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裘不甚在意地摇摇头,“阿叔,此事大概率不是方凌所为,而像是齐建堂中人做下的。”
李渡闻言,呛声道:“怎么可能是堂中人所为,我看你分明是想包庇那个方凌。”
盟主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齐建堂中都是一个门派的师兄妹,为何要下杀手。”
苏裘叹口气,无奈道:“因爱生恨。爱之深,恨之切。方凌一事更像嫁祸,而方凌便是小姐的眼中人。”
盟主一怔,“是我害了她,可是,堂中并没有人喜欢她啊。”
顿时院子里沉寂下来。
陵柏偷偷抬起头,就看见李渡左侧的头发散落了一些下来。他皱起眉,前几日武林大会还有昨夜酒宴,他都在,那时他的头发好似不是这么绑的。若是在平时,换个发型也没什么,但是在小姐遇害第二日,师妹被害,还有心情打扮吗?
李渡似是感受到陵柏的视线,恶狠狠地瞪过来。陵柏吓了一跳,身体后仰,眼前突然出现了白色的布料,原来是薛易潇挡到了他身前。
陵柏有了薛易潇作为倚仗,大胆许多,扯着他的衣袖,探出头继续望,“让你瞪我,我偏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可是李渡除了头发,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脸上也是一片悲愤之色。
盟主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人都召集过来,一一说明昨夜去处,将人排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风流的六天
陵柏看见李渡貌似握紧了拳,眯起了眼,对他怀疑更甚。
齐建堂的人很快都来了,一个个对证。陵柏仔细听了李渡的行踪,却发现他居然去城中堂口去查账,而堂口掌柜也都证明他来过。
陵柏皱起眉,难道是他想多了?可他分明看见,那些人做完证后,李渡松了口气。
等到人都说完,李渡又是一脸气愤,“堂中独自一人呆在房中的就那几个,与师妹都不甚熟悉,我看那个方凌才是最可疑的。”
武林盟主沉吟片刻,“将方凌带过来。”
方凌过来时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包扎了,但是蓝衣上还是被鲜血染红,他的脸色也因为失血,变得苍白。
方凌来到武林盟主身前,也不客气,冷哼一声,“我希望你们已经找出了凶手,还我清白。”
李渡顿时怒喝道:“无礼小儿,我看凶手分明是你。不然今日你为何要逃跑?”
方凌按着胸口,闻言心情激动下,竟吐出口血来,哑声反驳,“我不是凶手,何来逃跑一说!我要去寻找真凶,为小姐报仇,是你们拦我去路!”
薛易潇看两人对峙,折扇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他再说下去,“你知晓什么?怎么追查?盟主比你更想找出凶手,如今你好好配合,便是对找出真凶的最大帮助。有人听到你和小姐有什么约定,是何约定?”
方凌愤愤地偏开头,道:“昨日下午,我在小径上遇到小姐。正好她摘花刺伤了手,我便将我的手帕借给了她。她同我说了盟主有意于我的事,并且向我表明心意。我说需要想想,约定今日她和盟主再商议一番,我也再思考一下,晚上作出决定。”
薛易潇冲苏裘打了个手势,要了手帕来,拿到面前端详一下,便又放了回去。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毫无头绪。陵柏碰碰薛易潇的手指,“公子,那个李渡不太对劲,你让苏公子再仔细查查他昨晚的行踪。”
薛易潇皱起眉,方才已经有人为李渡做了证,现在再查,未必能查出东西来,但是他还是暗示了苏裘。
苏裘皱起眉,冲他摇摇头,走到盟主面前道:“眼下都无太多证据,依我看,先将无关人放回,再做调查。”
李渡反对道:“你们怎知谁无关?你怀疑是齐建堂的人,我还怀疑是外面的人呢。”
苏裘连瞄了他一眼都不肯,只继续道:“此次武林大会来者众多,全部扣押,有损齐建堂声誉,现在还是以安抚为主。早上的事情,已经惹来诸多不满。”
李渡还要开口,苏裘突然道:“某些人一直在扩大搜索范围,是想浑水摸鱼吗?”
