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年轻对这种事反应都这么快吗?
我本来是贴着段浔的嘴唇的,段浔却在压下我的头的同时将舌头也伸了进来。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温度上升。
段浔是闭着眼的,他的睫毛扑哧扑哧地抖动着,然后睁开了一条缝,与我对上。
他松开了我,头转向另一边,抬手蹭了蹭鼻子,“我……那个……”
四下忽然安静,唯有鸟类仍在啼鸣。
我也转身不再看他,缘生朝土地庙飞去。
今天的土地庙也只有段浔来。
我坐在一个蒲团上,拍了拍另一个让他坐下。
他这会儿倒好,羞涩拘谨的不得了,恭恭敬敬地在我旁边坐下,老老实实地目视前方。
哼,虚伪!
我坐在蒲团上一脚伸直,一脚翘在上面,背靠在后面的供桌上,手里拿着折子,拍了拍段浔,“这上面说你来追求我。”
段浔闻言耳垂渐渐红了,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手伸进袖子,掏出一只被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只玉骨簪,疑似用独山玉制成,簪子的一头刻着云纹,簪身也密密麻麻地刻了字。
我拿起它看了一会儿,簪身扁长,半指宽,其上的字若虫蚁,我辨半天才看出这是篆书,写的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但是它的排版整齐,看着还算舒服。
段浔拿过它起身,又把我也拉了起来。
成仙以后,我发现神仙对于外表大多不甚在意,便怠于梳洗,长年累月地披头散发,他手伸到我的头两边,挽起我两鬓的头发,就着簪子简单地盘了一下,盘好后也没立即离开,手撩起我的一缕头发,送到唇下。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我这八百多岁的老脸又忍不住红了。
他好像与我差不多高……唔,好像比我高一点……
他轻轻搂着我,大脑袋在我颈边蹭蹭,他身上的汗在御剑而来的时候就吹干了,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缘缘,我喜欢你。”
我问:“喜欢我什么?”
段浔沉默了一会儿,道:“喜欢你的全部,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心里只容得下你。”
我听后不自觉地勾唇笑了,我拍拍他的背,“离渊,天地间有一味独一无二的毒,不要人财,不要人命,却令人见之不忘,思之若狂,伴其一生不得解,你猜那是什么。”
“什么?”
“是你。”
段浔一怔,眼里尽是惊喜,嘴巴张了又闭上,惹得我又想逗他,“如今我毒发了,你说该怎么办?”
段浔回过神,低声一笑,“上仙若是不在意,再来点如何?”
我去时缘的土地庙是巳时,回到县衙是未时。
把该干的和不该干的都干了以后,感觉心情愉悦。
结果第二天,现实告诉我不能太浪。
有一书生前来击鼓,说自家老爹昨日上山砍柴时看见了妖怪。
凭南县的小破地方一百年都出不了一次大事,倏地来了个妖怪,衙门里的人一时慌了神。
我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结果没人听见,我只好又咳了两下,还是没人听。
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不想再糟蹋自己的嗓子,抄起惊堂木拍到了桌上,“啪”的一声巨响,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看着堂下一干人看妖怪一样的看着我,我又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本官嗓子不是很好,堂下的都肃静。”
衙役走回自己的位置,堂外聚集的百姓也都闭上了嘴巴,击鼓的书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妖怪吓得,还是被我吓得。
我道:“这位书生,此事不可以妄言,你先把你爹叫来,待本官问个详细,在做定论。”
书生:“禀大人,家父昨日归家,便急急忙忙地收拾细软想带家慈与草民一同离开,说山上有妖怪作乱,让我们赶紧跑了先。”
我双手托着下巴,道:“哦?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走?”
