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云峰打量男子的同时,男子也在打量着他,但他脸色沉静,穆云峰看不出他任何心理变化,他好像对自己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男子没有回答他,而是摆正了身子,与穆云峰面对面,他忽然笑了,眉眼弯弯的,瞬间整个气质都变了,从高冷到暖男的转变。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说话了,声音有点低沉,却字句清晰,是温和的男低音。
他不自报姓名,穆云峰也不着急,没什么心机地回答道:“我叫穆云峰,你……这里是什么地方?”环视了下四周,他对一切都还很陌生和不知所措呢。
男子似笑非笑地说:“穆云峰,你如何来到此处的?”
这个仙风道骨的男子似乎不喜欢直接回答问题,穆云峰感到一丝不可抗拒的压力,好像自己误入了他的领地,正被主人问话呢。
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可不能告诉他,我被一帮神秘人胁迫到这里寻找一个叫梵沧海的人破除那该死的印记吧……可是我要怎么解释一个现代人跟古代人的相遇呢?他必然对我的衣着感到好奇……慢着,穿着长袍就一定是古代人吗?穆云峰觉得自己先入为主了,还是先打听打听为好。
于是他也不作回答,而是问:“先生你们这是哪个朝代啊?你这该不会是在拍戏吧?”
男子嘴角翘了翘,说:“不知你何意,这里无朝无代。”
听他说话的口吻好像真不是现代人呀……他说没有朝代,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可能会没有朝代呢?小青年感到很疑惑。
“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你这……”男子围着他绕了几步,到了他身后,不疾不徐地说:“是把自己传送进来了吗?”
穆云峰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对方会知道“传送”!那么,自己若说谎会不会被他察觉?穆云峰舔了舔嘴唇,说道:“你知道传送?确实,我……不小心就来了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男子笑得彬彬有礼,他抬手拍在穆云峰肩膀上,小青年感觉到一股压力,还有他那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的海拔,至少得有一米九了!
他说:“放松,既来之则安之,你想去何处?不妨说说,在下可给你指一条明路。”
穆云峰犹犹豫豫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在找一个叫……梵沧海的女子,先生你可知道她?”
男子面不改色依旧笑得特别友好,这令穆云峰放松不少,几个小时前他还被人残忍虐待,差点交待了这条小命,后被人搭救布下任务,穿越时空,一切瞬息万变,终于遇到了个友善之人。
也许这是美好生活的开始?!
男子笑了笑说:“当然知道,她是我主子!只是你找小姐有何贵干?我们家小姐一般不轻易见人。”
这样的人物上面竟然还有主子!那得是多高贵多美艳才行呀?!穆云峰既觉得天方夜谭又欣喜若狂。第一次他感到黑衣人不赖,先不管结果如何,这个目标还是非常诱人的,而且还有两千万报酬呢!
穆云峰赶紧接话:“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见到小姐?我……我有重要事情要禀报!”
“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穆云峰还没听他说完这句话,脚下一空,整个人嗖地掉了下去,原本平稳结实的地面居然瞬间凹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一个深度达数米的大坑!
“啊——”穆云峰惨叫着趴在洞底,呈狗吃屎的姿态,这个新形成的大坑还飘着新鲜泥土的气味。
立于洞口的白袍男子背着手,脸上不乏得意之色,他轻声自语道:“没想到,继承人敢到缥缈幻境里来!真的是活久见啊!”
“救我!先生救救我!”穆云峰大声喊着,还没明白过来这是白衣男子的杰作,因为自我意识里就没有玄术的概念,什么人能不动声色地挖个大坑出来坑人?
而且,他还那么友好,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人畜无害。
当他喊到第三句,发现男子还是平静如初地看着他,他虽没有幸灾乐祸却在袖手旁观,再怎么傻穆云峰也明白了,他问:“为什么?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为什么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饱含深意,仿佛他们早就有过复杂的羁绊,而这种羁绊是令男子十分不悦甚至是怨恨的,他一言难尽,只能寄语于这几个字。
可穆云峰着实看不懂,着急使他脑子也不太清晰,他开始用手扒着墙壁试图爬上去,可是松软的泥土很快就让他滑下来,洞太大太深,他更没法撑着两边上去。
男子冷笑道:“休要再挣扎,你上不来的。”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到底是谁?麻烦你告诉我行不行?”穆云峰火了,不顾仪态地吼道。
“你是如何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小心进来的!”
