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五个未完成第二性别分化的少年少女。
虽然没说用途,而且邵元给出的也只是猜测,但严雪迟总觉得不会平白无故的给出地址让他去找人。
毕竟怎么说也是联邦特警,这种居委会做的事情的确是不符合工作性质。
严雪迟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主要——”
没等他说完,魏总探就打断道,“不想就算了,不用解释什么。霍克先生听闻你不想接这次任务,自愿帮你接替了。不过因为当初是分配给你的,所以转接任务需要你们两个来签字。明天就要执行,所以才半夜把你们叫过来的。”
说完之后,严雪迟面前已经多了几份纸质文件,“他已经签过了,就等你了。”
严雪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笔,在兰瑟的名字旁边画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没事了,我和霍克先生交代一下警部出行任务的规矩,你们可以走了。”
走出办公室之后,严雪迟没急着走,而是停在了门口。
“雪迟,监听设备检测出来了吗?”阿月见他停下,顺口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都没检测出来,不过线路已经切断了。对了,这次到底怎么回事儿?邵元和我大概讲过了,是准备用这五个人……
“很有可能了,伊卡.霍克,就是皇室长子。今天的例会上突发休克。加密资料我看过了,五个人的血型均为不详,就是不在联邦血库的血型常规型号上,和伊卡一样。”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严雪迟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你们先回去罢,我等等有事找他。”
一个是关于监听设备的事情。
再一个还是关于…这次到底会不会拿真人给人造人配器官。
虽然严雪迟知道这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但还是想旁敲侧击的去问些什么。
“别找了。万一……”
“没事。不出联邦大楼,不会有事的。”严雪迟说完之后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是杵在门口。
等了不一会儿,就见着那个金发男子,裹着厚重的外套和围巾,从里面钻了出来。
“霍克先生。”严雪迟听见动静,才从拐角处钻了出来,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兰瑟,“请等一下,有事找你。”
兰瑟闻此果然停住了脚步,“有什么事吗?”
真到需要开口的时候,严雪迟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在这儿不方便说吗?可以到我办公室。”兰瑟见着严雪迟没急着开口,先一步察觉到了对方的迟疑。
这个时间军部基本没什么人,除了偶尔遇见几个安保人员和保洁机器人。
四周除了脚步声,就是兰瑟有些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咳嗽声。
的确比早些时候听起来更严重了一些。
严雪迟其实对此还是抱有愧疚。
军部大楼里的气氛明显就没有警部那么松散。
哪怕没有人,一股无形压迫的力量也如影随形。
兰瑟的办公室是在接近顶层的位置,还是一如既往的四面环窗。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严雪迟依旧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
直接问的话难免尴尬。
正思考的时候,严雪迟只觉得脸颊附近贴过来了一隅温热。
匆忙想要躲闪的时候,才发现,是兰瑟递过来的杯子。
并不是内心所想的那种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好像肢体接触也变得频繁了起来,以至于这种错觉都能产生的出来。
“谢谢。”严雪迟接过杯子,里面的热茶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香气却是浓郁。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兰瑟依旧是坐在严雪迟三人开外的地方。虽然努力坐直,但还是能看的出来有些力不从心。
“嗯……为什么主动接下我手里的任务?”严雪迟想了半天,决定先从这个地方作为切入口。
“这件事情不是找人那么简单,要是后续被曝光,对你名声影响很大。”兰瑟的生意依旧没什么波澜,“我倒是无所谓,即便有人有心曝光,名声狼藉也只是一时的,不出七日还是能洗的清清白白。”
“既然知道对名声影响很大,为什么还要去做。”
“严先生已经知道了罢,要不然也不会竭力推辞。”
刚才严雪迟还觉得邵元不切实际的推测未免有些过分,现在却是想回去给自己一巴掌,“……”
“抱歉,家里内部的事情,以后会慢慢说给严先生听。”
严雪迟攥紧手里盛着热茶的杯子,又一次开口,“能再问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这么多年未曾联系,第一次重逢的时候,你特意挑了一家能屏蔽一切信号的餐馆。”严雪迟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我最近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的助听设备里被装了监听器,整整五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严雪迟笑出了声,就这么看着兰瑟。
“你知道的吧。”
“能听解释——”
“刚开始我还疑惑,怎么多年不见,突然就在我的生活里出现的如此频繁。真是万万没想到,能拽出来这么一出大戏。”
“不是的,你听我——”
严雪迟并不太想听他解释那些有的没的,连着几次没给兰瑟说完的机会就直接打断,“能告诉我图什么吗?”
