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岚特别观察了甄辰午餐晚餐的饮食习惯,随即发现这个总裁,在吃饭上并不挑剔。
大高个吃饭速度很快,保持基本的吃饭礼仪,有条不紊一顿扫光,来什么菜式都吃。只是吃完后,也没什么表情。
宋岚在一旁琢磨,觉得这人纯粹是把吃饭当成了活下去的任务。
“系统,你能判断出,现在他满意度多少吗?”他问系统。
宋岚心里没底,他只在系统空间里学过各种菜式,却没真正世间过。上辈子他就是个长期与外卖作伴的艺人,自然对厨艺这一块,不存在什么心得。
若做得不好吃,讨不到甄辰的喜欢,怎么办?
[检测对象当下对餐点的满意度较低,按照奖励方法去折算,为一积分。]
听到系统直接给出的答案,宋岚艰难地叹了口气。
果然,如他所料。
奖励的玩法一百分才封顶,甄辰对这顿饭,满意度只相当于一积分。可想而知,甄辰内心,实际上说不上多满意。
“系统,如果要做美食。在本体形态下,操作建筑部件、得到食材、最后的清洁,需要消耗积分吗?”宋岚依稀记得系统自带说明书里,有专门提过,一切为做美食而产生的操作,不消耗积分。
[不消耗,除了制作所需的基本操作,在烹饪美食时,还能免积分开启其他功能。]
“例如?”宋岚眼睛一亮。
[例如单向屏障,保护您所有操作的私密性,避免其他人员发现。]
系统似乎是猜到了宋岚在想什么,例子举到了他心坎上。
“也就是说,我悄悄做顿饭,其他人不会发现?”宋岚这时觉得,只赚个辛苦分,也是可行的。
至于甄辰的满意度,强求不得。
每年定期的大饭店维护,到了最后一天。甄辰独自前来,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边。宋岚一宿没睡,挑选好食材,早早地在房屋一楼靠后位置的厨房张开了单向屏障,偷偷开始切菜、烹肉、煮面。
当时秘书凑到甄辰身边来,光屏还正亮着。宋岚借助视角优势,偷瞄到了光屏上出现的预定菜单。
店家配餐界面显示,秘书为甄辰准备的最后一餐,是碗汤面。
第4章 番茄牛腩
宋岚当时看到秘书光屏显示的送餐单,最后一日预备给甄辰的菜品,就是番茄牛腩面。
他花了一整宿的时间,思考要要如何准备这道菜。他原本想做其他菜式,但思来想去,最终觉得还是稳妥为上。
秘书给甄辰点这道汤面,就证明甄辰本人并不排斥番茄牛腩的做法。他为求创新,贸然替换其他风格,也许会功亏一篑。
万一正巧不巧地,撞上甄辰忌口的食材。别说满意分,就连辛苦分他都不一定赚得到。
宋岚给厨房开启了单向屏蔽功能,开始准备食材。
没有了人形身体只有两只手的限制,宋岚效率很高。摆放食材无需分先后,直接用意念操控所有食材,在半空中花费几秒去排列,再让它们降落到厨房宽敞的流理台上。
最核心的食材是牛腩和番茄。宋岚上辈子没自己动过手,休眠期也就学过理论知识,此时要亲自上手操作,好奇地把条状的牛腩悬起,仔细观察。
[为您配备的牛腩,来自第三十六居民星的深棕牛的里脊位置,筋膜组织较少,十分适合红烧、炖煮。番茄来自星际第二号无土栽培标准种,是所有番茄里香味最浓厚、果肉最厚实的一种。]
系统恰是时候地给出解释,宋岚听得认真,最后还操控着房间里的气流,戳了戳牛腩块。
牛腩肉凹下去一个小坑,在宋岚卸走力道后,很快便回弹成原样。乳白色的脂肪均匀覆盖在肉上,并未因宋岚的动作而产生破损。
他瞧完这顿要做的肉类,又去看番茄。在房屋内的食材,无需他专门凑上前去嗅,就能闻到果实的味道。
即使隔着一层外皮,艳红滚圆的番茄,依然弥漫出了馥郁芬芳来。酸味暂时感觉不到,但独特的香味确实存在。
宋岚仔细回想了下,他以前吃的外卖在制作环节添料不少,不大吃得出番茄的真滋味。倒有一次在剧组里,一同搭戏的女演员,为了减肥弄来个番茄生吃,见他在一旁,专门助理给他切一小块。
就那一次,他真切地闻到了食材的原味。
这时,在还没有切开星际品种番茄前,他就已经隐约闻到了比当时更要新鲜甘洌的蔬果香。
[提示:您需注意制作耗时,距离目标宾客的就餐时间已不满两小时。]
系统因这栋建筑而生,定位就是辅助宋岚制作美食。此时也在关注宋岚的进度,见他久久没动作,忍不住开口提醒。