“你找梵沧海作甚?”
“这……”这个问题是不能回答的,穆云峰一时语塞,心想我能说我是慕名而来的吗?
“答不上来,你就在洞里过夜吧!夜里可是很精彩的。”他阴阴地笑了,看得洞里的穆云峰身上汗毛竖起,这个十分钟前还斯文优雅的男子为什么变脸这么快?是因为梵沧海吗?
“喂你别走你别走啊!”穆云峰慌忙叫道,可他已经转身离去,消失在洞口了。
穆云峰又大喊救命,外面丝毫没有反应,这空旷的荒野地里会有人来吗?谁能听到他的呼救?他沮丧地跌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第3章 缥缈幻境
果然,两千万不是那么好赚的!可就算不要这两千万,人家也不答应啊!被人要挟的感觉真他妈难受,穆云峰狠狠捶了几下地面,又像疯子一样抓起泥土乱扔,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踏马到底做错了什么呀?都怪老爸烂赌!他不赌就没那么多事了!”埋怨的话他不少说,可是有用吗?有时候他都恨警察为什么不抓赌鬼,他们是抓了但随便罚点钱又给放了!这种父亲有没有又有何区别?
难道说,父亲不赌,那帮神秘人就不会找我了吗?答案是否定的,穆云峰突然想到,他们只是时间到了来找自己!这个破除印记的任务是他们策划已久的,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梵沧海呢?
她业务特别熟练吗?
白袍男子迎着晚风缓缓地朝远处的老树走去,那颗直指苍穹的老树,似乎就是他的目的地。
天色越来越暗,他终于满怀心绪地回到了老树底下,沿着树干上的人工雕琢的台阶拾级而上。他忽然停下脚步,往穆云峰所在的方向望去,只是驻立了片刻,便不再停留,直接回到老槐树上的屋子里。
古色古香的飞檐走壁是建在巨大的老槐树上的,全是木质结构,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历史的美感沉甸甸的,仿佛它已在这里屹立千年。
里屋很宽敞,簌簌的晚风穿堂而过,木质地板一尘不染,约三寸高的宽大筵席铺于窗下,供人坐卧。红木雕刻的围屏做隔断,大屏心,是素白色纸张装裱,绘着清一色的花卉。一切陈设无不显示出素雅的气质,就跟白衣男子看上去那样干干净净,与世无争。
男子大袖一挥席地而坐,白色衣袍自然地铺在席上,略有些凌乱和随意,他蹙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仰头痛饮,玉液顺着嘴角流出,滤湿了衣襟,于他却毫不在意。
酒壶被用力地放下,男子这时才感受好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沧海哥哥!沧海哥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男子脸色已经变得柔和,不复先前的凝重。此时,从屏风后面跑出来一个青衣男子,他光着白皙的脚丫子,腾腾两下就冲到了白衣男子身边,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沧海哥哥!”他像任何时候一样甜甜地叫着,活泼地蹭着他的沧海哥哥的怀抱。
没错,白衣男子就是梵沧海!
他伸出手来抚摸怀中人银白色的短发,另一边手抬起他的小下巴,看着他跟穆云峰一模一样的脸蛋,只是这个显得更加可爱和温软。梵沧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
“墨兮,你今天都玩了什么呀?”梵沧海温柔地问道。
穿着青色衣袍的墨兮兴奋地说:“跟孖嗄玩捉迷藏,还去了集市。”
“集市人多吗?找到小伙伴一起玩了吗?”
“嗯,好多人好多人一起玩!还出现了大怪兽!”
“什么样的大怪兽啊?”
“它叫起来跟小娃娃哭一样,还偷吃。”他夸张地张开嘴巴模仿大怪兽叫喊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不韵世事的少年。
梵沧海惊叹之余若有所思,问:“哦,那谁打跑了大怪兽啊?”
“我呀!”
“什么?”梵沧海哭笑不得,心想你还长能耐了呀!还能打怪兽!
墨兮十分自豪地说:“我往前面一站,那怪兽就自己跑了!”
“好厉害好厉害!”梵沧海瞪大眼睛夸张地赞美着,“你是怎么把它打跑的呀?”
他一本正经的回忆着:“我大声告诉它‘沧海哥哥来了’,它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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