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开心起来,眸中神色反倒更加黯淡,道:“你是说,你要离开了吗?”
反派还没有回答,精灵忽然喊了剑士一声,说:“诺斯,他们快来了。”
反派一愣,心想这话听着不知为何有些耳熟时,就被剑士公主抱了起来。
剑士带着他穿过了一条隐匿的林间小路,几番周转后,竟然走到了森林最深处。四周静寂无声,剑士将他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面色沉沉地看了眼来时的路口,过了半刻才重新看向反派,问:“萨米亚对你做过什么?”
反派茫然地想了会,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妙,难道是萨米亚对他做的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被剑士察觉了吗?
他要把这件事当成秘密压在肚子里,让剑士知道的话,就真的是耻辱了。
抱着这种想法,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挑挑眉,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剑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伸手将他按在了身后的树上,忍了好一会,才像是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说:“你得离他远一点。”
反派闷哼了一声,抬头时便看到那张还留着些少年意气的英俊脸庞贴了过来,对方像是很生气的样子,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但剑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凶狠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啃咬也变成了如同细雨般温柔的吻。
剑士显然不精通这种事情,他凭着一点直觉单纯地吻着反派,连舌头都没有探入对方的嘴里。
反派被对方如同犬类动物一样的举动惊得没回过神,他本来想一拳打在剑士脸上,但被那仿佛盛着阳光的双眸打动,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握拳的手松了下来。
他抬手碰了下剑士的脸,轻轻地用力把对方推开了一定距离,喘了口气,说:“这算是什么报复吗?”
“……白,对不起。”剑士按在树上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垂着头看着自己和反派用手铐相连的手,“我不想伤害你,我也没有把剑带过来……即使你失去了魔力,我也不会趁这个时候杀了你。”
反派撇过头,说:“我已经不用那个名字很久了。”
他不需要名字,而且作为黑魔法师却叫做白,不是很讽刺的事情吗?兴许现在知道他曾经有过名字的,就只有诺斯和萨米亚了吧?
诺斯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说:“我不想用剑再对着你了……我成为剑士,是想学会保护自己和朋友,不是为了伤害你。”
41.
精灵摸摸自己粉色的小卷发,看着剑士和反派先生的人影消失后,才呼的松了口气,对一旁的皇女说:“希雅殿下,您可以先回皇宫啦。”
再松了绑着塞里特的藤蔓,不太好意思地道歉:“黑骑士先生,得罪了!因为诺斯有非说不可的话,所以我擅自主张地把您绑了起来!也请您赶快离开吧,萨米亚和德西礼恐怕都要来了。”
塞里特也看了眼剑士离开的位置,垂眼抚了抚腰间的剑,说:“我知道。他没有背剑,不是想伤害主人。”
他也知道剑士是主人少年时唯二的好友,所以才故意中了精灵的圈套。
一个剑士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放下剑,脱下盔甲,这样毫无防备地去面对他的敌人呢?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化成了一只黑鹰,与精灵小姐道了别后,就转身飞进了另一边的丛林里。
希雅本想说她都答应反派要去那边住些日子的,现在返回皇宫似乎不太合适。但她还没找到机会开口,就被精灵依娅扔了张传送符送回了皇宫。
做完这一切的精灵小姐拍了拍手,露出功德圆满的微笑,刚变小打算展开翅膀跟着飞走时,就被突然出现的学者抓在了手心里。
学者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微一笑,说:“好巧呀,你也来这里散步吗?”
精灵嘴一瘪,说:“是的。”
她没想到学者的鼻子这么灵,来得比她想的更快,而且果然萨米亚也跟在学者身后!她对上萨米亚细长的黑眸,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直接把剑士离开的路说了出来。
萨米亚好阴险呜呜呜,竟然对她使用了精神控制术!
对不起诺斯没能保护好这个秘密希望您能赶快和反派先生说完话呜呜呜。
萨米亚扒开交错的枝叶,钻进了那条隐蔽的小路。而学者则留下来抓着精灵,一脸悠闲地晃了晃她,撑着下巴,说:“你还真是偏心剑士啊,难道我和萨米亚就不行吗?”
