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根木头,你不懂。”
涑煊:“……我并不太想懂。”
楚闲把头靠在门上,仰头望天:“小孩子,不懂最好。不过涑煊啊,那个公主你什么看法?”
涑煊很想反驳一句他好歹也有近万岁了,不能算小孩子了,但是他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让人挑不出来错的谨慎答道:“是一个挺好的妖。”
楚闲:“……”
他低下头揉了揉脖子,好像很不舒服似的,然后微微偏头看向涑煊,看了一会儿之后简短的评价道:“虚伪。”
涑煊没说话,坦然的回望他,楚闲挑高了眼尾:“我还不知道你,跟我装什么傻,你听不懂我的话?别装了,那个公主对你什么态度你比我清楚,你就说你什么想法吧,别整那些没用的。”
涑煊沉默了片刻,重新抬头看他,诚恳的摇头:“没看法。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但是殿下,这不合规矩,尤其是最严厉的一条天规。”
楚闲勉强扯了扯唇角:“是挺不合规矩的,不过再有什么规矩也束不住本殿下。”
涑煊轻轻笑了一下:“殿下,您说的太轻松了,您确实得玉帝的宠,玉帝也什么都愿意容着您,可这只是您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没犯那些不该犯的错,天规第一页那些条束,您不也得照样也得乖乖守着?殿下,您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楚闲抿了抿唇:“本殿下清楚什么?本殿下什么都不清楚,什么第一页,跟最后一页有什么区别,什么能束的住本殿下?”
说到这里,他讽刺一笑,转了话风:“朗朗天界,连最起码的七情六欲都容不下,悲欢喜怒无一能随心,这神仙当的有什么意思?”
涑煊淡淡的看着他:“龙君殿下,慎言,您这话不合规矩。而且,天界对您够宽恕了,你得到的自由比谁都多,您已经比太多神仙好了太多。而且,若真要说七情六欲,久凌帝君和清然上神算什么?”
楚闲觉得可笑:“那是夏夏拿命换来的,跟他们比算什么,若真是要拿出来说,怎么不说紫冥和司缘?”
涑煊平静的看着他:“是啊,紫冥帝君什么身份,那才该是天之骄子,可是照样没什么用,不过是他没能受罚,被保了下来,司缘神君照样没逃过去,被百道厉雷加身。更何况您呢,殿下。”
楚闲笑的有点不太好看:“我和紫冥司缘都不一样,我是龙族。”
涑煊毫不犹豫的泼了他一盆冷水:“历代龙君,从未有此先例。第一人不好做。”
楚闲掀起了半睁半闭的眼皮,素来懒懒散散的神色不自觉的锐利起来,冷漠中还有几分肃杀,他站直了身子,长发无风自起,微微扬了起来,就好像他不是站在临时搭建的房门前,而是在百层巨浪之上,脚踏万里山河,眼观八方云海,他压下了唇角,不冷不淡的道:“本殿下,最爱做的便是第一人。”
天界龙君殿下楚闲,掌八方水族,安万里山河,他是水族最强大的君王,也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唯一的楚闲,没有哪一个龙君像他这般张扬,也没有谁有他这般的气概。
涑煊隔了几步看他,总觉得他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那种大无畏的感觉,不管什么都拦不住他的脚步,山挡住了他,他便推平那山,海拦住了他,他便踏过那海,若是人阻了他,他是不介意直接灭口的。
他不像一个心怀慈悲的神,而像一个真正的君王,他有慈悲,更多的是张扬和无畏。
涑煊笑了:“那,望龙君殿下得以如愿以偿。”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殿下,屋里那位卿君,好像是个男子?”
楚闲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抱着手重新靠在了门上:“是啊,是男子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涑煊恍惚了片刻:“啊?没,没有问题……”
楚闲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找司缘。”
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转过来,指尖点了点涑煊:“记得,慎言。”
涑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不是说,里面那位妖界卿君和龙君殿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龙君殿下就这么告诉他了?就这么把秘密告诉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真的好吗???
龙君殿下这心,怕是有他掌管的万里山河那么大吧!
楚闲晃晃哒哒的溜到了司缘那里,对着正在摆弄满屋药材的司缘来了句:“忙着呢?”