李渡一憋气,涨得脸通红,愤愤地一甩袖。
盟主一摆手,让李渡带人去将人送走,诚心道歉,他只能躬身出去。
苏裘见状,走到薛易潇面前,“我去找先前作证的人再问,你们且试试他的武功。”
陵柏闻言举起手,“那就由我去好了,我觉得他头发很奇怪,以此来试探,若是他对我动手,那就必然是心虚,届时公子将他拿下便可。”
陵柏说完又嘱咐一句,“公子,待会儿你离我远些,这样才能给他机会。”
薛易潇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点头,“好吧,不过你要小心。”
陵柏握拳,转身出了院子。他故意在那位大弟子面前绕过,身影急匆匆的样子。
陵柏走在小径上,越走越偏。本来路上还零星有几个人,等到他走到小树林,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走着走着,耳边的脚步声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多出来的那个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坠在他身后。
陵柏心中着急,他为何还不动手?在顾虑什么?
眼见着小树林的路程已经走了大半,陵柏一咬牙,打算再刺激一把。他停下脚步,叹口气,“今日看到的那位什么李渡好像断了一处头发,听闻小姐遇害的房中也有些细碎的头发。他们好像都以为是小姐的,我还是去告知公子吧,不论那人是不是凶手,总之不能错放。”
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破空声。陵柏急忙回头,正看到李渡手持利剑,直刺而来。
他脸上带着狞笑,“可惜了,你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陵柏看着剑尖离自己愈来愈近,却丝毫没有恐惧感,还能淡定地反问一句,“是吗?”
“铛!”
突然,横空插入一柄剑,直击大弟子手中的剑。只听一声清脆响声,大弟子的剑应声而断。
大弟子被这雄浑的内里一震,顿时后退数步,倏地吐出一口血来。
薛易潇手持青剑立在陵柏身前,陵柏在他身后探出头,冲大弟子吐了吐舌,“蠢货。”
大弟子正要发怒,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熟悉的内力裹挟着戾气直逼而来。
他连忙抬手抵挡,转身一看,果然是盟主正踏步而来。
“是你!”盟主丧女已是悲痛,如今发现凶手竟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心中更是大恸。
大弟子脸上慌乱起来,单膝跪地,急道:“师父莫要被奸人蒙蔽,薛易潇包庇真凶,故而徒儿才来拿他。”
树枝微动,一人踏枝而来,落在盟主身边,正是苏裘。
“你还不认罪吗?”苏裘猛地一扬手,大弟子的发冠被击落在地,头发顿时散乱,左侧是一块平整的切口。
苏裘冷眼望着他,“你的那两位证人已经对了口供。你昨晚遇到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时间,中间有一个多时辰的空闲。你便是那时犯下的罪吧。在她毫无防备时,将人打晕侵犯了。她中途醒来时,用枕下的匕首要杀你,却被你发现,反夺了匕首,割喉挖眼!”
一名弟子捧着一个托盘上来,跪地道:“启禀盟主,在大师兄花坛中挖出了匕首,上面还沾着头发。”
盟主挥挥手,让他退下。他向前迈出一步,李渡却满身戒备地后退一步。
盟主心中剧痛,心神悲痛下,竟然生生呕出口血来,苏裘忙上前扶住他。
李渡见状,马上转身逃走。
苏裘眼神一厉,手中剑出,直冲而去,“你跑的掉吗?”
李渡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出三招便被制服,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盟主走到他面前,声音微颤,“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
他自知再无生还可能,怨恨地盯着盟主,“因为我喜欢她。明明我才是陪他长大的人,明明我才是你的大弟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将他嫁给我,反而要找一个毛头小子来!你从来没重视过我!至于那个女人,是她犯贱,方凌不过对她示好几次,她便像母狗一样凑上去,却拒绝我的心意,是她该死!”
盟主闻言,顿时怒火攻心,多年来视如己出的徒弟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他咬紧牙关,抽出自己的剑来,横在他脖颈处,“是我看错了人。”
说着他已经切了他的四肢,还让人堵了他的嘴,“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我女儿的愁,多年来你的欺骗,你都要慢慢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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