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潇见状,冲他摆摆手,“先睡觉吧,现在我受伤,那个肖老爷估计不敢妄动。”
陵柏看看他的背,“我还是到外面的软塌上睡吧。我睡觉不老实,别碰着你的伤口。”
薛易潇一笑,“你还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啊。”
陵柏脸色微红,帮他盖上被子,自己又抱了床被子去外面睡了。
翌日清晨,陵柏洗漱干净,出门给薛易潇打了水,洗漱完,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帮他擦完了背。
薛易潇躺在床上,只觉得心中火烧火燎,焦躁难耐,却找不到宣泄口。他不由咬牙,大清早火气本就旺,还来这招。
陵柏却没看出他的异样,将帕子放在盆里搓洗。看着盆里一片血红,又有些心疼。
恰在此时,屋门突然被敲响。陵柏一皱眉,会来敲门的只有肖家人,不知道他们又打什么主意。
陵柏拉开门,就看见肖婉儿正站在门口,冲他微笑道:“我想求见薛公子”
陵柏听见她低声细语地,身子不由一抖,想起昨晚那双将他推到刀下的手来,“我家少爷不见客”
跟在肖婉儿身后的婢女顿时大怒,“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不见就是不见。”陵柏双手抱胸,“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婢女正要反驳,却被肖婉儿拉住手臂。她冲陵柏微微躬身,拿出一个小盒子,“小女是来送药的。”
陵柏看了一眼药,笑道:“我们公子有自己的伤药,恐怕肖小姐这药,没什么用处。您还是请回吧。”
因为对于肖家的感官已经降到了低谷,陵柏说话半点不留情面。肖婉儿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但是她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小女还有些话想同薛公子说。”
陵柏张开口,想继续赶人,就听见屋内传来薛易潇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陵柏一撇嘴,默默侧身让出路,冷声道:“进去吧。”
肖婉儿笑着谢过,捧着药盒进去。陵柏正要跟上,一旁的婢女猛地将门关上,整个人贴在门上,拦住去路,还瞪了他一眼,“狐假虎威。”
陵柏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样子极其嚣张,“没办法,谁让我背靠老虎呢。”
那婢女气得瞪眼,陵柏看她这样子更加高兴,继续补刀,“有本事你也找只老虎靠一靠啊,能找到吗?”
那婢女气得直咬牙,陵柏翻了个白眼,“让开。”
“不让。”令爱要推开她,那婢女却突然一挺胸,“怎么?非礼啊。”
陵柏大惊,急忙退后两步,指着她怒道:“你……你知不知羞。”
因为有这个人拦着,陵柏只能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等,等到肖婉儿出来,他便甩袖进去,将门重新关上。
陵柏快步走到薛易潇身边,看他正把玩着那个肖婉儿送来的药,不由更气,“公子不会真喜欢那个肖婉儿吧?”
他一说,心中更加担心,这个肖婉儿的淑女作态都是装出来,本来面目,应该能算作是……豪爽?不会公子就喜欢这种心坏的女人吧。那可不行,这个人之前就想他死,要是公子看上她,那他岂不是要完蛋?
陵柏越想越觉得要断绝了薛易潇的心思,忙坐到他的床边道:“公子别看这药了,说不定有毒呢,那些人指不定怎么害你。”
薛易潇轻笑一声,将药递给他。陵柏急忙接下来,放到远处的桌子上,就听薛易潇说:“那药是好药,对皮肉伤最有效。”
陵柏顿时又纠结了,将药又拿回来,“那公子要吃吗?早些康复比较重要。”
薛易潇没接,趴在床上,眼睛眯起来,问道:“刚才怎么没进来,在外面干什么呢?可是那个什么春华跟着来了?”
陵柏觉得他说话的腔调有些怪,但是却也没细想,“不是,是个不知羞的婢女,扒在门上,不让我进来。”他抱怨完了,又仰头想了想,“好像进了肖家,就没看到春华了,她去哪里了?”
薛易潇皱起眉,“春华能跟在肖家小姐身边出门,一定是个贴身丫鬟,结果却至今不见身影,看来这个婢女绝不普通。”
陵柏听了这话,不由皱眉,担心春华出事。对于这个小姑娘,他还蛮喜欢的,有些羞涩,但是内里却很温柔大方。
陵柏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被带偏了,马上又拉回思绪,“那个肖婉儿到底和公子说了什么?”
