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潇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塞了回去,他不是化学家,就算是化学家也无法就通过观察说出这试剂的成分作用。
仪器已没有什么隐藏功能,颜潇小心地把它塞回箱子里,拿上手电,顺手塞进衣兜里。这手电和他原来用的手电不是同一个,他原来的手电要功能强大一些,也更古老一些,而这一个是白萨兰发现他还用手电这种老古董之后,特意买了送给他的,除了照明和当匕首用,没别的价值,不过对于现在的颜潇来说正好,如果功能太强大,零件太多,还不定能带在身上呢。
颜潇起身走到门后,将耳朵贴着门上听外面的脚步声,不知是不是刚好到了换班时间,外面人来人往,脚步急匆匆,还传来几道门关上的声音,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宁静,刚刚的躁动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颜潇拧动门把手,一手插着口袋走了出去,刚关上门,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从他身边窜了过去,颜潇稍稍躲了一下,也抬步跟了上去。
颜潇跟着那白大褂一路走,对方可能真的赶时间,并没有发现他,转了几个角后,进了其中一个房间,颜潇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因为他突然停下差点撞了上来,低低地不知骂了句什么,越过颜潇,也向那房间跑去,厚重的门又一次在颜潇面前关上。
颜潇摸出口袋里的透明卡片,走到那扇门前,放进卡槽里,厚重的门向右缓缓移动,打开了一半供他进去。
这是一间多功能会议室,约莫能容纳五百来人,但此时只有几十人在座,放映幕布已经放了下来,上面滑过好几图片,还不停地有图片滑过,好几个白大褂围在一台看起来很沉重的仪器旁,“唧唧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颜潇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要么坐在位子上看手上拿着的报告,要么看着台上的人,摩拳擦掌地也想要冲上去看一看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
颜潇寻了个位子坐下,拿起手边放着的报告,随手翻了几页,上面一堆专业术语和看不懂的数据看得他头疼,索性放下报告,也和其他一些人那样摩拳擦掌起来,但他不是想上去看数据,而是想冲上去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逼问出这座地下实验室的领头人是谁。
不一会儿,会议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抬头目光注视着台上,围着看仪器的人也离开了讲台坐在第一排,幕布上的幻灯片停在了开始的那一页,一切已准备就绪。
讲解人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到扩音器上,再通过音响传到每个人耳里,他讲了好几分钟可能每次都要讲的导言,虽然大家都听过很多遍,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烦,全都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听着。
在导言的最后部分,讲解人突然举起右手,握拳,大声道:“为了全人类更好的明天,为了我们共同追求的目标,我们不懈探索,永攀新的高峰!”
底下坐着的人,都举起右手,跟着他喊,这时整个会议室回荡的都是他们的声音,颜潇也举起了手,但没有喊,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还在军校里跟着教官喊口号的日子。
颜潇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此时距离他进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可讲的人和听的人都没有倦意,就像开头的喊话给他们注了无限能量一般。终于,讲解人停下了讲话,坐在第一排那几个一早围在仪器旁的人,走到了幕布后面的墙边,其中一人掏出黄色的卡片插进墙上的卡槽里,墙竟慢慢向两边打开。
颜潇这时才发现,墙并不是墙,而是门,他们从暗室里推出一张移动床,床上五花大绑着一个成年男子,那人眼睛紧闭,安安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般。
讲解人手里拿着刚吸完一管试剂的注射器走到移动床边,问了旁边的人几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将手里注射器的针头刺入那人皮肤,轻轻推入针管里的试剂。
几分钟后,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大片的白中间一点黑,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口中无意识地喊出别人听不出的话语,忽而又大声喊叫起来,整个实验室充斥着他尖利而凄惨的叫声。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曲蜷,四肢缩短变粗,全身上下不断长出白毛,覆盖在他裸露的肢体上,手掌和脚掌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足动物的蹄足,他不断挥动着四足,却无法挣脱智能化移动床的束缚,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头,仍是人的头,但眼神已变得与待宰的畜生无异,发出的声音也不似人类,而是无规律的、凄厉的叫声。
周围的白大褂看得兴致勃勃,可颜潇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接下来白大褂们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一个成年男子在几分钟内变得四不像的过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手紧紧握着拳,他看到的还只是一个,而且是这些研究者自认为比较成功的一个,那么那些所谓的失败品呢?
