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烬望的皮肤真的是光滑,让人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而且小师妹虽然表情淡淡,但是她望过来的眼神却很柔和,这让未景云有了一种自己的纵容的错觉,因此便更忍不住调戏小师妹了。
烬望并没有避过未景云的动作,而是任由她摸脸,然后伸出了手,“师姐,转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于是未景云便听话的转过身,让烬望给她擦头发。
烬望的动作很轻柔,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单凭这样的动作,让人实在无法想象这样擦头发的人居然是那个有如高岭之花的小师妹。
烬望安静且专注的垂着眸,帮未景云擦着头发。
明明只是普通的琐事,但在她手中却像是珍宝一样被对待。
她捧着这三千青丝,心底涌起了无限的柔情。
未景云也没闲着,而是趁这段时间和烬望聊了聊天,希望增进情感。虽然一时半会可能进度缓慢,但是未景云相信,只要她长此以往坚持下去,一定能够改变什么的。
同时她还试探的询问了烬望对入魔的看法,烬望的回答也很中规中矩,看不出来有哪里离经叛道的地方,还是她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师妹。
未景云想不明白烬望是怎么入的魔。
还是说前世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擦干了头发之后天色也晚了,烬望也只好跟未景云告别,准备回自己房间。
未景云喊住了她,然后对她弯眸笑了笑,“做个好梦,小师妹。”
烬望望着她唇边的笑,心底柔软一片。
回到了房间后,烬望在洗漱之后也躺下准备睡了。只是一股香气萦绕在她鼻尖,烬望顿了顿,而后抬起指尖闻了闻,果不其然是手上的味道。
应该是她在给师姐擦头发的时候沾染上的...师姐发间的气味。
烬望抿了抿唇,心跳快了两分。但她却是高兴的,而后,她又轻嗅了下指尖的气味,这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伴随着这股香气,烬望发现她又再次做梦了。
·
梦中,是一条挂满了花灯的街,灯火交映,四处明亮。
而那黑发披背、一袭淡黄色衣裙的人站在花灯之下,站在灯火阑珊处,静静的望着烬望。
虽然她脸上带着狐狸面具,可烬望却是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是她的师姐,也是她拼死都想亲近的人,是她满心执念的人。
烬望走了过去——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穿着黑袍,手上沾染着血腥。
哪怕是在梦中,烬望也感受到了那种恐慌与震惊的情绪。
为什么她的手上以及身上会沾染满了血渍?
烬望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师姐,唇瓣动了动;她不知道梦中的未景云有没有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但毫无疑问的,她不想让她看到。
同时的,哪怕她浑身狼狈,人不成人。可烬望还是想要靠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奚学真:......我不该在这里,我该在地底下
每次都在写小师妹做梦,知道的是明白她在梦前世,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师妹在ghs哈哈哈哈哈
感谢小蔡不菜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0-04-05 16:22:29
第20章
烬望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执念与情绪,大约因为是在梦中,所以她的心绪更加的放纵。因此,她只是将那沾满血的手背在身后,而后向前走去,走向未景云面前。
烬望只觉得自己满身狼狈与辛累,像是受了重伤一样。她不知道这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依照着本能的,想要去找未景云。
她觉得自己既是旁观者,又似是此间人一般。明明这不是烬望所经历过的事,可烬望却无比的熟悉。但与此同时的,她又无法控制梦境的剧情。
冥冥之中,烬望总觉得这梦应该是与她自己有些关联的,不然她为什么总是会做这些梦。
带着面具的未景云站在那边静静的凝视着她,而后就看着烬望身形疲惫的来到她面前,不发一言。
烬望轻声喊了她一声:“师姐。”
未景云没有回答她,烬望伸出手来,缓缓的凑近她的脸,然后将狐狸面具摘了下来。
里面是未景云那张熟悉且清秀的面容。
烬望看着这张脸与那双眼睛,便觉得心脏都被未景云捏在了手里,自己的一悲一喜,全都随她而动。
烬望眼睫颤了下,本想摸一摸她的脸,但是却想到自己浑身是血,不忍将这血渍沾染到未景云,于是便什么都没做。
未景云神情淡淡的看着她,而后道:“你走吧,今天只当时我最后一次看到你,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哪怕是在梦中,烬望也依然能够清楚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此刻的感觉,仿佛心脏被人用力的揉捏住了一样,痛到无法呼吸。
她本想询问师姐,为什么要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是...与她最亲近的师姐妹吗?
