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你来我往的几次试探与谈判,周纾最终决定将红茶的制茶方法卖给曹咏致,同时曹咏致要保证不能透露出去,一旦有第三家茶商知道此法,曹咏致必须承担周家的一半损失。
另外周家也得保证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不能将此方法卖予信州城除曹家外的任意一家茶商,如有违约,周家也得承担曹家的损失。
既然谈判成了,那么曹咏致也有义务阻止以吴家为首的茶商从中使坏,至于他是要去劝说威胁别人,还是通过其姐夫之手安抚住茶官们,这便不归周纾管了。
即便周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得到了足够的利益,可祁有望还是气得很。周纾反而开解她道:“当初便是官府的北苑贡茶的制茶法子也没能瞒住,才让我周家的祖先学了去,所以这红茶的制茶之法,我与爹都有了心理准备,你不必介怀。”
“可周家的祖先也是花了好几代人才将这制茶的精髓学了去的,如今那些人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将你这一年来的心血都学了去,我如何甘心!”
周纾虽说有了心理准备,也换了利益,但是私心而论,她确实是有些一些不甘心的。然而不甘心又如何,她想要保住这个制茶的法子,就得有所割舍。
“好了,莫气了,那曹家出了百万钱,往后每年的红茶还得分我两成的利,说起来我也不亏。四郎不妨帮我选一块地,我好开发新的茶园。”周纾安抚她,又拿出楮亭乡的舆图。
祁有望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娘子打算在楮亭乡又开一个茶园吗?”
“嗯。”
“那何必买,嬷嬷赠了我几顷地,良田便不说了,那些林地、荒地荒废着也着实可惜,娘子大可以拿去种茶。”
周纾道:“这可不成,成亲前都是说好的。”
祁家与周家都协定了的,大意是周家不能占祁有望的产业,祁家也不能拿周家的家财。一旦祁有望将她的地给了周纾种,那祁家是如何也不会罢休的。
况且周纾认为自己占祁有望的便宜已经够多了,她是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得。
“那我租给娘子如何?”
“也不行。”
祁有望嘟嘴:“人家举贤不避亲,我想提高土地利用率,多赚点钱,娘子怎么都不给呢?”
周纾好笑道:“那租佃钱如何算?”
祁有望拿出珠算拨弄了起来:“租佃有两种,一是以收成分成来算,二是半年收一次租。娘子种的是茶叶,自然无法以收成分成来算,那么最好的便是交租,而荒地的租税以中下等田来算,一年的租是……”
祁有望没有主动减免租税,这让周纾的心里负担小了些,她等祁有望算完后,又在此基础上多加了一点。祁有望不要,她拗不过,总不能说这多出来的是给祁有望的补偿。
“这是四郎应得的。”周纾道。
祁有望不高兴道:“娘子与我这么生分,伤了我的心。”
周纾妥协了:“那便按四郎说的算吧!可还伤心?”
“心伤了,一时半会儿哪能好呢!”祁有望哼唧道,她将周纾的手搁自己的胸口,“我胸口疼,需要娘子的安抚。”
周纾注视着祁有望那明亮的柳叶眼,那双眼睛里好似一汪春水,将人沉溺其中。
她回过神来,手往下滑,然后手指一勾,将祁有望的束带扣子给解开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好似有车,奈何外头日光正好,以娘子的为人,如何肯白日宣淫?
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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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嘴那一段感觉有点危险,本来想写咬伤嘴唇的,奈何JJ的尿性肯定要锁的,所以只好写磕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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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粉妆
已是中秋的八月里,夏日盛开的花都陆续凋零,无人不感叹一句秋日已至。然而楮亭乡的绿意盎然,偶尔夹杂着秋风拂来的清爽气息,让人分辨不出眼下是何时节。
祁家别庄依山傍水,环境清幽,也比别处要凉爽。午后的暖阳照耀下,仆役们都忍不住打起哈欠,只是想到平常忙着外出的两位主子都在,他们也不敢懈怠。
他们看见林檎和朱珠在后厨里歇息,不免有些好奇:“郎君与娘子在做什么,你们为何不用伺候在身侧?”
