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电脑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隐隐有白烟冒出。
叶颜之抹了把脸上的水,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盯着莫软软。
心虚愧疚的莫软软早就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过手指分叉,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叶颜之的身体,确切地说是腿。
叶颜之坐了起来,眯起了眼睛,“你想做什么?”
莫软软小碎步磨蹭过去,嘴上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擦。”手也好似在尽力地弥补过失。
譬如她的手从叶颜之的大腿滑到小腿,把上面的水带了下来;又譬如她想拧掉浴巾上的水,却经常碰到那团不可言说的东西……
莫软软左摇右晃,好不陶醉。
她一靠近叶颜之就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比昨晚的要淡要轻,却让她松了紧皱的眉头。
叶颜之一把抓住她的左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你是在揩油?”
莫软软右手理了理头发,对着叶颜之眯眼笑,“哪有啦,丑的人才叫揩油,像我这么美的人当然是在帮你擦水啦。”
莫软软的确是美人,鹅蛋脸、樱桃嘴、小琼鼻,柳叶眉下的狐狸眼中尽是纯真,散发着无知的诱惑。
叶颜之忽然捏住她的下颚,莫软软仰着头难受地说:“你要干什么呀?”
“哎呀。”莫软软一声惊呼,她忽然被抱起,又忽然被扔到床上。虽然床上很柔软,但是她不想这样没面子的上床呀。
莫软软还没来得及反抗,唇却被堵住了。
脑子里都空了,这是要做什么呀?莫软软茫然地想。
“唔。”嘴唇忽然一痛,莫软软瞪向叶颜之。
叶颜之却哧哧地笑了声。
-
莫软软裹着叶颜之扔来的干净床单躺在床上,捂着脸左右翻滚、拱来拱去,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太舒服了,难怪妈妈经常缠着爸爸要,可是仔细想想还有点羞耻呢。
如果她的脸上不是餍足,眸中不是兴奋,那她的想法就更真实了。
运动了一番似乎肚子更饿了,莫软软瘪了瘪嘴,吃干净了储物袋里的花蜜和露水,又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她就要自己觅食了呢。
她是个成年妖精了,要靠自己!莫软软捏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莫软软把被单扯到眼睛下面,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
叶颜之进来了,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红色的旗袍修身包臀,大朵的玫瑰从锁骨盛开到胸口。
莫软软盯上了旗袍那在一走一动间晃动的分叉,心里忍不住呐喊,再开大点,再开大点,加油哇!
叶颜之穿的是及膝旗袍,本来就不长,还开了两个不短的叉,走动之间都是白晃晃的大腿。
这衣服她喜欢,莫软软想着,要是美人都穿这种衣服多好。
虽然莫软软现在很饿,但她被腿迷了眼睛,根本就没看到叶颜之手里端着的粥和小包子。
当叶颜之把包子递到莫软软嘴边时,莫软软还眼皮子耷拉着往下瞄。
“咕~咕~咕~”莫软软的肚子叫了又叫。
她急忙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捂脸。人家穿着漂亮衣服自己却裹着床单,人家送来吃的自己却咕咕叫,太丢人了。
唔,这味道好香啊,莫不是人间的珍馐。莫软软小鼻子耸了又耸,叶颜之觉得有趣,动了动手,莫软软闻着味儿跟着包子动。
嗷呜,忍不住啦!莫软软张大小嘴巴咬了上去,感觉软软的,小牙齿磨了磨,舌头舔了舔,不是那种香味了,换成了……嗯……兰花味。
“好吃吗?”莫软软耳边传进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
莫软软松开手,眨了眨眼睛,看到了面前的胳膊。眼珠子一转,看到了旁边白白胖胖的包子。
她居然咬了人家的胳膊。心里叫成了土拨鼠,莫软软面上不动,努力把嘴巴张大,牙齿离开了皮肉,她的小舌头一顶,biu~的一下弹开了。
