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陆凡见他没有回话,或许是自己太过心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就这样趴在陆凡的耳边,听着刚睡醒的声线着一层迷惑之感,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月色之下似透着坚定。
苏平遥耳中发痒:“到了。”
他扶着陆凡进入屋内,坐在桌子前,屋内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刚睡了?”苏平遥看着他问,这个时候他可以随意打量陆凡,不用害怕他看见自己的情绪变化。
“那么早?要不你说一段故事给我听听,我小时候没听过什么故事。”陆凡笑着说。
这可难倒苏平遥,他的世界几乎是一片空白,别说故事,即便时人生轨迹,他也是没有的。
“没有故事。”
“说一说你这几年怎么过的,我想了解你多一点。”陆凡坚持问下去。
苏平遥微微皱眉,好像他遇到陆凡就有了这种习惯。他对旁人都不会有。
“只有修炼。”
陆凡轻叹息:“我就知道这样,等我好了,我带你去看魏国的大好河山,这天地之间,不是只有修炼,有些东西你亲眼看到和你自己想象的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我们不正是处在天地之间吗?万物皆是有灵……”苏平遥不想与他争辩什么。
或许在苏平遥的时间里,除了修炼他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喜静,一个地方呆久了,去到新的地方会觉得非常不安。
“你就是我的灵。”陆凡听着苏平遥说话的方向,抱过去。
陆凡闻着苏平遥身上散发气息,极快又入睡,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起身,陆凡竟然能看见了。他在屋内看不到苏平遥,便打开床往八角亭看去:“果然,还是一样的习惯。”
苏平遥正在八角亭里喝着小贵给他泡的茶水,那只梅花鹿在他身侧游荡,昨日急匆匆来寻苏平遥,不过他的说的事情,却是被温沉说完。
“早啊。”陆凡从清晨的薄雾中走来,一身白衣翩振,昔日的少年郎,已成熟,脸上棱角更加分明,遇到苏平遥,他的笑似乎未曾停止过。
“你好的比预期的还要快些,先吃点早饭再去苏府看看。”
陆凡坐下来后,小贵端来早上。陆凡道:“那温沉,你可有什么打算,不问问之前是何人派人杀你的吗?”
“你不是知道了吗?”苏平遥方才茶杯,站起来看着远方。
人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但不代表以前的事完全与他无关。
“是知道一些,今日去苏府你有什么打算,或者说要去衡州城帮你大妹看看,毕竟她生了个死胎。”陆凡关心问他。
苏平遥道:“都可以,先去苏府看看那布阵之人是否已经来了。”
待陆凡可以起身后,他们二人慢步走出陆府的后门。他刚迈出后门,便被段氏看到。
段氏唤来小贵他们,将事情问清楚,刚开始小贵支支吾吾,到后来全说出来。段氏倒也没有说什么。
小贵离开段氏那处之后,便去苏府寻陆凡,将此事告知他。
陆凡没有在意:“知道就知道吧,不用管他们。我大姐那个孩子都三岁了吧,他们心里明白的。”
苏漠很早便等苏平遥来。他的父亲苏老爷也在大厅里等着,只是苏平遥见到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礼貌性的行了礼。
苏漠和他解释,苏平遥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苏老爷没有多做逗留,便离开的大厅,离开之前和苏漠道:“爹老了。”
苏漠大致能猜想到他爹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对苏平遥说起。
苏小妹昨日昏迷之后,今日还未醒来,闵氏这里担心便差人来问苏漠,可有什么办法。
“昏睡个几日而已,不会有大碍。”苏平遥看他一眼说着。
苏平遥观看四周,那布阵的人没有到,不过他昨日的阵法似乎被人动过,但是没有什么改变:“这快风水宝地,有很多人想着你们可要小心了。”
“兄长,大妹那边……”
“只能先过去看看才知道,他昨夜中毒这样御剑而行不大方便,明日再去吧。”苏平遥道。
“陆公子……”苏漠行礼。
