看。君孑看的呆了呆,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杀了这人的心都有了。呀,他干嘛要说“你爹的”?说得好像他跟沈人渣有一腿似的。
在中央草原的第一天,兽潮没有爆发。
在中央草原的第二天,兽潮没有爆发。
在中央草原的第九天,兽潮爆发了。
是夜,修炼中的沈终殊猛地睁开眼,站起来给了君孑一脚,道:“来了。”
君孑撇嘴道:“下回温柔点成不,气都给你踢散了。”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大地的颤动他还是能感觉到的,整个人进入战斗状态。
沈终殊将驱兽粉洒了一圈,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地将浮茯放在了兽潮来的方向,就当是个吉祥物了。
颤动越来越大,周围的一些没有预防措施的人全都慌乱起来,一个个开始往四方逃窜。
君孑望着漆黑的前方,直到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出现。
这次兽潮的规模之大,是君孑没有想到的。
“喂,你那驱兽粉没过期吧?”
“没有,你怕了?”
“谁怕啊!这不是还有我的宝贝儿子在么。”
“哦。”
“……”
无差别的踩踏大队藐视一切的冲了过来,君孑握刀的手开始出汗,直到打头阵的那只妖兽偏离轨迹绕开了他们,他才松了一口气。
沈终殊淡笑道:“还说你不怕?”
君孑反驳,“我这不叫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打架当然最好。”
沈终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将浮茯抱了起来,道:“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人了,能不能坦诚一点。”
君孑道:“我一个暗系法师,我呼唤哪门子的风雨?”
沈终殊有一种挖坑把人埋了的冲动,但他很好的忍住了。
君孑眼尖的发现一名女子被裹进了兽潮里,距离这里不远,所以他几乎是看到的瞬间就脱离驱兽粉的包围冲了过去。
沈终殊从来不认为君孑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事实上,这个人很懒,很多事情他是懒得去做,即便知道不做不太对。所以,在明白君孑是冲出去救人的时候,沈终殊愣了愣。
君孑着急的震开了冲过来的几只妖兽,艰难的往一个方向前进。
沈终殊摇了摇快要睡着的浮茯,让它小范围释放它的神兽威压,随后,他便抱着浮茯往君孑那边赶。
那小子,救人也不知道冷静一些救,临走前抱个浮茯走多好,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啊。
没有妖兽阻拦的沈终殊很快就到了君孑身边,而此时,君孑正在跟想要吃掉那满身伤痕的少女的妖兽肉搏。
那妖兽一感觉到神兽的威压,立马趴了下来,巨大的兽头埋到地上。
君孑狠狠踢了它一脚,然后背起意识模糊的少女,同沈终殊一块儿回到驱兽粉围成的圈里。
君孑将少女平放在地上,着急的翻出一瓶治愈伤口的药,手忙脚乱的要给人上药。
沈终殊毫不客气的夺过药瓶,道:“你一边待着,我来。”
君孑知道自己现在手抖的不适合给人上药,也就乖乖地坐到旁边,愣愣的盯着少女的脸。
虽然四年多的时光让少女的面容成熟了一些,但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那份君孑所熟悉的稚气并没有完全褪去。
沈终殊熟练的给少女上完药,见少女已经昏睡了过去,就问君孑道:“你认识她?”如若是不认识,君孑根本不可能那么着急的要救她。
君孑点头,道:“她是我妹妹。”
“妹妹?”
“嗯,其实还有一个的,她俩是双胞胎,我们在叶宅被烧那天后就走散了,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能再见。”君孑伸手轻轻地戳了戳叶筱的脸,嘴边不自觉的挂上一抹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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