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发现不对劲地方的是贝尔纳,那天他在甲板上吹风,海风拂过脸颊的触感让他觉得很的舒适,也有助于他寻找灵感,作为一个园艺师,灵感于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一个褐色头发的小女孩从甲板上跑过,她在和她的兄弟玩闹,但是,也许是脚下没站稳的关系,她在贝尔纳面前摔倒了。贝尔纳将女孩扶起来的时候,发觉她的小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到了,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在不停地向外淌。但摔倒的小姑娘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从贝尔纳怀里爬起来,笑嘻嘻地跟他道了声谢,就去找她的兄弟了。而真正让贝尔纳觉得不安的是,当第二天那个小姑娘再次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发现小姑娘腿上的伤口不见了,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此时,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像洪水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贝尔纳紧紧包裹在其中,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他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违和
七个人到底还是聚在了一起,开了个小会。凡尔纳将自己的所见与不安说了出来,除了伊戈尔,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毕竟这几天,奥兰多忙着撩妹,乔的注意力全在身边那位精致的东方女孩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叶灵君倒是可能发现了什么,但看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也看不出什么。剩下的两位姑娘就更不用说了,珍妮弗一上船就有些发烧,据她自己所说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过于劳累的关系,休息一阵就好,千叶静坚持要留下照顾她,因此她们两个几乎没有从房里出来过,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经过几天的相处,两位姑娘的感情倒是好了很多,现在对彼此完全是以一种闺蜜的态度。
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心中都不由得出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了,现在在海上,还是别想太多的好,多想想眼前的事。听说明天海上会有风暴,不知道会不会晃得很厉害,还是早点回去做准备的好。”叶灵君忽然发话,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透着一股微微的凉意,却奇迹般地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让其他六位本来有些躁动的内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这次的商谈,最终以可能是贝尔纳最近的压力太大,看错了收场。但至于每个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又有谁知道呢?至少目前最该想的是明天可能回到来的风浪,很多人都在祈祷,希望他们的运气走够好,能够避开明天的风浪。
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大概就是运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篇新文,原来的那篇想要调整一下文风,可能要大改,应该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发了。
第2章 海难
梦里一片漆黑,四周安静的有些不正常,珍妮弗感觉自己好像在奔跑,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奔跑。
耳边似乎有人在呢喃着什么,她听不清,但近乎本能地想要逃避。可耳边的声音似乎突然放大了许多,是一个男人在笑,声音中带有一些嘶哑,又有些疯狂,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可怖。
那笑声中带着一股透入骨髓的凉意,男人开口,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珍妮弗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她猛地喝完了自己睡前放在床头的水,大口气地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的记忆中从没有过这样的场景,可她却有一种无比惊悚的感觉,自己应该很熟悉那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认知让珍妮弗刚刚干透的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湿,她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昏暗,云层极厚,仅有一丝细微的光亮从缝隙中露出,给本来就暗沉的天色平添了几分不祥的气息。
海上已经开始刮风了。
珍妮弗觉得屋子里有些压抑,她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她想要去找静,她和静有种一见如故的熟悉感。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出了现在的时间。
凌晨3:42分。
“算了,太早了。静还在休息吧,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她这几天也很累了。”珍妮弗想。
可是屋子里还是有一种让她很难受的气息,仿佛那个噩梦在现实中也留下了痕迹。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时,珍妮弗的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珍妮弗的喉咙微微动了几下,手臂微颤的抓起了自己的雨伞,小心的走到门边,一番深呼吸后才打开了门。
门外的是叶灵君。
珍妮弗对这个访客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孩一直不怎么爱理人,又怎么会在凌晨时分出现在自己门口呢?
“是你,怎么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外面冷,进来说吧。”珍妮弗一边将她迎进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叶穿了一件极富东方韵味的裙子,裙面上是水墨的图案,精致的盘扣和几个精巧的中国风的设计显得尤为合适,与对方的气质很搭。及时现在是凌晨,对方的装束也依旧很整洁,应该不是急匆匆出来的。叶的表情依旧比较淡,但略微有些皱紧的眉头透露出对方淡淡的紧张。
“早上我屋子里有东西掉下去了,我被惊醒了,然后怎么都睡不着了,就想去甲板上走一走,在上面吹了会儿风,觉得有些冷就想回去了。路过你房间的时候,听到你在尖叫。我有些担心你,就想问问你发生了什么。”叶灵君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却明显带着一种浓浓的关心意味。
“她是在,担心我。”珍妮弗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回答,因为她一直觉得叶不好接近,感觉她应该不会在意别人的事情。
她原来是那么柔软的一个人吗?
感觉到对方的善意,珍妮弗心里淌过一丝暖流,连声音也放软了不少,“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时间还早,你再回去休息一下吧。”
在房间里又与对方简单交谈了几句,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明显缓和了下来,叶灵君就选择了和对方道别,毕竟时间还早,能抓紧时间多睡一会自然是好的。
“对了,”临走前,叶灵君又加了一句“感觉一会儿风可能要大起来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虽然没说几句话,但珍妮弗的直觉告诉她,叶是个好人。
但是,和珍妮弗告别后的叶灵君却并没有依照她说的回房,而是转身走出了客房区,走向了船员工作的地方。幽深的走廊像野兽的巨口,吞没了女孩纤细的背影。
在和叶灵君交谈后,珍妮弗的心情莫名地轻松,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海浪的声音,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睡过去的珍妮弗再次有了倦意,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这一次,珍妮弗没有再做梦,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外面的风浪更大了,连船身都开始有些摇晃,窗外疯狂呼号的风仿佛要穿过舷窗,闯进室内一般。一时间,人心惶惶。
珍妮弗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简单整理下自己的仪容,确认自己不会太失态,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既不是千叶静,也不是叶灵君,而是气喘吁吁地乔。他似乎是刚经历过什么剧烈的运动,胸口起伏剧烈,额前的金发完全被汗水濡湿,一缕缕地贴在乔饱满的额头上,使他一贯细心打理的造型显得有些凄惨。
“快,跟我走。”
也许他注意到了珍妮弗眼中的惊诧,但他并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而是一把抓住珍妮弗的手腕,将她强行从房间带出,然后向外跑去。
珍妮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乔带着向前行进。她几次三番想问些什么,但看着乔脸上有些焦急表情,她最终只是喉咙动了动,将已经到了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
“该死,这里不对,全部都不对。”乔这样说道。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珍妮弗想。
乔将珍妮弗带到了游轮二层的大厅里,其余五个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脸色多多少少有些难看。
除了他们七个,这间大厅里没有任何人。
珍妮弗感觉有些不对劲,略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乔,是什么不对。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
千叶静看了看珍妮弗,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珍妮弗……”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伊戈尔打断了,这个高大的东斯拉夫男人脸色阴沉得简直像要滴出水来,浑身的戾气格外的重,他用俄语低声骂了句什么,但珍妮弗没听懂,她不懂俄文。
“我们上的到底是一艘什么船,这根本就是一艘鬼船。”伊戈尔咒骂道。
珍妮弗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近乎有些慌乱地开口;“怎么会是鬼船呢?一……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不会的,不会的。”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奥兰多突然开口,这个一贯轻浮的男人难得沉下了脸色,“今早船晃得有些厉害,我就醒过来了。出门的时候发现大家基本都被惊醒了,当时你不在,我们以为你身体还不舒服,就没有去叫你。可是船晃得这么厉害,船长室那边却没有任何避险指示,我们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就和贝尔纳去了船长室,想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