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临弋抓住了手腕。
姜十一忍了忍,没有甩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临弋的忍耐度已经变了。
临弋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委屈又难受。他不希望姜十一这么想他,他本来就没有那么想,他只是吃醋了,所以口不择言。
临弋沉声道:“我没有那么想。”
姜十一反问他,“那你为什么这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还不是因为醋的失去了理智,被气得阴阳怪气了。
“他抱你了,你还没推开他。”
姜十一听到这话,莫名的看他。
临弋继续控诉:“我碰你一下,你还打我,都肿起来了。”
姜十一:“……”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你们哪能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了?你打他一样他又不会死。”
“……会的。”
姜十一说完后,继续陷入沉默。心里倒是有点自责,他之前打临弋,好像是没留手,要是打在宁溪那个小身板上,也许真的会没命。
临弋:“……”
太狠心了,心更疼了。
两人又沉默片刻,临弋才无理取闹道:“反正你不能叫他宁溪。”
“那我叫他什么?”
“……”临弋也不知道该叫什么,他就是吃醋,“那你不要叫我临弋,跟宁溪一点区别都没有。”
“那叫你什么?”姜十一觉得自己真的有病,竟然愿意站在风口上跟临弋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
“叫……”临弋飞速看他一眼,酝酿在嘴边的话就是不敢说出口,姜十一莫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快要失去耐心了,才听到他飞快道。
“叫老公。”
“什么?”
“叫哥哥也行。”临弋飞快改嘴,不让姜十一有动手的机会。
姜十一本来情绪挺自然的,看临弋有些别扭的样子,耳廓竟隐隐有些发烫,他恼怒的横了临弋一眼。
“我看你是要讨打!”
看他扬起手就要开打,临弋眼疾手快的抱住他,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不打了,我骨头硬,怕你手疼。”
姜十一被他抱住了也没挣扎,知道他在胡言乱语,却没有生气。
“快松手,不然我动脚了。”
临弋却不听,一把把他拦腰抱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许动脚,你不是这几天脚踝疼嘛,我抱你回去按摩。”
姜十一这几天脚踝浮肿,站久了都觉得累,有时候单是坐着还觉得不舒服。
临弋特意看着书上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每天晚上就给姜十一泡脚按摩。
姜十一听他这么说,也忘了动脚的事情。他乐得省力,任由他抱着回去。
临弋见他不生气了,故意走的磨磨蹭蹭,想多抱一会儿。
他边走边道:“还是我这样的好,力气大,抱着你转圈都不带喘口气的。像宁溪那样的,他抱得动你吗?”
姜十一听他这话,没听出酸溜溜的味道,倒是被逗乐了。
“你为什么总跟宁溪较劲?”
我吃醋呗,临弋想。
“你说是不是,我比他强上百倍。”
“是吧。”姜十一没懂这个比的有什么意思,敷衍的应和了一声。
临弋得了想要的答案,又开心嘚瑟起来,“你刚刚还凶我,说我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我又不是什么上等人……”
他原本是有些委屈,刚刚被夸了之后,委屈的情绪已经消散了。但说着说着,又莫名的委屈起来。
姜十一想想自己刚才是有些冲动,他原本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只是听到临弋那样说,突然就冲动起来。
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失落。他心中的临弋不是那样的人。
姜十一微微一笑,他不习惯说那种道歉的话,说出口还有些不自然。
“刚刚是我失言了,我不是那么想的。”
“我也不是那么想的。”临弋知道他嘴硬心软,得了这么一句话,心底柔软的不行,真的抱着姜十一转了两圈。
姜十一拍了他一下,这次手上收了力,就是轻轻打了下他的肩头。
“别晃了,头晕。”
“我也晕。”
“晕你还晃。”
“我不是晃晕的。”
“嗯?”
