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沧海看了在场的一眼,说:“一个月内,所有跟他们两个进行过房事的,应该都已经感染了,这是无治之症。你们向来滥情,好自为之吧。”
人群中哀嚎一片,大概有不少人中招吧。他们惊恐万状,又不知如何是好,都纷纷给梵沧海跪下,求他救命。对于这位大仙师说出来的话,他们丝毫不怀疑。
“要我救命?看看你们怎么对我弟弟?刚才摸到他的人都给我出来!”
他们没见过梵沧海的手段,只听说他很厉害,现在哪里敢站出来,一个个畏畏缩缩地靠在一起,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梵沧海走到一堆人面前,眼里闪着寒光,问道:“是你们吧?想要把他就地正法?”
“不,梵先生饶命啊,我们只是……只是……”
“我不杀你们,脏了我的剑。反正你们也活不长了!”
这些人呜呜地叫着,伸出自己长了斑点的手,一些没被感染的赶紧远离他们,恐惧的情绪弥漫开来,没有什么比传染病更令人恐惧的了。
梵沧海终于走到那个罩子边,看到里面的白发小青年正冷冷地瞪着自己,他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穆云峰听不到他说话,这罩子隔音很好,他继续瞪着他。
一身红色的破衣烂衫,有些地方衣不蔽体,绳索勒出来的痕迹已经开始渗血,他皮肤太嫩了,经不住这样摧残。
别说外面的人砸不破这罩子,连里面的人也不知怎么出来,梵沧海已经看到罩子上有白蒙蒙的雾气,那是穆云峰呼出来的,里面的空气用不了多久,人就会活活憋死。
梵沧海将手放到底部,也没能将罩子抬起来,这是根据穆云峰要求幻化的,隔绝他与外界的武器,所以就连地面都无缝连接了。
他只好站起来,拔出了剑,集中意念,将一股强烈的灵力倾注在两指上,手指经过之处,剑刃开始散发出红色的仙气,他就用这把剑给罩子劈出了一个大口子。
在场的看到这神通,一个个眼睛都瞪得溜圆,这就是修士吗?
“你先出来,我给你松绑。”他人仍在里面,空间太小,这样无法解开绳索。
穆云峰瞪够了,就自己钻了出去,行动不太方便,梵沧海便扶着他。两人身体挨着,穆云峰心头火起,突然脑袋后仰,狠狠地撞了过去,梵沧海脑袋被袭击,晕了好几秒。
自知理亏,这一击他默默地承受了,转到他后面去给他松绑。后背惨不忍睹,抓痕、勒痕都不少,梵沧海心里一颤,想到了什么问题。赶紧从如意袋里取出了一颗丹药,就要给他喂下。
“你干嘛!”穆云峰躲避着死活不吃。
“这是解毒的丹药,我怕你被那些人抓伤,只怕会感染,你赶紧吃了。”
“那是什么病?”
“艾滋病。”
一听这三个字,穆云峰哆嗦了下,嗖一下低头就把他手里的白色药丸咬进嘴里了,拼命干嚼着。
“你这药管用吗?我今天跟这帮混蛋交手无数次了!”在生气和生命面前,还是生命更重要,所以他要问清楚些。
梵沧海看着他有些好笑,可他忍住了,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吃了这个药,你以后就百毒不侵了,这可是我珍藏了数百年的灵药。”
好像下巴被他撩了下,穆云峰无暇理会,更不跟他客气:“这是你欠我的。”
“好,我欠你的。”
终于松了绑,破衣烂衫哗啦啦地掉下来,穆云峰赶紧掩住重要部位,梵沧海脱了件外袍给他穿上,亲手给他系好腰带,就要扶着他出去。
袖珍人赶紧过去一下子全部跪在梵沧海面前,哀求梵沧海。
“先生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呀。”
穆云峰看到这帮人,心里一团火气出不去,他抬脚就踢,踢倒了不少人,有梵沧海助阵,他们不敢还手。
“混账,你们这帮畜生!猪!只有猪才是这副德行!让你们滥|交!”
梵沧海也不阻止他,先让他发出这口恶气,否则憋坏了身子。
如果没有吃那颗药丸,穆云峰也不敢这么猖狂,听说现在百毒不侵了,他便狠命踹。他们也自知理亏,想着让梵沧海的弟弟发泄够了,说不定仙师就会帮他们。所以一个个龟孙子似的匍匐在地上,任穆云峰踩踏。
“好了,你累不累。”梵沧海终于抱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发飙。
“说你们是猪都是抬举了!猪狗不如!”
