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祖章长长地应了一声,又挠了挠后脑勺,像是遇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难题,“可是不是你会是谁?考试名单里的除了你大家都是有族可寻的,就剩下你没有。所以媳妇才怀疑是你。”
尤念都有点慌乱了,连忙道:“等等,你说媳妇怀疑我,不是白叔怀疑我?”
祖章颔首:“对,媳妇说出来的,说什么‘会不会是尤念’啊,大概就是这样。”
尤念倏地“啧”了一声,恍然醒悟,这是白叔和白夕浮在给自己一个提示呢,这个提示他们不能说,只能借助天真又无关的祖祖的嘴。幸亏祖祖也是个把得住嘴的人,尤念想,还算靠谱。
祖章继续数道:“而且你想啊,尤是龙姓少一撇,很像的,尤家可能就是龙家一个分支。很多家族都会这么做,分离出一支,有备无患。”
尤念顿时泪流满面:“你们想象力太丰富了,姓氏都是巧合,就像你叫祖章,谐音还组长呢,总不会全家都是组长对吧。”
祖章脑袋转不过弯,尤念的比喻听得懵懵懂懂:“当然不是啦,我们家没一个组长的,不过我离家很多年了。”
尤念怕白夕浮他们想偏了,毕竟大家都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哥们,他有责任给他们提个醒儿。何况尤念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事,他是不是龙家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于是尤念仔细吩咐道:“祖祖你帮个忙,等老白他们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说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这不是空穴来风……不,不要说这个成语。”尤念忽的想起祖祖半路退学,文化程度不高,不太可能用这么高级的词汇,“就说是龙家的人不可能有姓尤的,肯定是有些人故意传的。”
可怜的祖祖,人肉传话筒,尤念想着,白夕浮肯定也知道这话是自己传给他的。
祖章吸着冷空气,下巴抵着包,琢磨了好几秒钟方才灵光一现。尤念甚至听到了画外音——啪的一声,仿佛有谁在打响指。祖章兴奋道:“我懂了!”
尤念十分欣慰,宛如看见齐麟学会了一门功课,一面啧啧赞叹,一面拍了拍祖章的肩膀。
祖章却好奇的看了眼尤念,甚至藏着几分不解。
尤念道:“怎么了?还有哪里不明白?”
祖章赶紧摇头,像只被拼命敲击的鼓。
尤念当然不知道,虽然喜欢祖章的人很多,但敢肆意碰他的却不多。如果是祖章主动的到无妨了。因为蛇是冷血且警惕性很强的生物,尤其是祖章养的蛇虽然已经是攻击性不强的,辅助性更胜一筹的,但如果真的随便碰的话,很难避免被咬。
祖章觉得一定是因为齐大神的缘故,蛇怕比它们高级的生物,而尤念和齐大神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沾上了味道。
尤念以为祖章是不信,继续好兄弟一般揽着祖章的肩,两个人的身子都微微摇晃着,犹如在悬崖边强硬生长的顽草:“而且你想啊,龙家和妖联有世仇,我如果是龙家的,齐麟是妖联的不是,这可能吗?不可能对不对!”
经过陈辰的训练,尤念难得有了拓展性思维和多方面想象的惯性,“而且龙家为什么要参与这次考试?他们不是一直在削减自身的存在感吗?你听过老白说了吗?”
祖章已经一愣一愣的了,完全被尤念拿捏着,下意识道:“说了啊,就是为了对付妖联嘛。妖联有齐大神和一堆妖怪们,龙家虽然势力广众,但是却缺个核心骨。”
所谓核心骨,就是信仰。一如齐麟是妖联的信仰。所有的妖修炼的最终目的,便是摆脱本尊,成神成王。
如果祖章不说后来的话,有关龙家参与考试的传闻尤念还真的只会把当成传闻。但是后面的事太巧合了,南京事件和什刹海事件是被自己和齐麟挡着的,不正好也是龙家的目的吗?
祖章摇头晃脑,继续道:“所以啊,这次考试大放光彩的肯定不是齐大神啦。龙家会在这次靠实力大放光彩,吸引眼球,踩着妖联的代言人上位。”
“代言人?”尤念很纳闷,祖章竟然会用这种词。
祖章道:“齐麟齐大神啊。”
尤念自然知道所谓的代言人只能是齐麟,只不过没想到,齐麟对于妖联竟然能够是个代言人的身份。仔细一想也对,人类修炼多年,最终难逃生老病死,而妖怪呢,修炼的最终目的便是龙、鳞、凤、龟,而其中之一的麒麟已经出现在视野里,以齐麟目前的表现,也足以证明他的不同凡响。
如果真的是我,我肯定不会踩着齐麟上位的。尤念心想,再明白不过的事了,这就是流言蜚语的力量,比苍穹还无边无际。
尤念当然不知道,自然也没有谁能想到,考试前的傍晚,有个天真的青年,还与自己一起坐在花坛边缘,能够一语成谶。
祖章的蛇已经提醒他齐麟的距离了,于是抓紧时间道:“但是齐大神是咱的好兄弟,你一定不能让龙家人得逞!”
