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凌跑了?”
“如你所见。”贺青一把拉起施鸠,围着他转了一圈,帮他拍掉衣摆上的土。
眼前的贺青跟梦里的魅惑‘贺青’重合,施鸠只觉一阵头晕眼花。
“哎?你怎么流鼻血了?”贺青一抬头,就见两溜鲜血从施鸠鼻子里流下来,施鸠下意识就要抓着袖子擦掉,被贺青制止了。
“这么好的衣服见了血可不好洗。”说着,贺青掏出一小块破布,胡乱地给施鸠擦鼻血,边擦边笑。
“我说你,怎么还越流越多了。”贺青刚在梦里受了刺激,一下见这么多血多少有些心慌,只想赶紧给他擦干净。
施鸠慌张抢过布,堵着鼻子,满脸通红。
贺青瞥了一眼染木和文鳐,见二人还在昏迷当中,快速掐了个诀轻轻点在施鸠额头,施鸠已经沸腾起来的大脑瞬间清明了不少。
“好点了?”贺青靠的极近,纤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施鸠偷偷后退一步,不然贺青就白出手了。
“好多了。”施鸠道,小破布被他叠得整整齐齐塞进怀里。
“那就好。”施鸠自醒过来就透着一股疏离感,贺青左右看看又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随他去了。
“松凌活尸化后倒是比原先聪明多了。”贺青拍拍染木的脸颊,又推了推文鳐,二人毫无反应。
“几天功夫,已经有三批不同类型的活尸出现。”施鸠跨过一地尸块站到贺青身边,“如果说是从人魔大战后开始谋划的,很难有这种规模。”
“是啊。”贺青道,“很难说这几次活尸出现是谁在背后捣鬼。”
天色渐暗,文鳐和染木才陆续清醒。
“怎么…”染木揉着后脑勺,废了好大力气才坐起来。
他二人运气不佳,正好昏倒在尸块当中,染了一身的血污不说,站起来也是十分困难,贺青上去拉了他一把。
文鳐被施鸠拎到空地。
“没想到松凌掌门还有这么一手,不然我不会提出这么蠢的建议来。”文鳐懊恼道。
“事态比预料的还要严重,我们速回翼游派吧。”染木掏出一只白色纸鹤,低声念叨了几句,纸鹤‘噗’得一声消失了。
“这是我们北山派的紧急传讯手段,我已将此地禀明掌门,想必掌门不日便会派人来查。”染木道。
“不知道尚掌门的‘屠魔大会’能请到多少人。”贺青道。
“不好说。”染木阴沉着脸,“人魔大战前,也是有类似的苗头,我派掌门想召集天下几大门派共商对策,结果除了翼游派,竟无一门派回应,真真气人。直到后来各门派惨遭魔族毒手,才想起联合。”
“青碧道人是难得心怀天下的掌门。”文鳐道。
染木缓和下来,“尚掌门为人亦是不错,只是不似一派掌门那般爱出头。”
贺青见这北山派的大师兄一番肺腑,只为北山派的未来担忧。青碧道人虽是为人直爽又心怀天下,但绝非浅薄之人,否则如何撑起这天下第一大门派的称号。染木一张嘴任谁都能看到他的肠子,将来撑得起北山派吗?
“我翼游派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只因人魔大战前夕响应了北山派的号召,在关键时刻出了把力,才被天下人捧为和北山派并称的两大门派,论实力远不及北山。”文鳐谦逊道。
他俩估计还要互相吹捧一阵子,贺青拉着施鸠带他进了山洞。满山洞的血即便风干成红褐色的污迹,看起来仍旧摄人心魄。
“翼游派虽建派时间不长,但绝不止门外那些活尸的数量。”贺青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有另外一波数量更多的活尸早早的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施鸠一阵恶寒,“你是说…”
“松凌一个人再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如果外面有一批听他指挥的活尸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糟了。”施鸠抚摸着墙壁,贴着洞穴走了一圈。
“但愿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贺青注意到被火光照亮的墙壁上居然映着三角形的影子。
“那是什么?”刚刚逃命太刺激了,根本顾不上观察这山洞,这会儿空下来,越端详越觉得这形状眼熟。
山洞唯一的光源火焰深嵌在墙壁当中,施鸠飞快伸手,拎出来一颗血红色的三角形挂坠,跟妓馆女活尸佩戴着的一模一样。
“怎么着,这链子原来是量产的。”一直趴在贺青头上一动也不敢动的狐狸这会儿恢复了些活力,对着链子龇牙咧嘴,发出威吓的低吼。
“看来是个坏东西。”贺青拎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链子,肉眼可见的一丝血色已经渗透到了三个水蓝色的角上。
贺青面无表情地摘了链子,“怎么办,我感觉我正在被活尸化。”
施鸠接过两个吊坠反复查看,“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如此恶质我竟感受不到一丝恶意。”
“倒是说明了一个问题,活尸化行动早在人魔大战结束前就已经开始了。他们什么时候拿到链子的我不清楚,萧氏这条可是从小就带在他身边的。”
“但他没有被活尸化。”施鸠抓住重点。
“没有。”贺青
“说明什么。”
“说明蛰伏多年的家伙最近开始行动了。”贺青深吸一口气道,“且有备而来。”
“没错。”
“我的死说不定也是这诸多环节中的一环。”贺青补充道。
施鸠心里一阵揪疼。
“不管这天下人如何,我决不要被算计至死第二回。”贺青活动了下肩膀,“谁跟我过不去,我定要那人加倍奉还。”
出了山洞,那二人果然还在说话,贺青终于控制不住,“你们打算哪天结为道侣啊?”
