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高台上跃下,直直冲向了花倾楼,被暗红色血液完全浸染的脸笑得狰狞:“花公子,小女不伤你的身子,你同我回去,如何?”
花倾楼迅速抽出长剑,微微发力,长剑分裂成几道剑影,晃得人眼花缭乱。梵天女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伸手想要拦住急速的剑光。那些剑影在即将触到她时迅速聚拢,剑势极快极稳,梵天女只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所击中,飞出数米,被长剑牢牢钉在了一侧的墙上。
莫思归正在远处与魔物厮杀,见状便要冲上前,却被元魔君挡住了去路:“聊聊?”
再次交手,二人的实力可谓是相差悬殊。莫思归出手狠辣,又是道魔双修,灵力几乎无人能够企及。元魔君被血阵耗尽了身上的修为,面对步步紧逼的莫思归,竟出现了应接不暇的状况。他甩出一股巨大的魔气,口中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浑身的重量,单膝跪倒了下去。
莫思归迅速侧身闪过,那股魔气便打在了他身后的乱石堆上,碎裂的石块落了一地。他缓步走到元魔君面前,出手的动作却极快,将长剑从元魔君的肩头直捅而入,剑身裹挟着灼烫的火焰,将他的肩头切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烧得焦黑。
梵天女凄厉喊道:“求你!不要杀他!”
莫思归却置若未闻,居高临下地站在元魔君面前,森然道:“我来向你讨债了。”
他蹲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元魔君面前,将他两条手臂硬生生扯了下来,元魔君仰面躺在地上,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四肢百骸都因为剧烈的疼痛痉挛了起来。
“给师兄下蚀骨咒,该杀。”
所有人都被他毒辣的动作震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莫思归垂下眼,将手指抵在元魔君的眉间,给他续上了一丝灵力,让他不至于那么快就死去。又将左手覆在了他的胸口处,将他胸前皮肉尽数烫开,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骨碴。
“觊觎师兄肉身,让师兄身陷险境,该杀。”
元魔君的身体烂成了一滩泥,仍气若游丝地笑着:“还有呢?”
梵天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开将她钉在墙上的长剑,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元魔君爬去,哑声道:“不要……不要杀了无邪哥哥……”
莫思归眼中光芒一暗,随手扔出去一通暴击,在梵天女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烧成了一块焦炭。
在一片震惊声中,莫思归举起手中长剑,一道火光在剑身上缭绕着,迅速生出数十把金色短刃,将元魔君牢牢钉在了地上。随后他对着元魔君的喉间,重重刺了进去。
“妄图占领人界,置天下人生死于不顾,该杀。”
与此同时,悬在花氏上空的血阵急速旋转变小,直至消失,所有魔物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灰烬。分散在城中各处的修士们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花府,带些迟疑地朝那个地方走去。
笼罩在城中的浓雾在一刹那消散开来,突兀的巨石慢慢缩回了地面之中,消失的房屋也完好如初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皎洁的月光照在城内,给整个临安城增添了一抹生机。
“这是……我们赢了?”
莫思归将剑收回鞘中,转过身,眼中的狠毒与冷厉消失得一干二净,沉默地望着花倾楼。
花倾楼与他静静对望数秒,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走到了莫思归面前,单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下压,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走吧,我们回家。”
☆、同归(正文已完结)
一个月后。
“小六啊, 算师兄求你了, 你好歹是魔界的君主,总在木萧山上待着成何体统?先去处理一下你们魔界的事情,实在想我的话就多回来几趟还不行吗!”
