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落秋回头,仰望石门,顺着他的视线,我也抬头从背面打量这座夹人如夹菜的石门,我勒个去,单靠人力果然是不可能挪动的。啊咧,石门背面倒是没有画,只是在上端整齐地排列十几条木桩,从木桩上垂下来一串串大蒜(?)在风中摇摆。
滕落秋:“不要乱动!”众人被滕落秋一声大喊给吓住了,纷纷住了手,诧异地回过头来看着他。滕落秋伸手往石门上一指:“你们看,门上挂着的东西。”众人纷纷抬头,待我们看清了大蒜(?)的真面目时,不由得都张大了嘴巴:“尸体!是人的尸体!”
原来,被挂在在石门木桩上的是一具具人的遗骸,血肉早就没有了,白森森的头骨被一根铁线从两个眼窝里穿过吊了起来,远看就像是一串串的大蒜!一个头骨就是一条人命,所以石门上十几串白花花的骨头是多少人的生命啊!看得众人心惊胆战,直冒冷汗。
“不要再乱动了”滕落秋说:“不知道哪里还有机关,要是不小心可能连命都没有!”“滕特级说的对”钟伯说:“大家七手八脚的只会忙中添乱,这里出不去说不定别处还有出口。”“这些是罪人吗?”赵玄菟自言自语道:“死后才会被吊在城门上,日晒雨淋?”
“可不是吗”黑皮说:“古代的统治方式比较残暴,为了震慑人民,往往就采取公开处刑的方式,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像什么五马分尸……”我:“你们听,什么声音?”“哇哇哇”正说着远处天空一片“乌云”袭来,伴随着“哇哇哇哇”的叫声,是乌鸦!
钟伯:“不好!大家快跑!”众人急忙四散开来,撒开腿拼命奔跑起来。只见天上的乌鸦,翅膀展开竟然有一两米长,黑压压遮天蔽日;漆黑的羽毛,火红的眼睛,从天上冲下来,钢铁般锋利的爪子疯狂撕开被石门夹断的半截尸体,争先恐后地用坚硬的喙啄食血肉。
“救命!救命!钟伯救我!”不好,跑在后面的圆脸好像被乌鸦追赶了,“畜生!”钟伯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酒精,朝着乌鸦群扔去,紧接着又掏出打火机点燃扔了出去,“呼”一片火焰将缠住圆脸的乌鸦烧得“哇哇哇”飞起,“快跑!”钟伯趁机拉了他飞快跑起。
“嗙嗙嗙”黑鹰向乌鸦开了几枪,打下两只,乌鸦反而更加凶猛地袭来。“那些鸟是吃肉的,几百年没人来过肯定是饿疯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黑皮边跑边说:“我们不可能一直跑下去啊!”“哪里跑!”黑鹰看见李坎和滕落秋在前面跑,就追了过去。
我们在废城的遗迹里不停逃窜,可是任凭我们跑到哪里,认定了我们就是一顿大餐的乌鸦不停发起攻击,从空中俯冲下来,用爪抓、用喙啄我们的头、脖子、身体每一处可以袭击的地方。我边跑边张望,古城遗迹里有倒塌的房屋,错落的大小街道无一例外……
到处都有尸骨!是人的?还是动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看上去年代久远,根本没有收殓或是掩埋,原来生活在古城里的人都死了吗?突然集体暴毙?中毒?瘟疫?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浮现,以前科学不发达,出了瘟疫霍乱死整条村的情况并不少见。
“局长,这个地方不对劲啊!”我对跑在前面的滕落秋说,“到处都是死亡气息”滕落秋没有回头,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觉察到了:“宛如一座鬼城。”“什么?”赵玄菟:“你们在说什么?”“前面!”滕落秋发现了一座没有倒塌的建筑,带着我们往上面跑。
说来也怪,气势汹汹的乌鸦没有追着我们飞进来,它们在台阶外面“哇哇”乱叫,上下飞动就是迟迟不攻进来,仿佛建筑里有什么让它们畏惧的力量。因为如此,我们才得以喘息,要是没完没了地跑下去,我们迟早得耗尽体力,被乌鸦吃个干净。
赵玄菟:“和其他人走散了”和谁不好,偏偏黑鹰、黑皮跟在我们后面,还有黑鹰的几个手下都跟着我们跑进了进建筑物里避难。滕落秋环视四周,说:“这座房子比其他房子的规格要高”“何以见得?”我好奇地问:“因为其它房子都倒了而它没倒吗?”