书生面露尴尬,“这……草民……草民担心妖怪祸害县里人,故留下报官。”
堂外听审的人嗤笑,“分明是舍不得人老张家的姑娘,还说得这么富丽堂皇。”
书生脸一红,转过头骂道:“公堂之上,休得胡言。”
堂外的人哄笑。
我凭借灵力听清了他们的话。
这书生姓刘,他喜欢老张家的闺女,可惜人闺女心悦王富人家的二公子,好巧不巧,二公子在去东都赶考的路上看上了某地的青楼花魁,家里人不许娶,二公子也不回来。
这关系还真是乱。我略带同情地看着刘书生。
刘书生慌乱地看着四周,我摇了摇头,抄起惊堂木又是一阵啪啪响,“肃静肃静,刘生,你爹看到的情形可有告诉你。”
刘生赶紧答道:“有,家父说他砍柴累了,直起身子捶腰,一睁眼忽然看见天上有个穿着蓝衣服的人在飘,飘着飘着又忽然不动了,没过多久就没了影子。”
我越听越不对,这他娘的好像是我。
时缘是仙,凡人看不到他,但我现在是凡人,平白无故飞上天不正常,所以之前时缘送我的时候都施法隐去了我的身形,说来惭愧,本来这事该是我来的,可我不会隐身咒,只好由缘缘代劳了。
听他这么说,想来是昨天捏缘缘手时吓得他灵力紊乱了,导致法术失灵了。唉,看来下次得收敛一点了,有事得回庙里做。
我手指交叉,抵住鼻梁,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我有点见红的鼻子。
我闷声开口道:“你爹可见过那、那妖物的正脸。”
“回大人,草民不知,家父昨日慌乱地离开了,连他看见的是什么都是草民强问问出来的,他只说离开凭南县就安全了。”
我沉吟一声,“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可能是山上的神仙。”
众人皆是一呆。
我暗里叹了口气,“罢了,此事交给我们,都散了吧。”
等百姓们各回各家后,我摘下官帽,散了散热,此时虽未至三伏天,但带着乌沙还是很热的。
县丞见我此番动作,以为我对妖怪无法,要辞官,忙上前劝道,“大人,此等妖物非我等凡人能收服,莫要有压力。”
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他,只得道:“本官知道。”
县丞的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道:“大人,我们要不不请个道士?”
我以手撑头,看了他一眼,“现在这世道,你不去大门派请,那还能请到真的。”
“这……”
我叹了口气,“明天我去一趟土地庙,看能不能请得土地神出山……唔,收妖。”
县丞等人面面相觑,显然觉得我这个去求一个泥像的县令更不靠谱,可我官大,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次日一早我便出发去土地庙。
这种以公务为借口来做私事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刺激。
今天到时缘庙里时,有两个人跪在那儿,我看着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发现是昨天堂外最闹腾的两个。
他俩回身看到我,傻了一下,朝我行了一礼,“县令大人。”“大人来此是……”
我微微颔首,“来向土地神求助,”我顿了一下,说出了那个词,“除妖。”
两人对视了一下,又行了一礼,“那草民先告退了。”
我冲他俩笑笑点点头。
两人出了门却没走远,而是蹲在土地庙墙外偷听,偏偏这两人蠢,以为这样我就听不见他们讲话了,说话声音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县令大人怎么也来了?”
“谁知道啊,哎,你还记得咱前天碰到老刘时他说什么了吗。”
“‘有个东西顶着新来的县令的脸在天上飘,怕不是个善物’?”
“你说这土地庙该不会是他老巢吧。”
“妈呀,这么可怕,那咱刚刚……我的天,他刚刚在我们后面站了多久?”
“我们要不要和老刘一起跑了得了……”
新来的县令:“……”
时缘依旧坐在泥像上,笑盈盈地冲我挑挑眉,“你看看你小子,又给我惹事。”
我感觉有道波拍到我身上,随后时缘开口道:“行了,我已经设了结界,他们不会听到什么的。”
他从泥像上跳下,走到我面前。
时缘还带着我那天送他的簪子,连我给他盘的头发也没放下来。
时缘牵起我的手,“怎么总是傻笑。”
“有吗。”我摸了摸嘴角,还真是翘着的。
我现在大概一见到他就会止不住的傻笑,方才因为有两个外人在,才生生压住了,绷出严肃的表情。
他将我牵到蒲团上坐下,手撑在膝盖上,含笑问我:“县令大人来此也是为了除妖?”
“我为何而来,你那折子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嘛。”
我话音刚落,时缘的脸忽然逼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你所求之事已成,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还愿,嗯?”
“上仙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不客气了。”我头微微一抬与他双唇相触。
不待我有下一步动作,时缘便离开坐好,“那什么,咱们先谈正事。”
我的缘缘就是这样,又皮又怂。
时缘一脸正经地和我分析,“刚刚那两人希望他们的妖怪县令赶紧走人,看来他们已经认定你就是妖怪了,如果就这么让他们回去了,很有可能会在县里传你的流言,所以要把他们的记忆除了才行,至于那个出逃的老刘,就交给敬沭处理吧。”
“嗯,时缘仙人说的都对。”
时缘点点头,“那你快吧敬沭叫来吧。”
“嗯?”
“嗯什么,哦,对了,这事你不知道,每个渡劫仙都有一个监护者,防止他们劫还没渡完,就被窥视他们的邪灵害死,敬沭就是你的监护者,”时缘说,“不过你情况有点特殊,你因为我的失误得到了记忆,可能会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所以敬沭不仅要保护你,还得防止你的命轨与司命星君安排好的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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