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羽篇 (花开微醺)

算了，睡觉吧，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麻雀想着，睡着了。
我的天，他又睡了!还把火烧的这么旺，是不是成心的!少年非常生气。
最后少年想了想，决定没话找话。
第一步，靠近。
往男人那边挪了一步，很好，再挪一步。
第二步，推醒男人。
推，没醒……
再推，三推，拍了一下……
怎么还没醒!猪吗!
狠狠摇晃，终于“怎么了？”男人睡意朦胧的声音。
第三步，找话聊。
“你……”少年一时间不知道问什么。
“我的母亲说索因卡的每个人的名字都有故事，你的故事是什么？”少年想了想道。
“只是很常见的雀了，”男人的睡意很浓。
“可是，为什么呢？应该有故事吧，”少年总是不死心的，以为一个东西的背后总必须有荡气回肠的故事，引人笑或哭，但是这个世界不需要这么多故事。
“没有为什么，那你还记得你的名字的含义吗？”麻雀反问道。
“……不知道，”少年沉默了，看着火堆。
“所以，你要明白一件事，”麻雀起身，坐在少年旁边，伸手，却又放下。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是人们赋予它含义的，麻雀是我母亲赋予的含义，所以只有她知道内涵……”麻雀看着火堆说道。
“所以，在我遇到你后，你也会赋予麻雀这个名字的涵义，只有你一个人的涵义，所以你懂了吗？不要随便问那么多问题，因为你本身就在制造涵义，”麻雀的声音很沉，他想少年可能不清楚为什么索因卡的每个名字都有故事，那不是有故事，而是故事赋予他们的涵义，你也会成为我的故事的，祝福，以后每当我念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个蓝眸少年，这就是你的名字的涵义。
“嗯，这样啊，好复杂，”少年有些累了，他揉揉眼睛，靠在了麻雀身上，睡过去时道：“我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字的，我也会时时想起你的……”
少年是睡了，可是麻雀怎么办？
所以说少年的好奇心是很快的，他们太有活力了，什么都想去看，什么都想去触碰，一点也不担心结果，也不关心别人。
这么一想，他有些怨念少年，但不应该的，因为他们都是这样的，年少总是轻狂的，至少少年比当时的他已经温和很多了，当年的他，说风就是雨，爹不疼妈不爱，就连猫狗都嫌弃，只是因为外面的雨打风吹，连石头都能磨平，所以才渐渐平稳下来。
突然少年一颤，似乎有些冷，朝着麻雀的怀里钻了进来，又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着了。
麻雀一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火堆，火焰在燃烧，天还是那样黑……
不知道过来多久，麻雀回神，抱住了怀中的少年，靠近少年，轻轻的说出一段往事，那少年时，那梦中……
那个少年不好奇？那个少年不怀春？那个少年不喜欢打破石锅问到底？那个少年不喜欢寻找真相？
所以在一百零一次失败，被母亲从屋内赶跑的时候，他坐在树上，思考，怎么才能找到他母亲的秘密。
旁边的麻雀叽叽喳喳的特别烦人，“
喂，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下吗？整天叽叽喳喳的也不怕别人逮着你们吃了。”
“还有你，就是说你，小胖！你都吃这么多了，怎么还这么贪心!上次被隔壁村抓住，怎么就不长记性!下次还让我去偷你，我才不干呐!”少年非常生气的看着在树下吃东西的麻雀。
“喂！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哼，吃死你!胖死你！”少年非常生气，折了一个树枝就扔了过去。
“叽叽!”麻雀被吓得跳起，叽叽喳喳个不停，看见树上的少年在笑，非常生气的扇着翅膀，飞到树枝要落下，可能是太胖了，没有抓好树枝，竟然一下子滑了下去，然后一个惊慌的乱拍翅膀……
这一系列的动作引起少年哈哈大笑，最后下定义，蠢到无可救药了，这样一想，少年又笑了起来。
等到小胖安全着落，少年躺在树枝上，思考怎么才能知道母亲的秘密，哦，一直忘了说，他的母亲非常漂亮!十里八村第一美人，然后生出来个丑娃，也不是说真丑，就是一点都配不上她母亲的外貌，再加上他母亲给他取名叫麻雀，再加上索因卡的传统，一下子少年的好奇心就不可抑制的高涨了!
