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望心里呼叫周纾快别说了,不然那满脑子的黄色垃圾都要找不到垃圾桶装了。
嘴上却下意识反击道:“那小娘子给看吗?”
周纾一愣,旋即“噗嗤”一笑,道:“你还真是不肯吃亏。”
她这一笑,祁有望便回过神来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无声地声讨她这么浪荡调戏别人的行为。
“四郎这是生气了?可是以前四郎不也是这般调戏我的吗?”周纾道。
祁有望:“……”
她嘟哝:“冤冤相报何时了。”
周纾不逗她了,与她又正儿八经地说了会儿话才离去。
离去之后,她想到了茶亭茶山的那座山,若她猜测的没错,茶叶之所以有那么好的滋味也是受了祁有望的“祥瑞”影响,即使再有吴家那样的人想要那座山,届时结果也未必会好。
她心底似乎多了一丝底气。当然,虽然有此底气,可她也不打算轻易地将自家的茶园让出去,毕竟打造一片茶园得花不少心血。
夜里,她沐浴完准备休息了,刚躺下床看见窗口处摆放的盆栽,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祁有望,随后又想到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白嫩的手臂……
眼瞧着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像话,她赶紧止住那往下的念头,念叨道:“还是得让她多吃饭,少吃点心,免得还是像现在这般瘦,捏起来都是骨头。”
她说到做到,等她再次见去楮亭乡时,便让人准备了几样食材,去到别庄,周纾便找祁有望借厨房一用。
祁有望道:“我的便是你的,尽管用!”
周纾便让祁家的厨娘用她拿过来的食材去做饭。祁家的厨娘有些疑惑,他们祁家又不是买不起食材,何须周小娘子亲自带过来?
可是祁有望浑然不在意:“小娘子准备的肯定是好吃的,快些去煮,我饿了!”
等到饭菜上桌时,周纾总算知道祁有望为何这么瘦了,她先喝了一碗汤,然后吃了半碗一小碗米饭,桌上的菜式明明有七八样,可是每样却只有一丁点,算下来还不如她家三个菜多呢!
虽然是分食的,但她还是将自己面前的饭菜端到了祁有望的面前,亲自给她夹菜,道:“四郎多吃些。”
祁有望道:“小娘子快些吃,我等会儿再吃些瓜果便饱了。”
“不吃饭总吃零嘴,怎么能行?亏你牙齿没坏!”周纾道。
祁有望道:“我每日都有好好刷牙的,牙齿当然不会坏。”
“那也不行,我带了这么多食材过来,若是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这个帽子扣下来,祁有望哪里还敢拒绝,又让人上了一份饭菜,愣是吃到了九成饱才行。
厨房问还需不需要上瓜果,林檎憋着笑对厨房说:“今个儿便不必上瓜果了,四郎君眼下怕是没有胃口再吃零嘴了。”
林檎在祁有望身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祁有望爱吃甜食和零嘴的事情祁家上下都知道,以至于常常吃旁的便不吃饭了。
祁忱和吴氏都不管她,方氏劝她劝不动,后来也因为她喜欢而反过来给她准备这些,至于下人便更不会约束她了,导致她虽然吃甜食,却总是不长肉。
如今虽然二人还未成婚,可总算是有人治她这毛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惹,谁都不能动我零食!
舒舒:你要是长蛀牙了,以后可别亲我了。
旺旺:谁给我零食我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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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求助
自从周纾约束祁有望的饮食作风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脸便肉眼可见地长了些肉,虽然整体看起来还是很纤瘦,但脸上的神情给人的感觉更加精神灵动了。
朱老嬷既欣慰又有些失落地跟方氏提了这事,方氏道:“春哥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所以难免对她娇宠溺爱,她一撒娇,我们便没辙了。可是周小娘子不同,她可不是春哥儿撒娇就会妥协的人。”
当初应允了祁有望那荒唐的提亲之事,方氏又何尝不是想借助周纾之手,让祁有望的生活向好的那方面发生改变!
谈话间,方氏的院子外头又传来些动静,朱老嬷有些好奇,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方氏则垂眸叹气,显然是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底下的人便来报:“安人,三郎君来向安人请安来了。”
方氏道:“不必了,让他回去吧!”