烬望满心都是疑问与惊惶,一种未知的恐惧裹挟着她,让她一时之间连小臂都在微微的颤抖。虽然知道这是做梦,可这梦境太过真实,让烬望忍不住去打破界限。
然而处在这里的烬望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看到梦境里的自己只是弯了弯唇角,虽然是带着笑意,可笑的却比哭的还要难看。
大概梦境中的烬望也意识到了,但她却没有敛下这个笑,而是轻声的说,“好啊。下次再见,我必取你性命。”
明明应该是最大逆不道和狠绝的话语,却被她轻柔而缓缓的道来,反倒更像是情人间的亲昵。
而后她的视线移到了自己手上的狐狸面具。
烬望将这个面具再次给未景云戴上,动作轻和,眼底带着一丝温柔的情绪。
她手上的血液不甚沾染到了面具上,但是不管是烬望还是未景云都没有察觉或是介意。
因为面具的视野受限,其实有很多视角是看不到的。因而在给未景云戴上面具后,烬望便移动了下位置,站在了未景云身侧。
这个位置从面具里是很难看到的,因为这边是被面具挡住了,除非转过来头,不然无法凭借余光看到。
停顿了一下后,烬望凑近了未景云,而后轻轻亲吻在面具上;就像是隔着面具,亲吻在她的脸颊处一样。
“师姐,我走了。”
接着画面一转,烬望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华丽的像是宫殿一样的房内,下面跪着一片人,对她很是敬畏,口称她为“九重君”,并三叩九拜,伏地不起。
而烬望坐在最高处,神色厌倦,带着一点阴郁的瞥过了他们,却什么都没说。接着她旁边的镜子里亮光微微一闪,烬望神色一动,转头看了过去。
在镜子里显示出了未景云的镜像,她似乎还是在浑天庄,侧着头不知道在和谁说着话。
烬望看着她的脸,神情柔和了下来。
而后,在镜像里出现了另一个陌生人。
他一幅仪表堂堂的模样,和未景云形容亲近,是烬望没有见过的其他门派的弟子。
可在梦境中的烬望却像是认识他一样,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立刻凉了下来,像是被浸到了冰水里一样,带着微微的颤抖。
詹正卿......
烬望眼底带上了血色,指尖微颤,心底涌现出杀意。
即使她身在梦中,依然被这股充斥着浓烈杀意的情绪所影响,让她分外的排斥乃至憎恶这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烬望感觉到头疼欲裂,一股的疑问充斥在心田。
下面的人骚乱起来,各种声音在烬望耳边回荡。
有的是这里的声音,喊着九重君,让她冷静下来。有的是远方传来的声音,喊着她魔头,说她堕入魔道实属给门派蒙羞。有的则是其他人的声音,劝她立地成佛。
在这一堆嘈杂声音中,还夹杂着一抹烬望分外熟悉的嗓音,那是她此间梦中醒来,都无法忘却的声音。
然而烬望却没能听到她说什么,下一刻,梦醒了。
*
此刻天还未亮,仍然有月光洒进来。烬望浑身都是汗,额头已经湿了一片了,她眨了眨眼,看着熟悉的客房,然后捂住了胸口。
刚刚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会梦到这样的内容,为什么在梦境中她会堕入魔道,为什么她会和师姐分路扬镳,还有那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厌恶他?
烬望急促的呼吸着,头疼欲裂,头昏脑涨。
她有太多的问题搞不明白。
她知道这个梦不仅仅是梦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烬望只感觉到无限的熟悉,仿佛就像是、就像是......
她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
可烬望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不仅是她对自己记忆的确定,还有对自身的确定。
无论何时,烬望都不会去堕入魔道的。
因为师姐在这里啊,她怎么会去入魔,舍得与师姐分离呢。
烬望抬起了自己的指尖,看着自己依然白皙的手指,一直在狂跳的心脏总算逐渐恢复稳定。
她将这个梦境藏入心底,哪怕是未景云,烬望都不会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