临安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自从临安回来, 莫思归便以“疗养身体”的名义大摇大摆住进了木萧山。即便那些老修士们仍旧对他嗤之以鼻,但斩杀元魔君和梵天女一事的确全出自于莫思归之手,他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花倾楼也听信了他的话,以为他住过来的确是为了休养生息, 两人灵魂一体,一起调养也方便些,况且他自己也很想和莫思归在一起, 于是就应下了这个请求。
然而他从来没想到莫思归居然变了。
比如动不动就要缠着他做一下子那档子事,从床上到床下,从竹林到江边,几乎能想到的地点和姿势通通做了个遍。莫思归不知从民间买了多少话本, 学着话本里的人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讲这般那般下流的话, 撩得花倾楼一把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痛定思痛,在莫思归又一次缠着他做的时候, 他终于把一直以来想说的话吐了个干净。
莫思归瘪了瘪嘴:“从前同师兄日日住在一起,师兄都从来没有说过要赶走我,可现在才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师兄就这样嫌弃我了。”
苦肉计,莫思归的惯用手段。
花倾楼扶额道:“师兄没有嫌弃你, 师兄只是感觉总腻在一起终归有些不太妥当……”
莫思归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师兄还说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六的,一辈子那么长,只一个月腻在一起就烦了,还怎么过一辈子。”
见状,花倾楼迟疑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顺了顺他的头发道:“好了,刚才的话全当师兄没说,以后你想在这里待几天就待几天,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沈禾子突然敲门进来道:“他闹腾就罢了,你还由着他闹腾,怪不得每天晚上都叫得那么凄惨。”
苏入画、解清远、柳探尘等一堆人全挤了进来,花倾楼慌忙把自己的手从莫思归头上拿开,红着脸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柳探尘双手抱胸:“声音那么大,整个木萧山都听见了,就算是丁贺那个傻子都听出来不对劲了。”
花倾楼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紫一阵,最后喉头滚动了一下,哆哆嗦嗦道:“此话当真?”
解清远赶忙上前把柳探尘哄了下去,笑着打圆场道:“哪有哪有,柳师兄刚才只不过是和您开玩笑呢,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木萧山的风气更是像从前一样严正有序,师兄千万不要担心。”
目光澄澈,振振有词,看来说的是真话。
花倾楼换了个姿势,莫思归立马跪坐在他旁边,贴心地给他按起了腰。他一手撑着头,一边张开嘴吃下了莫思归喂过来的葡萄,含糊道:“对了,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全挤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言外之意,有事说事,没事就别来打扰我们两个。
沈禾子翻了个白眼,道:“过两天就是中元节,刚才丰水城的人上山拜访,说是邀请仙门百家去丰水城坐镇,防止鬼祟会趁着这个时候作乱,实际上就是去给他们撑个场面。前一阵子讨伐元魔君的时候大家都紧绷着心思,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稍微放松一下。”
花倾楼一听,当即就应了下来:“此事甚好,师弟师妹们也都是爱玩闹的年纪,总在山里也未免太憋闷了,还是多出去走走的好。”
转眼就到了中元节。
与其他地方一样,丰水城是个百年老城,中元节的风俗习惯流传了上百年。许多人都在这一天放灯祈福,祈愿来年万事顺心,喜乐安康,后来时间长了,集会也渐渐变多了起来,因此要比平常的日子里热闹许多。
几人走到一个裁缝铺子里面,准备替自己多裁制几件衣服,刚进了门,便听到了几声惊呼。
他们个个身形高大,眉清目朗,身上的衣服裁剪得恰到好处,衬得他们的面庞更显英俊,各有各的特色。裁缝店里又大部分都是姑娘,不一会就看呆了眼。
柳探尘对这些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非常不自在,道:“她们为什么总盯着我们?”
沈禾子掩唇一笑,装腔作势道:“哪在看我们啊,还不是柳师弟出尘洒脱才吸引了这些女子的目光?我遮着脸他们看不见,苏师兄虽一表人才但到底显凶了些,解师弟太孟浪,花师兄又一直和玄朔君腻着,如此下来,值得姑娘们看的世家公子,不就只有你柳探尘一个人了?”
经过花倾楼的几次调养,柳探尘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起码出行已经不成问题。他仍穿着那件正红袍子,在众人之中甚是扎眼,引得一群姑娘频频侧目,争相把自己的手帕往他怀里丢。
解清远无奈道:“柳师兄,收手帕也要克制一点,毕竟你已经有道侣了。”
柳探尘的脸红得可以和自己身上的衣服相媲美,把自己怀里的帕子全扔给了解清远:“谁跟你是道侣了?有本事你也收手帕去!”
沈禾子嗤笑一声,斜着眼道:“收手帕?他要真收了手帕,你岂不是又要三天不让解师弟进山?”
他往后随意一靠,正好倚在了苏入画身上:“还是我的苏师兄好,让我放心的很。”
花倾楼笑得开心,整个人都挂在了莫思归身上,他余光一瞥,突然变了脸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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