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笙也从旁撺掇起来:“就是就是!徐叔你是雄姿英发,老当益壮!”
洛凡心望向他:“老什么老?不许说这个字!还有,你决定要跟进来了?”
伏笙:“那当然!我得看住你了,防止你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
沉香楼俨然一个凡间天堂,伶人歌声如同天籁,酒香佳肴惹人垂涎。洛凡心一行来到,伶俐的小倌立即挑了个雅座,又上了香茶甜点。楼上美人正在抚琴,面上轻纱半遮,樱唇若隐若现,跪坐之姿犹如海棠临风,娇柔艳丽。
洛凡心被她的曲子吸引了,细细听之,唱的是一首从没听过的小调。
“执桨将行醉移舟,夜寒帐暖,云碎悠悠。且把长思寄落月,云东游,云西游。无端抱影更交杯,情深梦浅,黯淡香灰。又把长箫寄落月,曲南吹,曲北吹……”
正出神,他被掌店妈妈的一声招呼打断:“哎哟!这位公子真是贵气十足啊,敢问怎么称呼?”
洛凡心习惯性拱手施礼:“在下洛无忧。”
掌店妈妈逢人点头哈腰惯了,还没见过这么有礼貌的,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哎呀洛公子好!您可来得巧,今儿是我们婉言姑娘首场,您听这嗓子,可以说是千金难求啊!”
洛凡心表示赞同:“甚好!请问这曲小调叫什么名字?”
掌店妈妈:“这个我也不知道,公子不如请婉言姑娘亲自来为您解答呀!”
洛凡心还未答话,伏笙较劲似地嚷了一句:“老板娘别啰嗦啦,先给我们公子上些好吃的来!”
掌店妈妈忙应道:“好嘞!”
“再来一壶好酒!”伏笙补充了一句。
洛凡心笑问:“不心疼银子了?”
“心疼啊!”伏笙嘿嘿笑着,“但是来都来了……早就听人说沉香楼的酒格外香,不探个究竟,岂不枉在逍遥水街住下了!是吧徐叔?”
徐叔瞅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酒过三巡,伏笙已经满脸通红,不知从哪里拉来的几个青年正在一起敲着筷子行酒令,徐叔拦都拦不住。
“洛公子,婉言再陪您喝一杯。”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洛凡心醉眼朦胧,听到婉言姑娘的声音吓了一跳,分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她叫了来,更不明白为何叫的一壶酒,如今桌上……也数不清是几壶了。
“洛公子,这……”婉言手执丹绡,娇羞嗔怒道:“怎的这么快又忘了?要罚!”
婉言着小倌再添一壶酒,伏在他的肩上软磨硬泡地给灌了一杯,洛凡心醉意更盛,再也喝不进了。
“婉言姑娘……一进门时就听见你在唱‘云东游,云西游’……‘曲南吹,曲北吹’……词曲都好,特别好……能否告诉我,是谁所作……”问罢一时头晕,只能以手撑额。
耳边传来婉言的缱绻声调:“这曲名叫《寄落月》,是一位雅客填的词,他是为心爱之人写的……”
洛凡心:“……哦……是否是他心爱之人不见了?”
婉言浅笑:“想是这雅客与心爱之人分别,思念甚笃却又不能相见,一时冲动正想划船去找他,却又被理智阻止。最后只能醉酒望月,聊以共此婵娟慰藉,一曲寄相思罢。”
洛凡心晕晕乎乎:“……倒是,痴情……跟我……一样……”
耳边的声音更近了:“你也这般思念过一个人吗?”
洛凡心嘟哝着:“嗯……嗯……可思、可思了!”
“那你思念的人是谁?”这声音此时已然近在耳畔,好似凄冷的寒夜里一团温热的火,直钻进洛凡心的丹田里。
耳根被这暖暖的气流搔得痒痒的,不知是酒劲闹的还是这声音太动人,洛凡心的心里也酥麻起来。他转而双手捧起婉言的脸颊,半眯着醉眼:“婉言姑娘长得眼熟啊……好看的紧!”说着直扑到了对方的身上。
“长得这么好看……你得给我亲一口……”说着便“吧唧”一口亲了上去,还补充道,“不许躲,我可是,我可是花了钱的……哈哈哈……”
“婉言”捂着被亲过的脸目瞪口呆,突然变得力大无比,蹙着眉头把他拎出了门。
“婉、婉言……姑娘……手劲儿……真大!”洛凡心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就这样被一个身形高挑、长相极俊的公子拎走了。
“谁啊?这谁啊……怒气冲冲的……”
“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看那衣着装扮……”
“这就随便把人拎走了?要不要报官?到底是不是认识的啊?”