精灵还在呜呜呜地哭,她揉着眼睛,说:“你们都像是要欺负反派先生的样子,才不会同意帮你们呢。”
学者尾音上翘地嗯了声,说:“因为觉得他可爱,所以才想要欺负他的。我啊,其实也算是温柔的好人吧~”
精灵:“……”
学者眯着眼笑了笑,说:“我不会舍得拔剑去伤害喜欢的人,这点比剑士好,不是吗?”
他替萨米亚找到这个位置,却甘愿留在这里不去找反派,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虽然知道那三个人见面会是很有趣的场面,但这种事情,他果然还是不要掺和太过为好。
不管到时候赢的是谁,对他都没有坏处嘛。
42.
萨米亚坐在树上,看着底下拥抱的两人,抿了抿唇,扔了个小符咒到剑士头上。
剑士金色的短发被他的符咒烧焦了几根后,这才抬头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萨米亚并没有和剑士说话的意思,他垂下眼睑,过了一会才开口对反派说:“白,我可以告诉你真正恢复魔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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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剑士的钱没充够吗?不是的!是因为他的性格实在很难把车开起来啊!!(捶桌呐喊)不过不用担心,萨米亚来送助攻了!
精灵小姐真是个合格的西皮粉!让我们为她鼓掌
43.
萨米亚从小就是寡言少语的性子。
他母亲很早就离世了,父亲则是学院中的教授,父子二人能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说话是表达情感的方式,而他没有表达的需求,所以常常摆出一副不爱说话的模样。
在没有成为剑士之前的诺斯是个瘦小而懦弱的少年,所以即便他们两人是邻居,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而开朗的白,很自然地成了他们这个小集体的中心。
白和他一样有东方的血统,但眼睛却是清澈的琥珀色,在阳光下能折射出如同蜂蜜一样清甜的色彩。
白很聪明,对魔法的掌握力比任何人都强。萨米亚喜欢白用不入流的术法变出漂亮的野玫瑰,那些花让他冷冰冰的屋子里,多了几分温馨。
他喜欢白在生日时变的戏法,在一片黑暗中,从那廉价的魔法棒尖上绽开的一小簇灿烂烟火。
那样美丽而短暂的烟火点燃了他眼中的沉沉死水,让他心中渐渐有了光明的一块。
他们三人在夜深人静时,会从白的阁楼窗子爬到屋顶,躺在上面看满天的星星。白盘腿坐在他身旁,小小只的,像只黑色的幼猫,正仰着毛茸茸的脑袋看着星河。
他觉得那些星星从夜空上掉了下来,掉在了白的眼睛里,不然白的眼睛会怎么那么亮呢?
天色实在太晚了,诺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金色的小脑袋轻轻地靠在白的肩头睡了过去。
萨米亚才轻声开了口,问白:“你进了学院,也会跟我一样学习魔法吗?”
白微微偏过头来看他,说:“我不喜欢中规中矩无聊的白魔法,如果能遇到厉害的黑魔法师……我应该会去学黑魔法。”
萨米亚微微愣了一会,说:“可是……”
白咧开嘴,露出一颗小虎牙,说:“就是成了黑魔法师,我们也还是朋友啊,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那时萨米亚从那双清澈的琥珀眸子中读到的,却是永久的分别。他在学院中常常失眠,寡言的性格和东方人的长相使他离群索居,在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起白。
他在想,白不是会一直留在他们身旁的乖巧的猫,而是有着他和诺斯都不能理解的追求的飞鸟。
学院钟楼前无数白羽的鸽子振翅飞过,他抱着厚重的魔法书籍抬头看去,不断地思索该如何,如何留住一只想要飞到他不能到达之处的小燕子。
他不能折断它的翅膀,不能伤害它,可他必须把它关在鸟笼里,这样才能将它的心抓回来。
他的爱,偏执成了最坚固的牢笼。
44.
反派把脸埋在剑士脱下的衬衫间,裤子已经被扯到了膝盖处,上衣也早被扔在一旁,凉风吹过来,他不禁抖了一下,将两块肩胛骨微微地耸了起来。身后的剑士似乎察觉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将温热的身躯轻轻地贴了上来,将头埋下来在他脖子那朵白蔷薇处吻了一下。
剑士身下的炙热之物贴着他的股沟,不太熟练地做着扩张,冰凉而滑腻的液体涂抹进他的那处,让他有些不太自然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强迫自己将双腿分开了些,好让剑士进来。
他对于事情发展成这样也觉得很诡异……尤其是想到后面的人是诺斯时,更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可他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