陆凡拍了拍苏平遥的背:“没事,我又不是什么虚弱的人,今日去也没什么。”
“好吧。”苏平遥化气为剑,三人往衡州城的方向去。
只是此时的衡州城气息有点不同,苏平遥加快速度,抵达的时间比上次带林书与苏漠还要少。
正逢林府中做法事去晦气,里面敲锣打鼓,神婆吟唱鬼曲子,听的人一阵鸡皮疙瘩兀然而起。
下来刚通报苏漠到时,林书亲自出来迎接:“苏兄快快进来。”
二人虽然已有亲戚关系,但称呼上已成习惯,林书看到苏平遥,当场愣了。将苏漠拉到一旁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漠笑道:“就在昨日,别担心,兄长在一切都能解决。”
“嗯!其实早前我家中已算过,我命中无子,所以嫣然这件事,爹娘不会有什么意思。他们最相信这个,那陆家公子怎么看上去有些不一样?”林书问。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快带我们进去看热闹吧。”陆凡持礼而笑。
林书上前一步:“两位里面请,家中做些去污秽法事,怕是有些不吉利。”
苏平遥甩了甩袖子:“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不吉利的,走。”
他看到林府屋顶之上一团黑气萦绕,没有要散去的意思。这团黑气他有些熟悉,他想着自己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陆凡说,他失忆前来过衡州城,难道是为了这团黑气吗?苏平遥不停地问自己。
这团黑气的气息与清风寨的几乎是一样,苏平遥又怎么敢怠慢。
林家请来的神婆吟唱半天,见她满头大汗手持比较长柄镰刀,行走在抬上非常有规律。
“她们是来自远方的祭司一族,听说对妖魔鬼怪有作用。嫣然生下死胎后,父亲便派人去寻他们了。这几年我们林府非常不顺,唉。”林书给他们解释。
“祭司一族是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对那股黑气没有多大的作用。”苏平遥见屋顶那团黑气没有波动,众人又不知他说什么,于是帮林书他们开了天眼。
林书大惊:“这、这股黑气怎么从我们祠堂里出来,我林氏的列祖列宗岂不是被他们压着!”
“兄长,黑气会不会和几年的鬼手有关系。林兄可还记得那也是在你们祭祖的时候出事情?”苏漠道。
林书道:“怎么会往,当时在墓地就我们四个人,那只鬼手现在想起来都很可怕,还有那红衣女。”
陆凡想了半天:“或许有关,当日的事情,我是有印象,当时我还和红袖女打了一场,幸亏闻花谷的人刚来,不然我们脱险也是很难。”
“可能是魔剑碎片,这些碎片很容易集中在乱坟岗,或者墓地。我试一试。”
话语刚落,苏平遥已施展道法。
正在吟唱的神婆已经停下所有的动作,显然他们看得到这团黑气,只是无法将其祛除。
祭司一族他们以舞祭祀,祈求福泽降临挡住厄运,却不能祛除魔剑碎片。
吟唱的神婆走下台来,看着那冲到半空的黑气。
苏平遥的灵风剑出了剑鞘往黑气飞奔而起。
“又是你们!”红袖女在此出现,她指着苏平遥:“风清子在云梦泽不出来,只会让他的徒子徒孙来捣乱。”
听着红袖女的话,陆凡好奇问苏平遥:“这风清子是何人?”
“云梦泽的前任长老,听师父说他一直闭关不出门。我还得喊他一声师叔祖。”苏平遥道。
“竟然是她!”林书狠狠地道。
苏平遥的灵风剑被红袖女打了回来,显然红袖女这一次有所防范,不会让自己的计划失败。她的一声红衣衫似乎比之前见她时更加鲜艳,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泛着波光,震慑人魂。
“你们府内的人魂都被她夺取,别说未出生的孩子,就算是大人也不例外。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过了今日,整个府中的人,都会被她夺走命魂。至于魔剑碎片,应该就是这个女人放进去的。”苏平遥被他们分析。
林书不想听这些,他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没有办法。”林书道。
“以我的修为,最多只能将红衣女子的黑气打散,不能将她杀死。”苏平遥冷然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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