“不仅是这样”滕落秋说:“地基比周围高了很多,地面用青砖铺成,柱子用的是更加坚固的石料,我们之前看到的都是民房,而这里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建筑。”“落秋你看,”赵玄菟说:“后面有一大片空地,有很多奇怪的柱子。”
我们出去一看,果然建筑物后面有一大片空旷的地方,几十根直径有脸盆那么大的石柱立在空地上围成一个巨大圆圈,在石柱上浅浅刻着奇怪的花纹,像画不像画,像字不是字。之后我们在其它柱子上也发现了同样的花纹,每一根柱子上都有。
“歪歪扭扭刻的是什么?”黑鹰问,“要是钟伯来就好了”黑皮说:“老家伙研究金石铭文一辈子,他要是看不懂就没人看得懂了。”“你们看”我发现了有意思的地方:“中间这根石柱不是一般的大,我们几个人未必能围得过来呢。”
“这些柱子是做什么用的?”黑鹰又问,他的话不是一般的多,最大的这根石柱直冲云霄,高到下面的人望不到尽头,犹如一根定海神针。“你们看”从大石柱顶端垂下一段手腕粗的链子,“铁的?”黑鹰的手下用手去拽了拽,还用随身带的刀子刮了刮,刮去外面的黑色锈迹之后居然露出了金色,手下惊讶地汇报:“金的!”
“大惊小怪的”黑鹰看了一眼,并未在意,他在意的是这条金链从石柱那么高的顶端垂下一段,两端都看不到,作用是什么?手下见黑鹰没有兴趣,便起了邪念,用手使劲想要掰下一段来。“不要动!”滕落秋马上制止了他:“这是封印!”
“什么什么?”那人停止了掰,但没有松开金链,“柱子上的花纹,不是图画也不是文字”滕落秋说:“是古老符咒的一种。”“符咒?”我们一听都吓了一跳,据我所知,符咒的作用有封印,镇摄,驱赶几种,将符咒刻于石柱之上,是要镇住什么吗?
滕落秋走过去,从那人手中拿过刮开的金链,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果然。”
黑鹰:“什么果然?”“金链上也有类似于束缚意思的符咒”滕落秋将刮开的部分展示给我们看:“柱子和链子都是为了困住某样东西存在的。”“那东西不会还在吧”黑皮边四处张望边说,变得警惕起来:“乌鸦不敢过来难道是……”
“哇哇哇哇”外面的乌鸦同时大叫了起来,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噼里啪啦”地狼狈逃窜,“哗啦啦”滕落秋手中的链子,一端像是被什么拉动一样,一下脱了手,我们没来及反应,只觉头顶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要下雨了?”齐齐抬头。
一抬头把我们都吓得腿软了,一个巨型的大鸟形状的阴影遮天蔽日,就在我们头顶上,“哗啦呼啦”我们能感觉它每扇动一下翅膀的气流都足以将我们扇飞!“快、快跑!”赵玄菟哆哆嗦嗦地说,可是所有人都惊得挪不开腿了,如果是鸟也太大了吧?是翼龙吧?
“是什么人惊扰了我的美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天空传来,我们连滚带跑拼了命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往回望,只见一只大鸟从天而降,落在巨型石柱的顶端,全身漆黑如墨,唯有两颗眼珠红艳似火,乌鸦!巨型乌鸦!是外面乌鸦的头儿吗?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语文课上学过的知识,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眼前的大鸟,全身漆黑,眼神凶恶,绝不是鲲鹏,但是它体型巨大,展开翅膀确有不知几千里的壮观。
我们姑且叫它鸦王吧。
“不要怕!”滕落秋停住了:“它的脚被金链锁住了,它飞不出圆柱阵。”
“我有多久没见过活人了?”鸦王像人一样打量了我们几眼,然后开口说话了:“人类,你们过来,(将一只脚动了动),看到了吗?我脚上的链子是纯金的,你们最喜欢的黄金,你们把它切断,金子就归你们了。”
“说话了说话了,乌鸦说人话了!”黑影的手下都惊讶得不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鸟居然说人话了!”“但是它嘴没动呀!”“是不是我听错了?”“你们没有听错,”黑皮说:“鹦鹉学舌听过吗?这乌鸦成精了,所以会说人话。”
“开玩笑吧!”赵玄菟回答:“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你被金链和石柱阵困住了才那么老实,要是金链断了,你还不把我们吃了!”“我被困了几千年”鸦王说:“现在一心想要自由,你们把链子切断,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一丝一毫,我可以发誓。”
“我们才不会上当呢!”赵玄菟说:“你几千年没吃东西,得了自由还不跟外面的乌鸦一样把我们当餐前点心。”“我决不食言,”鸦王看了看我们每一个人:“你们不但可以得到金链,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岛上的宝藏所在,一个叫徐福的男人留下的宝藏,怎么样?”
“你说徐福?”黑鹰一听,眼睛一亮:“秦始皇派去东海寻访长生不老药的徐福吗?他果然跑到了这座岛上。”“对,就是那个徐福,”鸦王说:“他带着几千童男童女东渡寻找长生不老之术,最后没有回秦国,而是来到了这座岛上,并将从秦国带来的宝藏藏于岛上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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