司缘头也没抬,冷冷淡淡道:“还好,楚闲殿下自己坐吧。”
楚闲自然不会跟他客气,随便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就坐了,托着下巴看着司缘忙活,突然道:“司缘,我问你几句话成吗?”
司缘终于舍得看了他一眼:“药用完了?”
楚闲道:“不是这个,我有别的问你。”
既然不是腰,想来就不是太严重的事,司缘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药材上:“楚闲殿下请讲。”
“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司缘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只一下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我心甘情愿的,从未后悔。”
楚闲“哦”了一声,又问:“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吗?”
司缘看向他:“我会。那,殿下又是为谁来问的,若再来一次,殿下可会后悔?”
楚闲一点也没犹豫:“我会后悔。但是我还是会救他。”
司缘立马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是颜辞镜。”
楚闲笑了:“我就喜欢跟你说话,聪明,太聪明了。”
司缘放下了手里的药材,转过身看楚闲:“楚闲殿下,你是想走我们的老路?”
楚闲坦然看他:“也许没你们那么难。”
司缘道:“这条路不好走,你的身份比紫冥特殊许多。”
楚闲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为什么都忘了我是龙族。龙族和紫冥,和你,是不一样的。”
司缘蹙了蹙眉:“可你是龙君,没有这先例,楚闲殿下,你要想清楚才是,那个颜辞镜值得吗?”
楚闲笑了笑:“那司缘,紫冥值得吗?”
司缘不语,却十分清楚的用眼睛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楚闲道:“我想的很清楚了。我以为我不清楚的,可是我方才突然明白,我足够清楚了。”
他直直的看着司缘:“我也不知我为什么来找你,可是我很想问问你,司缘,若是天命不归,可有逆天改命的机会?”
司缘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透过他再看什么往事一般,片刻之后,他道:“我没有。但是若是龙君你,也说不准的,万一呢。”
他手里化出了一本簿子:“不过楚闲殿下,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个颜辞镜有红线的。”
楚闲怔了一下:“对,有这个事。可那不是没连人吗?”
司缘随手翻了翻姻缘簿:“当时没连,但是却证明有那么一个人,谁也不能保证那人是谁,若那个人不是楚闲殿下你,你打算怎么办?是还还是不……”
他突然闭了嘴,沉默了片刻,再看楚闲的时候神色十分复杂,他默默把姻缘簿递给了楚闲:“楚闲殿下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吧。”
楚闲不明所以的接过一看,这一页并不是颜辞镜那一页,是楚闲自己的页面,而在他的名字之后,一个小小的红圈里写了三个字。
——颜辞镜。
楚闲震惊了:“不是说我没有红线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啊!这是哪来的?”
司缘十分无辜:“我也十分惊奇,敢问殿下,您今日可是做了什么?”
楚闲茫茫然的抬头:“我没做什么啊……”
司缘努力的扯了扯唇角,没扯起来,只得顶着一张冷脸道:“楚闲殿下,这便是天命所归了,不用你逆天而行了。”
楚闲不知是该惊该喜,盯了半天的姻缘簿,一只手自然而然从桌上捡起来一样东西塞进了嘴里,动作再熟练不过。
他嚼了半天司缘才想起来不对:“等等,你在吃什么?我这里可没吃的东西!”
楚闲抬头看他,晃了晃手里的一根干干净净的植物根茎:“甜的啊,你尝尝?”
司缘难得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他一把把楚闲还握着的药根夺了过来在手里翻看:“楚闲殿下,你怎么什么都吃!没人告诉你药不能乱吃吗?!”
楚闲非常不以为然:“没事啊,你这儿的药还能有什么危险的吗,难不成还有毒?”
司缘反驳道:“谁告诉你我不玩毒药的?”
楚闲:“……甜的啊,甜的一般都不会是不好的东西吧?”
司缘拿着药得手有点发抖,他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神色看楚闲:“楚闲殿下……它就是个不太好的东西。”
楚闲隐隐觉得不安:“那它是干嘛的?”
“催情。”
楚闲觉得自己大概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司缘艰难道:“……催情。”
楚闲:“……”
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神君的药材里会有催情药这种东西?
楚闲十分不解,指着司缘手里的根茎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的药材?”
司缘觉得自己十分之无辜:“这也怪不了我啊殿下,我只是收集的药材比较多,谁知道您……什么都吃。”
某条龙管不住自己的手就算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这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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