染木一时没反应过来说的是他跟文鳐,“危急关头,当先天下,后家人。”
文鳐一张嫩脸红了个透,染木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又不知如何收回,愣是憋成了紫茄子。
“行吧,打算哪天举行仪式,记得给我们发个请帖。”贺青逗趣道。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文鳐赶紧解释。
“我懂我懂。”贺青道。
“不你不懂。”文鳐急坏了。
“玩笑玩笑,不必当真。”贺青见他急过头了,便不再逗他。
“贺小兄弟,我这就要说你了,这种玩笑怎么能是随便开的。”染木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说着,染木下意识的去瞄文鳐。
“不开了不开了,我的错,抱歉。”贺青摆手笑道。
文鳐的恋慕之情都快化作实质了,染木却是个榆木疙瘩,满脑子大义。贺青本想轻推两个年轻人一把,没想到竟都是如此害羞。
既然如此,贺青便不再掺和,顺其自然说不定更好些。
文鳐又在下意识的扯袖子,一张小纸条从他的袖口飘落,贺青眼疾手快,在它落地前抓到手里。
三人凑在贺青身后,贺青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
赐佑木在赐佑村赐佑树下赐佑人
“我没写过这种东西。”文鳐道。
“会是松凌掌门留下的吗?”染木道。
施鸠道:“如果是他留下的,是不是说明,这是他接下来的计划?”
贺青认得出,这正是松凌的字迹,“赐佑村又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贺青:你梦见什么了?
施鸠:没什么
贺青:是不是梦见我酱酱酿酿
施鸠:???瞎说
贺青:...你又流鼻血了
施鸠:我不是 我没有
第16章 第 16 章
一蓝一红两块吊坠平躺在贺青手上,文鳐捂着嘴惊讶道:“这坠子我见过!”
“在哪?”染木道。
“唔。”文鳐捂着头,眼神发直, “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不必勉强自己。”染木安慰道:“单凭外形无法断定此物和活尸有关,此事还需与众掌门探讨才可下结论。”
“染兄说得有理,咱们快些回门派吧。”文鳐道。
贺青道:“你们先回,我去妓馆一趟。”
“贺小兄弟这是为何?”染木疑惑道。
“待到‘屠魔大会’开起来再去就太迟了,松凌以外是否有其他门派同样遭遇毒手尚未可知,难保之后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此话有理,一同去吧,保险些。”文鳐提议道。
“可以。”染木说着又掏出一只蓝色纸鹤,念叨了几句,纸鹤随即化为灰烬,“不知尚掌门是否会认为在下此举无礼,不过眼下只能如此了,咱们一同前往。”
施鸠在两块坠子上分别施了隔离咒,又包裹了两层绢布。
“两枚坠子,你我各带一个。”贺青伸手抢过水蓝色那枚。
“妖修不怕邪祟,都给我吧。”施鸠抬手就抢。
“这可不是普通邪祟,少诓我。”贺青拍开施鸠,塞进内衫的口袋,“走吧。”
妓馆门口,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的迎上染木,“没想到北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也会光临,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呀。”
男子柳叶弯眉,薄唇小脸,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水光盈盈,一滴泪痣缀在一侧脸颊。虽是上了一层淡淡的面妆,却完全不显女相,反而有种摄人心魄的美,让看到他的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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