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继续在树林里搜寻,看来他得重新找个礼物才行。
“啾啾……”
他抬头看着刚从树上飞走的鸟儿,树干上还有个鸟窝,有了!
有人喜欢看着生命的生长和延续,送他一窝鸟蛋,让他亲自看着那些小鸟破壳生长,一定是很好的礼物。
这样想着,江胜开始爬树。
“安生……”他捧着一窝鸟蛋激动地跑回来。
陆安生正站在炉灶前研究吃什么,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江胜手中的鸟蛋顿时一喜。
看他惊喜的表情,江胜心下得意,看来这次礼物送对了!
但是陆安生一转身,拿过一个碗,把鸟蛋全部打碎倒进碗里。
江胜:……
言小楼又凑过来了,“谢阿欢,今天有炒鸟蛋吃~”
晚饭的时候,江胜含着泪吃着炒鸟蛋,还挺好吃……
言小楼实在忍不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要不你送他个人吧,他一定不吃。”
江胜:……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镇的副本很短很快的,但是也有点小虐……
☆、磨人的小妖精
因为言小楼和谢欢的去而复返,现在两间茅屋变成了他二人一间,陆安生和江胜一间。
“言公子,我不能跟你一间吗?”陆安生怯生生地问。
言小楼正坐在桌前叼树枝,谢欢在床边铺床,闻言皆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陆安生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言公子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喜欢跟言公子在一起。”
“哎呀呀,有俏小哥陪我一起睡,我自然是乐意之至,只可惜,我们家亲亲谢欢未必会同意呢。”言小楼说着,朝谢欢抛去一个媚眼,不过这还是不能阻止谢欢阴沉下脸色。
陆安生看着他顿了顿,双颊不禁泛红了,“言、言公子,你长得真好看,人也很好,怪不得谢公子会喜欢你……”
……!!!
现在谢欢的脸色已经不是沉了,而是黑了!
言小楼忙着跳起来举着双手道:“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没做,我跟他是清白的!是他自己要贴上来的!我也不可能逮谁就勾搭是不是?何况他就是块木头。”言小楼对着谢欢再三保证。
谢欢阴恻恻道:“这还不叫勾搭?况且……”他的眼睛斜过来,“你勾搭的还少?”
言小楼怂了会儿,忧伤地叹了口气,“可人家的私生活都糜烂成这样了,谢阿欢你怎么还不抛弃我?就差把我拴你那腰链上了。”
谢欢铺床的动作一顿,突然看向陆安生道:“你,出去。”
“啊?”陆安生问。
“出去。”谢欢又说了句。
说实话陆安生有点怕谢欢,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严肃模样,像极了训犯错孩子的大家长,于是谢欢话音一落,他就赶紧闪了。
言小楼忙着想阻止陆安生离开,可他已经出门了,还十分贴心地把门给他们带上了。
“谢阿欢你别过来啊,你手掏什么呢?心花荡漾散还是云里雾里香?我跟你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不动药啊……”
再接着,就是言小楼熟悉的痛彻心扉的哭声。
一哭就是一夜。
于是第二天,言小楼顶着一双核桃眼出门。
“言公子,你昨天怎么了?怎么哭了一宿啊?”陆安生问。
言小楼肿得几乎睁不开的双眼还是使劲瞪了过去,“既然知道我哭了一宿,为什么不进来救我?”
陆安生看着旁边神清气爽的谢欢,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不敢……”
言小楼忿忿地一眼瞪过去,谢欢施施然看回来。
言小楼丧了口气,“算了,爱的印记,就是这么沉痛。”
陆安生:……
因为听着言小楼哭了一宿,所以江胜今日起的有些晚了,快到午时才出门。一见到他,陆安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他。
江胜不解地看着他。
陆安生道:“这是我用我爹的衣服改过的,江大哥你试试,应该合适。”
“给我的?”江胜问。
陆安生点了点头。
江胜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抓兔子掏鸟窝而划破的衣服,手指颤了颤,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接了过来。
衣服做工一般,很一般,不过就陆安生这个脑袋瓜,能做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江胜有些出神地看着怀中的衣服,这是除了他娘亲以外,第一个有人做衣服给自己。
江胜抬头看他,“安生,谢谢你。”
“不用谢啦,”陆安生灿灿一笑,“江大哥不嫌弃就好,等以后安生挣了大钱,再给你买更好的衣服!”他笑吟吟地许诺。
以后?江胜一怔。
以后啊……而且,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了。
言小楼看着江胜,真的越看越眼熟,可到底是哪里见过呢?他明明脑子还算不错,不应该会忘记啊。
言小楼撞了下谢欢的胳膊,小声道:“谢阿欢,你真的也想不起来他是谁吗?”