穆云峰推开他,找个椅子坐了下去,胸口还一起一伏的。
梵沧海对他们说:“不是我不救你们,这病在外面的人类世界里是无治之症,你们想多活几日的话,不要去祸害任何人。它能通过房事、血液进行传播。你们自己有没有得病自己知道,现在还没有药可以治。”
听到这里,有些人啜泣起来,今天的喜剧瞬间变成了悲剧,这种如过山车一样的巨大落差,让大家感到末日来临一般。
梵沧海又说:“但是,我会尽量为大家想办法的,只能说尽量。”
就算是尽量,大家也磕头如捣蒜了,他们见识过那个大老婆平日里的症状,还有今天的死状,早就吓破了胆子。更何况这是传染病!
刚离开酒先生的窑洞,梵沧海的后脑勺就抵了一柄黑漆漆的手|枪,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穆云峰冷冷地说:“你虽然长生,可也不是刀枪不入吧?!”
穆云峰幻化出了一柄枪,那是他迫切需要武器的见证,梵沧海体会得到他想要杀死自己的心情。可见今天的玩笑是开得太大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认为他一定知道自己的目的,自己是被黑衣人派来的,梵沧海一定知道!
既然这样,谈感情什么的还有用吗?
他死了这个任务不就结束了吗?
梵沧海沉默了会,说:“我只能说,对不起。”
“糊弄我你很开心是不是?那为什么要救我?你活得太久没意思的话,我帮你结束吧。”他咔嚓一声打开了保险,只要轻轻扣动扳机,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会从眼前消失。
谁知梵沧海毫不畏惧地转过身来,穆云峰一时错愕没打不下去。
“也好,我活得太久了。”他低沉的嗓音轻轻的,柔柔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有求生欲的人。
额头被枪口抵着,他看着穆云峰的眼睛,好像那是他临死前最想看到的东西。晚风吹过来,两个人的长袍犹如海浪一样翻滚着。
“你想死?”
“你若能打死我,便开枪吧。”
穆云峰胸口起伏着,握枪的手隐隐发抖。
这个为自己带来巨大烦恼的家伙,让自己不能好好地在学校里上课,他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黑衣人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非要他来破除印记?
破就破嘛,他妈的还要谈感情!
咱不谈感情行不行?直接破行不行?
梵沧海看得出来他那复杂的心情正在千变万化,这个白发的小青年,他到底在想什么?
僵持了半晌,他突然撤了,将抢插在腰带上,说了声“我才不如你所愿。”便径直往前面走去,不再理会梵沧海。
梵沧海看着他的后腰,若有所想,他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说道:“有件事我很好奇。”
见他不说话,梵沧海继续说:“为什么要有守宫砂呢?”
穆云峰没好气地问:“什么守宫砂?那是什么东西?”
“墨兮有,你也应该有。”他走到跟他并排的位置,两个人缓缓向前走着,咋看还以为两人和好了。
穆云峰有些糊涂:“在哪?墨兮哪里有守宫砂?到底是什么东西?”
梵沧海瞥了他一眼,说:“要我指给你看吗?”
“好啊。”穆云峰以为他随便用手指一下就好,没想他竟伸手摸到那里,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那是个敏感的地方,如果不是亲密的人是不能随便碰的。
原来那个印记是守宫砂?穆云峰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说初夜之后就会消失呢。
他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你的手……好冷……梵沧海,你是个死人吗?”衣袍太单薄,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指。他又假装想起来了:“哦,那是胎记!拿开你的手!”枪又抵在了他的下颚上。
“这是守宫砂,你不知道吗?”他不紧不慢地说,眼神还带点不可名状的东西。
“拿开你的手!不要再靠近我!”穆云峰用手|枪将他推开,说:“那是什么跟你没关系!”
梵沧海笑了笑,像阵风似的转身,一缕长发抚到了穆云峰脸上,那熟悉的发香,早上自己还言语赞美……
他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感性了,在生命面前那都不值一提!
穆云峰还在心里折腾呢,只听到一声“对不住了”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觉。
梵沧海将穆云峰收进了如意袋,系绳系紧,抛了抛,自语道:“小蜜蜂就是小蜜蜂!够小巧!”
他腰间的仙剑嗖地出鞘,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剑刃,缓缓地御剑而去。
波尔族人看到腾飞的梵沧海,一个个像膜拜神灵一样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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