和伏笙一起嬉笑行酒令的一众年轻人今晚是第二次见到这种气宇不凡的公子,一个还把另一个给拎走了,纷纷不明所以地议论起来。
伏笙自然知道这是谁,禁不住眼角直抽抽,自言自语道:“公子,我可打不过他,万一被怎么样了可莫要怪我,我还是个孩子,你自求多福吧……”
沉香楼外的河道边正停了一艘花船,舒抑抛了个钱袋过去。掌船的老板打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又看了一眼此时正被揽在他臂弯里的人,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便非常识趣地把船上几个姑娘都请上了岸。又问道:“公子需要小人掌船吗?”
舒抑答道:“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这花船倒是宽敞,内间物什应有尽有。他将洛凡心扔在榻上,以掌力催动,船很快驶离岸边。舒回到内间,又沏了杯茶水递给他,见他没反应,只好走过去亲自扶着他喂下。
“喝了几杯?”
洛凡心的脑袋像灌了水似的,沉甸甸地就歪在了舒抑的肩上,迷迷瞪瞪答道:“嗯……记不清了……不都是婉言……姑娘,你倒的酒……”
醉酒的洛凡心和平时不大一样,脸颊红润,唇色鲜艳了不少,嘴角勾着的笑意有些魅惑,一双蓄满春水般的眼睛欲睁还闭,眼波流转间仿佛要滴下泪来。
舒抑一时鬼迷心窍,凑在他耳边接着问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你思念的那个人,是谁?”
洛凡心正被酒劲催得血脉沸腾,此时对周遭之物煞为敏感,回眸望见自己身边端坐一个美人,看不清面容却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儿,仿佛还是小时候扑在师父怀里闻见的桂枣糕香气。
他伸手撩起美人身侧的一缕长发,再次扑了上去。
舒抑被他压在身下也不反抗,见对方嘟起嘴又亲了上来,一双凤目登时睁成了杏圆。
亲了美人一口心满意足,洛凡心吧了吧嘴,自顾趴在结实的胸膛上傻笑,完全意识不到为何美人的胸膛一点都不柔软。
舒抑无奈地坐起,想将他放到榻上躺着,却被他一番胡乱挣扎又压了下去。
牢牢地抱着美人,洛凡心开心地又是“吧唧”一口,狠狠亲在了美人的颈侧,这下连嫩红的莓果儿印子都亲出来了。
想着他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婉言姑娘才这么对待,舒抑有些气恼,脸色越来越差。
洛凡心却还浑不自知,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又想补一口,却被无情地掀了过去,躺在榻上无措起来。
看他躺在榻上好似很委屈,舒抑又有些内疚——方才掀他过去似乎有点太用力了。
没等他道歉,洛凡心就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挪到了榻上的角落里,抱着腿不说话。
“哎,这叫我怎么办才好……”舒抑叹了口气,“抱歉,方才我太用力了,是我不对。”
洛凡心不吭声,嘴角有点弯下去了,似乎要哭的样子。
“???”舒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你,你过来,男子汉不许哭。”
洛凡心仍是不吭声,这次嘴巴已经扁起来了,眉头也皱得紧紧。
舒抑长吁一口气,豁出去了:“来,无忧过来,不委屈了啊,乖……”这恐怕是他人生第一次用这种哄孩子般的语气对人说话,甫一开口就如同遭遇了雷电之刑,刹那间就把自己劈了个外焦里嫩。
谁知洛凡心听了这话不但没好,反而缩在角落里哼唧起来,没多会儿终于大哭出声。
舒抑傻了眼:“……”
洛凡心一边哭一边嘟哝:“师父,师父以前都唤我凡儿的,几年不见,生疏了,呜呜……”
听他这么说舒抑竟有些释然,原来是思念师父了。虽然很想放任不管,由着他哭出来或许心情能好些,可看见他那么委屈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耐着性子哄道:“凡儿乖,没有生疏,快过来吧,为师抱抱你……”
洛凡心一听立马扑了上来,再次将人压在榻上死活不起来,眼泪鼻涕全都抹在对方怀里了。舒抑一时推也不是,搂也不是,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洛凡心不再哭喊,似乎是睡着了。舒抑将他翻过去平躺在榻上,又拿来绒毯轻轻盖在他身上。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手指便蹭到了怀中湿濡濡的一片,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嗯……百里清……”洛凡心睡得迷糊,又叫了他的名字。
舒抑默默侧首,轻叹一口气,良久之后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一下,兀自走出船舱。
天色已经不早,舒抑催动内力将花船驶回了岸边,又返回榻前。见洛凡心还在睡梦中,此时竟乖巧得像只餍足的小兽,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一手抄过膝弯,一手搂着肩背,舒抑将他打横抱起,一路分枝踏叶落入夜合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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