“若非见面三次以上,记不得。”谢欢道。
言小楼狐疑地看着他,“可你貌似第二次就认出我了。”
“我记得的不是你。”谢欢淡然道。
……好像还真是,他是闻着味认出自己的,果然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还是得先从胃开始啊。
言小楼和谢欢说了这么两句话的工夫,陆安生和江胜那边已经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或许因为他们都是傀儡木偶的原因,一直重复着一年前做的事,而一年前言小楼和谢欢是没有在春风镇出现的,所以除非言小楼二人故意刷存在感,否则他们总是会不经意地将他二人遗忘,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他们的聊天话题已经从江胜的衣服,转移到了陆安生的衣服上。
江胜:“安生,你这身衣服,是不是穿了好几天了?”
提到这个,陆安生原本蹦蹦跳跳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身上很臭吗?”他明明每天都去河里洗澡的。
“不会,只是你怎么不换衣服啊?”他的衣角都沾了大片油渍,怎么他没发现吗?
陆安生小心地咬着手指,乖巧地站在一边,怯怯地看着他,“我不会洗衣服……以前洗一件破一件,大哥就命令我不许洗衣服,我所有的衣服都脏了,只剩这件还算干净……”他越说越小声,“江大哥,你会嫌弃我吗?”
江胜看着他,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头,那眼神竟是那般宠溺,“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真的?”陆安生的大眼睛瞬间有了神采。
江胜点点头,“安生,你把你的脏衣服都找出来,我帮你洗。”
陆安生又是一脸崇拜,“江大哥,你不是修真者吗?还会洗衣服?”
江胜摇头,“我的确没洗过,但是我想总会比你这个小笨蛋强上许多吧。”
言小楼一听高兴了,“来来来,帮我把我这件也洗了,穿了好几天了……”说着言小楼就开始动手解衣带。
谢欢也跟着动手,不过不是动手解衣带,而是动手掏袖子。
言小楼忙着按住他的手,对着江胜笑嘻嘻道:“算了还是不用了,我这件衣服沾着我家谢阿欢的体香,舍不得洗。”
谢欢、陆安生、江胜:……
清澈的小溪旁,深秋的天气有些凉,但好在春风镇也在南方,不算太冷,那清灵的水静静地流淌,给这树林增添了几许静谧和祥和。
江胜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搓着手中的衣衫。洗着他的衣服,看着这衣衫的长短大小,揉搓着布料,江胜几乎感觉到陆安生的身材是如何,腰肢竟如此纤细……
江胜忽地一慌,将手中的衣服丢开,脸色通红。
“江大哥?”陆安生坐在旁边看着他,看到他把自己的衣服丢开,犹如毒蛇猛兽一般。
听到他的声音,江胜又是一慌,忙着把衣服捡起来继续洗,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头都不敢抬。
陆安生坐在他旁边,托住下巴痴痴地看着他,江胜被他看得更加羞涩,头垂得更低。
陆安生就那般看着,突然笑了,“江大哥,你真厉害,居然真的会洗衣服。”
江胜对他扯了扯嘴角,然后继续低头洗。
陆安生静静地凝视着他,随意地伸出手拨了拨水,他清澈明亮的双眼,比溪水还要清明。
“江大哥,你若是女子就好了。”陆安生突然这样说道,语气甚是可惜。
江胜不解,“何出此言?”
“男的我就不能娶你啊,”陆安生抬头看他,“你若是女子,我就可以娶你进门,然后你就可以天天给我洗衣服了,你放心,作为回报,我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做衣服的。”
“男的又如何?”江胜突然反问。
言小楼本来看了好几天的戏,这会儿在树上打着盹,闻言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幸好有谢欢接住了。
言小楼颤抖地手指指着他们,惊愕地看向谢欢,“他们……也是……?”
“嗯,跟你一样。”谢欢面无表情道。
“我跟他们不一样好不好!”言小楼立即道。
谢欢的视线下移,落在他紧搂着自己腰的双手上,挑眉看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