美人在怀,没有男人会不晕的。
但是临弋不敢讲,他只能想想。
姜十一这两天一直不舒服,精力不济,晚上睡不好。
他原本是不需要睡觉的,冥想就能恢复精力。
但自从肚子里有了玄丹后,不睡觉第二天根本没精神。大概是玄丹吸收了他太多的灵力,导致他不得不睡觉补精力。
他睡不好,临弋也不敢睡,即使白天累的半死,也时不时睁眼看看他有没有睡着。
有一次姜十一睡着腿抽筋了,一下把他抽醒。
临弋醒的比他还快,坐起来就细心的给他按摩小腿,让他不要紧张,快点睡,待会儿睡意没了就睡不着了。
抽了一下,姜十一的睡意早没了,他就睁着眼看着临弋。
临弋没看他,正低头细致的给他按摩,怕他不舒服,又怕他痒,还隔着一块毯子。
临弋低着头,室内温度不高,正巧适合人体温度。
但是临弋体温高,热量又大,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开恒温系统。
为了照顾姜十一,室内一直开着恒温。临弋原先就紧张的睡不好,温度一高,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姜十一盯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发愣,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一直滑到下巴的时候。
姜十一耐心等着他滴落,临弋就随手拿了块毛巾,把脸上的汗都擦掉了。
姜十一突然笑了一下。
临弋扭头看他,“怎么突然笑了,不抽了?”
姜十一又笑了一下,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了。
也不知道临弋给他按摩了多久,等他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临弋掌心滚烫的温度。
即使隔着一条毯子,也烫的他心口发软。
第67章
时间过得飞快,姜十一在家里静静养了几天,便到了六年一度的药剂师大会。
大会共分为六组,按照年龄分组。18周岁以下为一组,19到28为一组,29到48为一组,49到68为一组,69到88为一组,89到百岁为一组,百岁以上另成一组。
每组都以擂台形式进行比赛,若是能在自己年龄那一组成为最后的擂主,则可以提出挑战另外年龄层的擂主。
姜皓天六年前成为了第四组的擂主,并且越级挑战,成功炼制出神级药剂,一举成名,成为了这一届药剂师大会的评委。
如今很多人都是上一届的参赛者,再看到姜皓天的时候,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姜十一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感慨:“上次姜皓天还跟我是同组参赛者,现在我还在台下,他却已经坐到了最上面,真是令人嫉妒啊。”
“是啊,六年前我记得很多人都嘲笑他天赋不许姜皓战,说他枉为长子,撑不起姜家的门楣。可现如今,现实真是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啧啧,造化弄人。”
姜十一遥遥向姜皓天看去,他的神态高傲,旁边大臣在跟他说话,他却只是点头示意,并不把身边人放在眼里。
他身后的姜旭更是器宇轩昂,仿佛已经拿下了自己年龄组的冠军一样。
这几日姜旭常常联系他,字里行间打探大师对药剂师大会的态度。
姜十一不屑的回复他,“那种无趣的比赛,我不会参加的。”
姜旭便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既然大师看不起这样的比赛,那估计也不会看直播。
他跟姜皓天不一样,他感受到过大师的指点,自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师的水平比他父亲强了不止一点点。
按照他父亲的意思,一旦查到大师的身份,就要立刻除掉他。
可姜旭却是不舍得的,这样厉害的人物能指点自己,多学一点都是求来的。
所以姜旭对姜皓天的命令阳奉阴违,并没有特别去查大师的身份。
只要大师不跟他翻脸,他就暂时不会动大师。
姜旭想的很好,等他多学一点东西,再考虑这些。他笃定大师是个一门心思都放在药剂上的怪人,对各种阴谋一概不知,肯定不会关注自己看不上眼的药剂师大会。
姜旭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志得意满的看着台下,他对今日自己年龄组的冠军势在必得。
姜旭今年29岁,正巧进入第三组。第三组跟第二组的参赛者水平完全不同。
一是阅历丰富,二是经验丰富,三是心智稳定,不容易被影响。
本来今年的药剂师大会,姜旭的机会不大。但经过大师的指点,他完全有信心拿下擂主之位。
旁边的记者一直在关注着姜旭,姜皓天是今年的主裁判之一,他的儿子要上场,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焦点。
他们看到姜旭的笑容,立刻凑上去采访道:“姜旭少爷,我看到您刚刚笑了,是不是对这次的比赛非常有信心?”
姜旭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微笑道:“信心是肯定有的,不敢说结果,但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将最好的奖杯送给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