难道母亲有段跨世恋情吗？
原本少年的好奇心，不消三日就会散去，但是母亲的闭口不谈，还有酒醉后的胡话，还有和密中闺友的悄语，什么“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什么“就算我给他起这名，他还是会惹事，”等等等，少年的热情被这些迷蒙的事完全迷住了。
他不断去寻觅，即使知道事情可能没有他想的那样美好，但是还是乐此不疲，不一定是为了结果，只是为了那寻找时的心情。
最后的结果就是……
“冬天到了，你要往南飞了……”
“可是麻雀不是家雀吗？”
“但是你的家是在南方啊……”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麻雀？”
“因为你总会回来的……”
“我不会回来的!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回来见你的!”
最后的场景，就是一身灰扑扑的麻雀飞向了他以为的美好……





第7章 生活调味剂
两人一直在赶路，没怎么停，但是因为少年不能做马车，所以他们才走了不到百分之一的路，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走到索因卡？
麻雀有些担忧，但少年依旧是激动的，看见什么都要惊喜，真是小孩子……
“麻雀麻雀，你看那朵花，好大啊！比我的脸都大!”少年激动的晃着麻雀的袖子。
“嗯，那是大脸花，”麻雀随意说道。
“大脸花，真是形象啊!!感觉它很可爱……”少年禁不住要摸一下。
麻雀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怎么？”少年很懵。
“它可不能乱碰，会咬你的，”麻雀笑着说道。
“我才不信，这么好看的花，怎么会咬人，”看着麻雀满眼都是笑意，少年感觉麻雀是在骗他，毕竟这个男人恶劣的不像样!
少年一脸不服气，摸了摸大脸花的花瓣，滑滑的嫩嫩的，好摸极了。
“看，这样不没有事，”少年炫耀道。
“哈哈哈，”麻雀笑得很爽朗。
旁边有小孩子看见了，对着母亲道：“我也要摸花花，妈妈你骗我!你说花花会咬人的!”
“它真的会咬人的，妈妈没有骗你，”少妇立刻解释道。
“那，那个哥哥怎么没事!大骗子!”小孩很生气道。
“你妈妈可没有骗你啊，小朋友，”麻雀笑着道。
“那花花为什么没有咬人？”小孩子不解道。
“因为爱惜，只要你常怀爱惜之心，大脸花就不会咬你的，”麻雀认真说道。
“嗯，这样吗？”小孩子思考。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也要对你妈妈好好的，不能乱发脾气，要珍惜，”麻雀蹲下身子和小孩平视，非常认真的说道。
“嗯，我明白了，对不起，妈妈，我不应该乱发脾气的，”小孩子认真的对着少妇说道。
“乖孩子，说谢谢叔叔，”少妇感激的看着麻雀。
“谢谢叔叔，”小孩子点头，认真说道，又问母亲：“那妈妈我可以摸下花花吗？”
少妇想了想道：“当然可以，但是你不能捏疼它，知道吗？”
“嗯嗯，好的，我知道，要爱惜它!”小孩高兴极了，如愿的摸到了一直想摸到的花。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向高冷的大脸花居然轻轻颤抖起来，还变了颜色，从纯白色变成了粉红色，轻轻蹭了蹭小孩的脸。
“木系特能，恭喜恭喜，”麻雀看着神奇的一幕对着有些傻的少妇说道。
少妇很快回神，道谢，还让小孩也道谢，这年头，平民阶级的木系特能可是很不常见的。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您孩子有颗爱惜之心啊，”麻雀笑着，和少年一起离开了。
“大脸花为什么会咬人？”少年在生人面前一向是不怎么说话的，走了后才问麻雀。
“如果我去伤害你，你也会想反击的，”麻雀道。
“什么意思？”少年有些不明白这和大脸花有什么关系。
“嗯，植物都是非常敏感的，能敏锐感受到外界的信号，你给它好的信号，它自然温柔待你，”麻雀又解释道。
“有的时候，我就非常怀疑，”少年道。
“怀疑什么？”麻雀疑惑。
“你怎么能那么粗鲁又那么恶劣但是又怎么那么深奥又那么温柔？”少年一脸不解。
“哈哈哈，因为经历的太多了啊，”麻雀笑着回答。
“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哲人，但下一秒你总会告诉我，你就是个普通人，”少年很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你真是可爱，”麻雀又笑了，笑得爽朗无比。
“你有什么可纠结的？都是人啊，本质上都是人啊，”麻雀感觉少年这个问题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在少年气愤的拍下他的手的时候，笑得更加畅怀。
“对，你说的对!但是身为人怎么能不会喝酒呢？走，哥带你喝酒去!”少年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踮着脚尖，拍着麻雀的肩膀，恶狠狠的说出，喝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