“知道了。”宋岚点头,扫了眼排在牛腩和番茄之后的一众配料调料,开始在脑海里回想做番茄牛腩面的工序。
他发现做菜,和演戏的方法可以触类旁通。进组前需要做好演员该做的案头工作,拆解完整剧本,逐个分析角色定位和台词,确认戏点分布,理解它们在整体剧本中的价值和作用。
做美食则是,先把所有食材记到心底,然后让食材们嵌套进不同环节,确定他们在各自环节的主角地位。至此,不会再搞混食材,也不会手足无措,让局面一团糟。
宋岚拍过无数戏,演过各色人生,即使穿成大饭店这种离奇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沮丧懒散。他在重重限制中找到出路,如海绵般吸收知识后,笃定地坚信自己能驾驭新的身份和事业。
“烫番茄和给牛腩焯水,系统你提供的菜谱有先后之分。但我同时做,不影响后续取得积分吧?”宋岚看着眼前好几个灶位,为求保险,先开口询问系统。
[当然,在制作美食上,请您自由的发挥主观能动性。]
系统予以肯定,顺带还贴心地在系统空间界面上展示出了番茄牛腩面的制作方法。
宋岚扫了一眼,浅笑道,“我记得的。”
上辈子,他也是能花仅仅一周时间,把几百场次所有角色的、总共好几万字的台词给背个分毫不差的人。现下就一道菜的食谱,系统莫过于太小看他。
见宋岚如此自信,系统不再多言,静默地开始旁观他做菜,此外还分了点注意力,去追踪甄辰的动态。
甄大老板独自一人,确认完房子无需要翻修的地方后,就在三楼露台休息。相比一楼大厅和餐厅,和二楼数个房间,甄辰格外偏爱顶楼露台,闲暇下来,都会在露台小憩。
一楼厨房里,宋岚的动作很快。
两口锅同时都在煮水,一边为牛腩焯水,一边翻煮被半切了开口的番茄。
见牛腩泛白,番茄皱皮,宋岚就控制着漏勺撇去牛腩浮末,再把两种食材捞上来。
番茄被去掉深红外皮,露出内里鲜嫩的果肉。宋岚一边做事,还自娱自乐,“系统,你说这样,像不像番茄在自动脱衣?”
系统选择沉默。
“我觉得吧,以后可以做个vlog节目,哪家大饭店能有我们这般本事。系统你知道vlog吗?就是视频类动态,上传……现在主流媒体有什么?”宋岚控制着刀具给番茄切块,还询问到。
[您是指的微博、微信?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它们吗?这两款社交平台源自地球时期,当时仅指代特定应用,到现在,已经是媒体类别的代称了。]
系统连接星网,给宋岚详细解释。
“好的。”宋岚一愣,没想到星际时代,竟然还保留了微博微信。听到耳熟的名字,他心情变得更好,也正儿八经考虑起为大饭店做视频短节目的念头。
短时间他也不能脱离大饭店本体独立存在,既然要借大饭店独特的能力,为何不把优势发扬光大?
蔬菜自己动什么的,被星网上的观众看到了,他用特效来解释便好。
宋岚把番茄块送到半空,开始用气流从四周往内挤压。果肉被揉捏得细碎如茸。汁水被无形的屏障封锁,没有外流半滴。纯天然番茄酱成型,原本已很明显的香味更加恣意,勾得人嘴残的酸意也表露无遗。
宋岚从没见过有人做菜做得像玩魔术,这时自己操作,差点把自己逗乐。
爆好葱姜香料,他开始被翻焯过水的牛腩,期间加入酱香拌酱,以及很像地球时期料酒的酒味调料。等牛腩完全入味,就加水,再放入番茄酱。看水滚了,就把炒锅里汤和料都腾进煮锅。
深棕色的牛肉汤汁染上些许红色,细密的番茄果肉和牛腩融合,清新开胃的微酸,与牛腩霸道浓郁的肉香交织在一起,慢慢演化出了番茄牛腩面的灵魂滋味。
“配菜好做,现在还缺个面。”宋岚闻着味道,明白自己做的第一道菜,品质这关算是稳了。
[甄先生正在露台接电话,内容与工作相关,通话的对方似乎在请求他提早回程。]
系统密切关注甄辰那边的动静,第一时间告知专注做菜的宋岚。
宋岚一听,感觉不妙,“你再看看,他准备下楼,马上告诉我。”
[好的……稍等,甄先生挂断了通话,然后继续休息了。]
系统话锋一转,给宋岚喂了颗定心丸。宋岚松了口气,开始从容地煮面烫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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