银丝连成的线还悬在空中,将断不断,中间还有处水多的地方悠悠地上下浮动。
叶颜之眸色深了许多,她眼皮微敛,手指在自己胳膊上一抹,将银丝黏连处换了个接头。
莫软软的眼睛随着她的手指移动。叶颜之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直顺,颜色粉嫩。
“唔……你干啥什么呀?”莫软软瞪大了眼睛,小软舌一直在赶外来者。
“你流出来的东西,给你送回去。”叶颜之淡淡地说,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如果她的肌肉没有绷紧的话,也算是“坐怀不乱”。
手指搅了搅,似乎是想公平地让各处都接受那柔软温润的舔舐。
莫软软两手虚扶在下巴旁边,艰难地说:“送、送回来啦,你走呀。”
声音含糊不清。
叶颜之撤了出来,像是打开了闸门,积聚在口中的液体全跑了出来。
莫软软一把抢过包子在嘴边蹭了蹭,胡乱地蹭了个半干不净,咕咕的肚子就催着她把东西送进去。
她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东西,妈妈说吃了人类的食物会拉肚肚,从来不给她吃,这下管不着她了吧。
嘿嘿~论囫囵吞枣蛇蛇当属第一位,论想把一个包子全部塞进肚子里的莫软软有多惨。
“唔唔……救命……”莫软软两根食指扒在嘴角,想吐出来包子。
叶颜之皱了皱眉头,掐着包子屁股把它拽了出来。包子上全是亮晶晶的液体,虽然它变了形,但不能否认它一点皮没破。
莫软软在扒着脖子咳嗽,眼角耷拉着,沁着泪水,她扯过床单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下巴被捏住,嘴巴被撑开,叶颜之神色严肃,摸了摸莫软软的牙。
她的牙整齐洁白,一颗蛀牙也没有。
“牙不能咀嚼?”叶颜之松开了莫软软。
莫软软抽抽搭搭的,小鼻子耸了耸,“你见过蛇蛇咀嚼吗?”
叶颜之摇了摇头,蛇都是一口吞进去慢慢消化的。
“那你见过咀嚼的玫瑰花?”
叶颜之又摇了摇头,她就没见过有牙齿的花。
“哇呜呜呜……”莫软软大声地哭了出来,“那你干嘛要人家咀嚼,呜呜呜……”
叶颜之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现在的小孩难道都要父母嚼烂了食物才肯吃吗?
“你是蛇还是花?”叶颜之还是问出了这句荒唐的话,问完她就后悔了,她怎么跟中二少女一般见识?!
“人家是水蛇花,”莫软软捏了捏觉得堵堵的鼻子,“我爸爸是玫瑰花妖,妈妈是水蛇精,我是可爱的水蛇花!”
叶颜之已经去思考这次给她送人的孙淼脑子哪里出问题了,莫非是觉得她不会堤防脑残的中二少女?
莫软软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不仅心里不信,脸上表现出的也是不信。
莫软软哭的更大声了,“我就是水蛇花、水蛇花,就是就是!”
“好好好,”叶颜之无奈地说,“我信了,你包子还吃不吃?”
“吃!”莫软软心里哼了声,现在你不信,等她能变回去了吓死你!
莫软软是只记仇的小妖精!
叶颜之撕下来一小块包子皮,放到莫软软嘴里,“用舌头把它赶到嚼牙下,然后张嘴合上,反复。”
莫软软眨了眨眼睛,“嚼牙是什么呀?”
“……”
“最边上那几颗。”
“可是有两边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叶颜之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随便哪一边都行。”
莫软软把包子挤到了右边的嚼牙下,她喜欢右。
“可是我动了它也动呀,”莫软软破为苦恼,“唔……都跑到中间了。”
叶颜之拿起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软软。
莫软软不怕她,有段时间她惯是调皮捣蛋的,家里那么多长辈的黑脸她一个都不怕。
她反而凑过去,轻轻地点了点叶颜之鼓起的腮帮子。叶颜之眼神扫过来,她就嘻嘻的笑,就是不走开。
“看着,舌头要做辅助,它在嘴里待着不是就尝味儿一个用处。”叶颜之张开了嘴,嚼两下,用舌尖把包子糜送回嚼牙下。
如此往复,叶颜之把包子咽了下去。莫软软的眼里出现了强烈的失望。
叶颜之乐了,不过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难道你以为我会帮你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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