林檎微微一笑,道:“四郎君向来都无需婢子伺候在身侧的。”
朱珠则稍微提醒道:“娘子与郎君她们有要事,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你们也莫要往那边走。”
光天化日之下二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有人好奇,但还不至于去打听。
别庄北面的主屋内,房门紧闭,所有的窗户的竹帘都放了下来,将屋子遮得严严实实。
阳光从窗棂中照射进来,让严实的屋内不至于没有半年光亮。
周纾点亮了一盏油灯,听见刻着《烟江叠嶂图》的大竹屏风后面传来的动静,她脸上的笑容不禁舒展开了来,眼眸中带着一丝期待。
过了会儿,屏风后面忽然伸出一颗脑袋,梳着年轻女子中常见的三丫髻的祁有望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没有外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她换下了常穿的男款衣衫,换上了那套朱老嬷为她缝制,但是被周纾穿过的衣裳。她修长的身形与这套衣裳刚好贴合,细腻的布料衬得她的肌肤更似娇养的嫩美。
女装之下的祁有望并没有给周纾带来别扭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亮丽,如邻家活泼俏皮的小娘子,姿色不逊色于任意一位经过精心打扮的女郎。
“娘子,如何?”祁有望背着手,蹦到周纾的面前,一副“我觉得我穿这身衣服很漂亮,你应该多夸夸我”的模样。
周纾上下打量一番,眼里多了一丝亮光,她笑盈盈地道:“四郎果然是小娘子。”
“我一直都是,娘子如今才能确定吗?”
“不敢完全确定。”周纾应道。
祁有望瞬间便理解了周纾话中的意思,是指二人还未赤|裸相对,确实无法确定。然而她又担心是自己满脑子黄色思想,想岔了。
“为何还不完全确定?”祁有望问,“莫不是要一起沐浴,小娘子才能确定?”
“这倒是个好主意。”
祁有望抓着周纾的手:“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周纾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掐了她的脸一把,将她拉到梳妆台前,道:“我给四郎上妆试试。”
祁有望任由周纾在自己脸上摆弄那些胭脂水粉,她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之人看。眼下的化妆方式没有画眼线,所以祁有望无需闭眼,她这么一直看下来,倒让周纾觉得自己正身处烈日下,身心都热乎乎的。
等到了抹唇脂,祁有望却道:“等会儿。”
她在周纾的唇脂盒里挑选了起来,浅红色的那种叫“檀口”,大红色为“朱唇”,还有深红色的“绛唇”。祁有望知道南北朝时流行过黑色的“黑唇”,只可惜这会儿的人的审美发生了变化,都以红色为主,否则她还能凑一套古代版口红套装。
周纾也跟后世的女子一样视情况换唇脂色号,比如她成亲时点的便是“绛唇”,而私底下多数时候是“檀口”,外出与人谈买卖则是端庄优雅又不失明艳韵味的“朱唇”。
眼下她跟祁有望待在家中,自然没有用太明艳的唇脂。
祁有望兴致勃勃地要帮周纾点上朱唇,然后猝不及防地凑过去亲了一嘴,最后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唇,道:“看来看去,我觉得这颜色最合适我!”
周纾一怔,被她的举动闹得哭笑不得,最后招了招手,让她近前来:“没匀称。”
祁有望凑过去,周纾又主动亲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总算是占回了上风,这才罢休。此时祁有望的嘴唇红润,分不清是唇脂的作用,还是热吻的效果。
二人没羞没臊地互相过了一轮招,周纾这才认真地替祁有望将唇脂抹匀称了,最后笑问:“四郎的胸口可还疼?”
祁有望按着周纾在椅子上坐下,随后身体灵活地在她腿上侧坐下来,双臂勾着周纾的脖颈,嫣红的嘴唇微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看起来清纯,可未经修饰的双眸似半含秋水,随着她脸上浮现的笑容,弯起来的双眼明澈、潋滟。
这一瞬,周纾想到的是那商纣王或许也曾被苏妲己如此魅惑,才会被迷得不可自拔。换了这身衣裳,又妆粉过的祁有望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纨绔少年郎模样,她如那明媚的太阳,带来生机与光芒,照入了周纾的心底。
祁有望收拢手臂,稍微朝周纾的侧脸处垂下脑袋,然后在她的耳边,也是脸颊,暧昧地轻声道:“我若说疼,娘子可还有药治?”
说着,她吻在了周纾的唇边,周纾不得不为了迎合她的高度而仰起头,肌肉的紧绷让她线条流畅的下颌、脖颈展露在祁有望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