“听——”
这一次严雪迟没有言语上的打断,而是直接一把拽过对方的衣领,倏地朝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情绪明显比平时激动了不少,“说话!”
兰瑟被这么拽着,也只是双手下垂,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雪迟,先冷静一下好么?”
严雪迟没有松手的意思。
甚至五个指头关节都攥的发白,哪怕办公室里光线昏暗,依旧能看得出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拽着我也行,那保持这个姿势,可以听我就继续解释吗?”虽然被揪着领子算不上舒服,但兰瑟也没再做勉强,依旧是不愠不怒的询问着,“或者你先吼完,我再说话也好。”
严雪迟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然而手虽然收回来了,但领子上的褶皱和凌乱的领带却是无法恢复。
加上这幅病中失神和重的过分的呼吸。
要是外人看见了当真是分不清,两个人究竟是差点打起来,还是差点“打起来”。
兰瑟见着他似乎冷静了一点,试图坐的端正一点,“五年前我还在学校军校读书,当时我连每天晚上作业写到几点都不能自己决定,更别说往别人的助听设备里装监听器这种事。”
“但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不过是最近才知道的。军部就职之前,偶然发现的,发现之后就第一时间找到了你……但是那个时候没有特别切实的证据,和你也不算太熟,所以不好乱去猜测。”兰瑟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过我也没想到时间会长达五年,很抱歉,当初起疑心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和严先生说。”
严雪迟:“……”
听完之后,刚才还握紧的拳头,不知何时鬼使神差的松开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监听的原因我暂时也不清楚。如果严先生需要调查,我会尽肯能帮忙。”兰瑟说完之后端起来茶几上的水灌了两口。
“刚才冲动了,不好意思。”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严雪迟不知道,但很微妙的是,哪怕理智上觉得可疑,但内心已经先一步接受了这套措辞。
“无妨,不过既然知道自己冲动了,就把刚才弄乱的现场收拾好。”
严雪迟自知理亏,默默地将茶几上被碰倒的东西重新扶好。
“不是让你收拾桌子。”兰瑟说完之后,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领口,和胸膛前被他抓乱的那块儿衣料。
以及那条已经散架的领带。
“没有熨斗,只能麻烦严先生用手了。”
严雪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反应来,所谓“弄乱的现场”指的是什么。
犹豫了好一会儿,严雪迟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但头却是一直低着的。大概因为对面的目光过分灼热,以至于不敢直视。
指尖隔着衬衫,触碰到心口前的时候,严雪迟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快的过分的心跳。
和炽热的温度。
以及肌肉的力量。
兰瑟没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节骨分明的手指在自己心口前,来来回回,试图将刚才弄出来的褶皱抚平。
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和双手,居然难得的听话。
看到这儿,不禁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什么更加危险的事情。
手伸到领带上的时候,严雪迟迟疑了。
领带这种事情,严雪迟只会给自己打,给别人就不行了。
“抱歉,我不太会给别人打领带……”
听到这个答案,兰瑟有些窃喜。
不会给别人打领带,很大程度上证明他并没有和别的人保持过同居关系。
但虽然是窃喜,表面上做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套。
“再凑过来一点儿,我教你。”
兰瑟自然是不指望严雪迟主动凑过来,而是先发制人的将距离拉近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