朱老嬷微微吃惊,要知道方氏顾忌三郎君的“不祥”之前,先想到的是他是她的孙儿,所以无论如何,她从不拒绝三郎君的请安,也不会忽视他的存在,而如今这是怎么了?
方氏知道她好奇,便稍微提了一下这事:“他看上了一个农家女,想求娶,可是他爹不许,玉娆也怕真让他娶了农家女,日后会被人说她苛待继子,也不肯答应。他便总是来我这儿,希望我替他说情。”
朱老嬷了然,祁家的郎君所娶的不是官家女,那至少也是有钱的富家女,而无权无势又穷的农家女还真的入不得祁家人的眼。
况且三郎君即使真的娶了农家女回来,她在妯娌之间的地位不对等,将会给她极大的压力,届时影响了夫妻、父子兄弟间的感情,这才真是造孽!
方氏又道:“他还拿抚州临川张家的张清安做例子,说那张清安也是官户人家,然而最终娶了还是农户的夏家女,世人可没有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的。”
朱老嬷道:“这可怎么一样呢?那张清安是庶出的,当年又分了家。”
张鹤当年的处境可比祁三郎差多了,且那会儿张家也只有张廷轩在朝中为官,张鹤也非张廷轩亲子,所以祁三郎想仿照“他”娶农家女根本便是不现实的。
若他在家中地位真的不堪也就罢了,可谁不知道即便他遭受了许多白眼,他祁家嫡出三郎君的地位却依旧是无法动摇的。
“他要是能想明白,何至于苦苦纠缠这么久!”方氏道。
祁三郎知道方氏是如何也不肯帮自己的了,他想到了依照方氏疼祁有望的劲儿,或许祁有望出面能说服她,于是他出了门便直接去找祁有望了。
祁三郎到的时候,祁有望正在周员外租的农家小院里与周员外烤乳猪,周纾则浸淫在研究新的制茶工艺中而无暇与他们一起烤乳猪。
当然,杀猪处理猪毛这种事无需他们亲自动手,他们只是坐在屋子里,一边闲聊一边等乳猪烤好。
闻到香气的左邻右舍都扒着墙头对着那金黄的乳猪咽口水,心里纷纷骂道:“好狠的祁四郎,平常在自家的空地烤乳猪也就罢了,毕竟味道传不到村子里来,可如今竟在村子里便烤起了乳猪,这是要人命啊!”
祁三郎闻到这股香气,便想起自己吃过的几次猪肉,也吞咽了起来。然而想起自己来找祁有望的正事,他不得不抵御那香气的袭击,走进了农家小院。
当他发现周员外也在的时候,便知道有些话他不好跟祁有望提了。
周员外是认得他的,他上次跟祁家的人来送聘礼,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周员外对每一位来宾的样貌、举止都牢记在心。
双方互相行了见面礼,又寒暄了几句,祁三郎便问祁有望:“怎么不在家里烤,要来这儿烤?”
祁有望道:“丈人来这边休养散心,我见他跟小娘子平日吃的饭菜都很清淡,又不香,就给抓了只猪来做烤猪!小娘子跟丈人可都爱吃了!”
她这话并没有避开周员外,后者一听,老脸一红:这说的跟他馋猪肉似的……好吧,他确实馋祁有望养的猪,虽说肉食吃得多对身体无益,可是他吃了这么多回,似乎也不觉得身体哪里不妥。
原本会控制他吃肉食的女儿,在得知是祁有望养的猪后,倒也没有那么反对了。
祁三郎道:“你们还未成亲了,那么快便喊起丈人了?”
“婚事定下了,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提早喊有何问题?”
祁三郎看向周员外,后者显然已经习惯了她这般厚脸皮,他便懒得再插嘴。
等猪烤好了,祁有望先让人将肉质最嫩美的部分切出来装在食盒里,打算给在茶园里的周纾送去,周员外对她的这个举动十分满意,但忍不住道:“哎,四郎,给我也留一部分。”
祁有望瞪大了双眼,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周员外的脸皮这么厚,居然跟自己的女儿抢吃的。
周员外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还道:“舒舒她不爱吃肉,给她一半就好了。”
为了吃的,他豁出去了,不要脸便不要脸吧,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
祁三郎:“……”
就在祁有望与周员外僵持不下的时候,周纾回来了。她发现了弥漫在农家小院里的古怪气氛,一时之间捉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娘子、舒舒,你回来啦?!”祁有望与周员外异口同声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