“直呼人家闺名可不太礼貌。”薛易潇嘴上指出陵柏的错处,心里却很是受用,“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来道歉,顺便来装装可怜。估计肖老爷猜到我们怀疑他了,让她来给我们讲个陈年往事。只是这故事里有多少真多少假,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结束,撒花
第20章 风流的二十天
在肖婉儿的故事中,肖家是个大善人,在韦城中一直乐善好施,受到城中居民的喜爱。
因为常给施舍,肖家经常四散家财,故而肖婉儿幼年过得并不很好。但是就算如此他她也没有怨言,看到居民幸福,她也很快乐。
肖家是开药铺的,韦城中不止一家药铺,最厉害的便是城南的孟家。孟家为了垄断药材来源,一直把控着进货来源。本来肖家没什么意见,都是治病救人,但是没想到孟家居然在药材中掺假。这件事被肖老爷捅出来后,孟家便渐渐衰落了。他们家的儿子孟瑞心怀怨恨,便来到肖家烧杀抢掠,坏事做绝。
陵柏听完了故事,嗤笑一声,“这还真是编的好故事,肖家真像她说得那么好,她就不会把我推到刀下了。”
薛易潇点点头,“的确,不过这个故事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告诉我们孟瑞这个人的存在。听起来这像是当年的药铺之争,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陵柏叹口气,又将手里的药往前递了递,“真是的,那些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些事都不去调查吗?”
薛易潇笑了笑,没说话。大梁朝建立时间并不久,不过数十年,其中各种事情的确还做得不够好。
他将药盒放下,笑道:“先不吃药,肖老爷想我好,无非就是希望我赶快除去孟瑞这个仇敌,我自然不能如了他的愿。”
陵柏想了想也是,便将药收好,又将薛易潇的纱布拆开,重新敷了药。他将布重新缠好,笑道:“公子恢复的好快,一夜过去,已经好很多了。”
薛易潇哼哼两声,“你家公子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漂了几年的,不耐砍,早就死了。”
陵柏闻言一愣,趴在薛易潇身旁,“公子以前总是受伤吗?”
薛易潇看他心疼,本来想要炫耀的话重新吞了回去,反过来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以前什么都不懂,难免会受些伤。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伤得也不严重。”
陵柏垂下眼,沉默下来,半晌突然道:“公子,我们退隐吧。”
薛易潇手指一僵,随即笑起来,“说什么傻话呀,你家公子好不容易闯出了名气,怎么能说退就退。”
陵柏搓搓脸,笑道:“也对,是我晕头了。”
薛易潇看着他的笑脸,忍不住摸上他的唇角,“以后吧,等以后将事情都了结了,我就带你找个地方隐居,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陵柏有些怔愣,随即笑道:“好啊,就是不知道公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完。”
薛易潇眼睛一闪,嘴角微微勾起,“快了。”
陵柏听了他这话,一整天都心情不错,看到肖家的人也不那么横眉冷竖了,弄得肖老爷以为是肖婉儿的哭诉起了作用,乌龙之下倒是让薛易潇的计划更顺利了。
等到陵柏出去买晚饭的空当,薛易潇起身将衣服穿好,青剑挂在腰侧,翻身上了屋顶,在肖府走了一圈,观察地形和家丁的排布。
陵柏提着饭进门,却没看见薛易潇的身影,顿时急了,“公子,公子,你在吗?”
他急忙打开门要出去,担心薛易潇被肖老爷他们绑走了。他的手才碰到门栓,肩膀上突然出现一只手。
陵柏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僵着不敢动弹,就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子上,他咽了口唾沫,正想着怎么能趁人不注意把腰间的匕首□□,就听见身后一声轻笑。
“吓成这个样子没?”薛易潇说着将下巴搁在陵柏肩头,“可怜见的。”
陵柏脸色倏地一红,争辩道:“我才没害怕,我都打算拔刀了!”
薛易潇忍着笑,“是是是,陵柏怎么会害怕呢。”
陵柏气成个球,瞪向他,话题一转,质问道:“公子怎么会不在房间里?”他瞟了眼薛易潇的衣服,更是生气,“公子又跑出去了是不是?都说了你伤没好,不能乱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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