尤念无语,不由得怀疑自己说的那些话祖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简直对牛弹琴。
齐麟没有一般人好奇心的,随便换做谁,花亦辰或是白夕浮,肯定第一句都会问个:“你们两个好兄弟在说什么呢怎么那么开心。”
总而言之齐麟不会,尤念不由的感谢这一点,至少齐麟不会有脚踏两条船的或是渣攻的那些想法。多单纯的大狗子啊,尤念越看越爱。
齐麟:“?”
尤念同祖章告别,拉着齐麟找地方吃完饭。
祖章依旧坐着向两人挥手,大抵是跟白夕浮说好了在这里等,哪里都不肯去,也不接受尤念说一起去吃些甜点的邀请。
就着黄昏与夜色离开,祖章坐在那里,像是画中人,那副极致的经典《呐喊》。尤念很想吼也很想叫,他只是想去爱一只妖,却为了爱情,付出了他想象不到的精力。尤念忽的很心累,觉得如果有一天,没有什么内斗,只是单纯的分出好与坏、善与恶,岂不是会更好?
尤念和齐麟在西单吃完薄底披萨、炸鸡、烤猪蹄、酸辣粉,齐麟喝掉了两大杯奶茶,最后一边吃着酸奶冰淇淋,一边往局里走,时间都已经九点了。
没多久白夕浮他们也到了,居然开了辆阿斯顿·玛顿,尤念没想道他们会开车来,要知道考试后大家肯定会很疲倦,谁还有精力开车回家?
白夕浮坐在副驾驶,车窗打开,一只胳膊驾在窗沿,露出个胳膊肘。
老远便瞅见白夕浮正抽着烟,一星火光,遥遥远远的瞥见,夜色寂寥,他也带着半分的淹润半分的落寞。大家都还年轻气盛,还有丰富多彩的人生。公交车嗡嗡隆隆,从双方的视线之中驶过。
开车的是祖章,虽然刚见过面,也愉快地跟尤念招手。
看着阿斯顿·马丁驶向局内的地下停车场,尤念想起白夕浮带熊堪琦“借”车的事,该不会这辆车也是“借”的吧,应该是,他们三个口袋里其实都没那么豪。
实践考试的地点肯定不在局里,但是上车地点在大楼前的花园里。花园的占地面积堪比两座大楼,尤念初次来时还在想怎么不开辟个地上停车场?听说局里的上班族天天哀嚎停车位不够,又不可能活生生给大楼里再插入一层做停车场,车停在外面又只能等着被贴罚单。
现在花园里倒是用警戒线围出个空地,门口有人带着工作人员的牌子核对每一个进来的考试成员。不过尤念怎么看都觉得接下来不是考试而是要开个大花园Party,还是民国风情的那种。
临时停车场里,停了五辆一模一样的大巴,前门上后门下的那种,每辆都能坐个四五十人,远超过今年考试人数。
进场证件是身份证,妖怪再加一张成妖证,局里不搞准考证那套,人工核对,还只有一个人在忙,效率极低。十八位的身份证号和十二位的成妖证号,一共三十个阿拉伯数字有一个出错都不行。
尤念问:“与布置什么阵什么符吗?防止变身术假扮的那种。”
齐麟左右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尤念觉得好玩了,这不正好方便作弊吗?早上考场里还被贴了一圈的各种特效符,单价百万的符都用上了。
进场的队伍渐渐排得长了,尤念还给白夕浮他们插了个队。
尤念还在好奇,白夕浮重重地拍了拍尤念的肩膀,尤念会意,知道祖章是忍不住,已经把话给传了。还有你们这样不觉得麻烦吗,面对面说不就好了。
白夕浮给尤念答疑解惑:“不会,没谁敢在实践考试作弊。”
等钟九诗和杨晓侠来了,尤念又毫不客气的给他们插了个队,偏偏花亦辰迟迟未到。
后面排队的人和妖怪眼见队伍没有动静还越来越靠后,奈何前面不仅有齐麟,还有更要命的钟九诗,纷纷收敛怒火。
连祖章都觉得奇怪:“花花呢?”
杨晓侠剪完头发,清爽不少,少了毛毛躁躁的感觉,面无表情的地说:“头发剪坏了,心情不好。”
“他觉得。”钟九诗补充道,“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
花亦辰的发型坏了是很严重的事,杨晓侠十分夸张的说花亦辰已经叫停了那家私人会所,停业整改,全部工作人员拉入服务业黑名单,准备改个洗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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