分享会结束后,几个拿黄卡的人,推着移动床架,从幕布后面的门走了,一大波白大褂簇拥着讲解人从来时的门出去,颜潇也混迹在其中。
出了会议室的门,人散去了一大半,一路走,中间也不断地有人散去,最后只剩了颜潇还跟在讲解人身后。
讲解人见还有人跟着自己,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颜潇点点头,看着对方道:“老师,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
厚重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身着白大褂的人从里面出来,他拉了拉口罩,镜片后面的眼不着痕迹的往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他,转个角,向长廊深处走去。
到了密闭的门前,颜潇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卡片,放进门上的卡槽里,门“嘀”地一声打开了半个走廊的通道,颜潇收回卡,走了进去。
与前面的空间差不多,这里也是由一条长廊串起的好几个房间,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人走来走去。
长廊里回荡着颜潇的脚步声,这时,一扇门突然打开,凄厉的尖叫声传出来,让人仍不住要打寒颤。里面走出一人,正与颜潇迎面对上,他看了颜潇手中拿着的红色卡片一眼后,冲他招了招手。
那人站在门边,门在他身后又重新合上了,隔绝了凄厉的叫声,他拍拍颜潇的肩,说:“我出去一趟,麻烦你照看一下里面那位。”说完冲他一点头便急急忙忙走了。
颜潇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将手中的卡片插进卡槽,门开了,凄厉的叫声又传了出来,颜潇硬着头皮走进去。
门自动合上,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颜潇松了口气,有时候与那些人待在一起比单独和恐怖血腥场面待在一起更考验人的心理素质。
房间被最高级别的防弹玻璃分隔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研究人员待的,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另一部分就是实验对象所处的“玻璃屋”。
颜潇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他久久呆立当场,连如何移步都忘了。
“玻璃屋”里的人,先是在屋子里胡乱冲撞,看见颜潇进了来,猩红的双眼便落在了颜潇身上,接着如猛兽般扑了过来,他大张着嘴,牙齿上残留着没来得及舔干的血,双手手指呈“爪”状曲着,在扑过来的那一刻,突然变得尖锐细长。
“嘭”一声,撞上了防弹玻璃,玻璃可见地振动了几下,那人愤恨于这看不见的玻璃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尖细的手指又一瞬间变回了人的手指,他右手握拳,“嘭嘭嘭”砸在防弹玻璃上,猩红的眼还死死盯着颜潇。
颜潇也在盯着他,在他扑过来的那一刻,颜潇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而他扑在玻璃上撞扁的脸,更让颜潇确定,这是夹谷的脸。
定了定神,仍止不住狂跳的心,他慢慢向房间中央走去,随着颜潇的走进,那人更是兴奋,他已经不满足于单拳击打玻璃,两只手交换着击打,防弹玻璃仿佛要支撑不住,玻璃逐渐被血染得模糊。
颜潇停下脚步,细细地从头到尾分辨,可是他没找出一点不是夹谷的证据,虽然知道这可能并不是真的夹谷,颜潇还是忍不住揪心起来,对他来说,夹谷就像兄长兼童年的玩伴,他不想也不愿看到和自己亲人长同一张脸的人被关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忍受痛苦,何况夹谷可能还不知被关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呢。
颜潇走到那几台仪器旁,上面的数据时刻变化着,“玻璃屋”到处布满了传感器,不止房间里,那人的身上也有许多传感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出现在仪器上。
颜潇握着拳的手,重重地放在仪器上,屏幕上的数据依旧在跳动,没有收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颜潇的眼也变得红红的,他盯着仪器上的数字,恨不得一拳将它砸个粉碎。
这时,一只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在尖叫声中显得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颜潇回过头,见是刚才让自己进来的研究员,他闭了闭眼,摇摇头,牙齿狠狠地咬着才没让自己冲动直接结果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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