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音目光还有些呆滞,他直直的看着泫云,眨了眨眼睛之后才反应过来:“我来……对!封印,封印有问题,紫冥顶不住,司命让我来找久凌帝君或者楚闲殿下回去!”
楚闲皱着眉吸了口气:“怎么不早说!”
慕音略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我……那怎么办,还有安城帝君怎么在这里,安城帝君真的……”
楚闲转眼去看久凌:“怎么办?”
久凌则看向安城帝君,眼神里有几分忧伤:“停手吧,安城帝君。碧海云天若是破了,这个天下就完了,你到底有什么不甘愿的非得拉全天下陪葬。”
安城帝君微微垂眸:“本君不甘愿的地方多了,我本妻儿和睦,意然风发,我自是招惹过的人不少,多少看不惯我的人我都没在意过,可是我可有一点对不起你泫云过,战神之力我传给你了,该教的我都教了,该替你扫清的障碍我都没让你动过手,我给你了一个盛世天下,我怕我在天界你不自在不痛快,下界归隐多年,你是如何待我的?”
他本不想说这么多废话,他应该直接给泫云个痛快的,这才是他安城的作风,只是他越想越委屈,委屈了千年,难过了千年,他一点也不知道是哪里对不起这个徒儿,让他逼得自己妻离子散,生死不得。
“我已是走投无路了,你们以为我为何坠魔,我原也没想做的这么绝,可是你们猜我等到了什么?”安城帝君捏紧了手指:“吾妻的尸身。”
楚闲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妻儿?帝君你……”
安城帝君微微闭了下眼睛,眼前全是那日他被请到魔界,看到的那一具尸身。墨沉央那时还正值大好年华,本不该如此短命,只是她受了伤,又强行产子毁了自己的身子,勉强撑了这么十几年,彻底是撑不住了。
那日出事的时候,他才刚得知墨沉央有孕,两人途径涟幻城,他想起楚闲下界常住涟幻,便想去看看那孩子过得怎么样,顺便去试试自己新得的剑比不比得过长风。
却不想,他没见到楚闲,反而被敛恻上神带着人堵在了涟幻城外。
安城帝君本就是武神,敛恻上神虽也是武神却不应比得过他的,更何况安城帝君曾是战神,就算把战神之力和自己部分灵力传给了泫云也不应当输得太惨才是,他怎么都是比敛恻上神更有些战斗经验的。
只可惜敛恻上神带了人,只可惜他身边带着一个有孕在身不能妄动魔气的墨沉央。
若是只有他一人,便是不能全身而退,也是能逃出生天的,可是他却不能不顾妻儿。
天知道,他为了能活下去而被迫选择坠魔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
他是天界战神啊,最后却成了自己最为厌恶的种族,和自己最为不屑的魔族合作,打破自己所有的初心不负,毁了自己一身的正气浩荡,没人知道他一步步走的有多难。
可他又不得不走下去,没办法,他实在是太不甘愿了,他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的,难道只因为他犯了天规条律,有了七情六欲,就非得承受人间八苦吗?
不该这样的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犯得杀孽太多了,地下请算不了,便要在活着的时候一一清算?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我不痛快,凭什么天下人就能痛快?”
久凌捏紧了手指,时间不多了,他轻轻的看着安城帝君:“帝君,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他叫安城,安定天下之城,安城帝君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晚了。碧海云天,我非破不可。”
正和魔尊对峙的颜辞镜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微微皱眉,转向楚闲他们的方向,看到了那个银发男子孤寂的背影,心里猛的一跳,心口处有些隐隐的发颤。
他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轻声喃了一句:“朱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碧海云天破
碧海云天为什么会出事呢, 安城帝君为什么要突然撤回封印呢, 颜辞镜莫名的压着自己的心口处, 突然就冒出了一堆疑虑,他以为是朱雀有什么异动, 早就听说了朱雀是安城帝君的神兽, 许是因为安城帝君妄动封印引起朱雀不安, 才引得他心头乱动。
听到了他这么一声的魔尊轻声一笑:“我猜的没错,朱雀果然在你这里。”
楚闲对付他确实有几分招架不住, 颜辞镜却是游刃有余, 他那碧海云天不动则已, 一动还真没谁能拦得住, 楚闲忧心泫云,便把魔尊扔给了他, 自己先行过去了。
颜辞镜一避过他, 下手狠的简直不像话,又毒又黑,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颜辞镜就是典型不要命的,现在的局势反倒变成了魔尊招架不住他。
魔尊闪身避过轻水的刀锋, 在铺天盖地的魔气里单手用短剑抵住了颜辞镜的利刃:“你想不想知道, 朱雀为何偏偏看中了你?”
颜辞镜扬手挑飞他的短剑,反手擒住他的双臂,将人扭了过去, 他欺身而上,低低的问魔尊:“我不欲知晓那人是谁,你却得告诉我,我母亲怎么死的,她是魔界公主,怎会死的那般轻易,千年前龙君断骨之事是谁做的,又是谁在他体内放了东西,安城帝君缘何坠魔,为的是什么,你们想要什么?”
魔尊挣不开他的手,反而被颜辞镜一手用力捏折了腕骨,怒极反笑:“你想知道?我偏就不说,他心心念念了千年,我偏要他得不来!”
颜辞镜毫不犹豫的另一手扯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迫的他扬起头低声痛呼:“你们千算万算,怕是没算到我这么一个变数才是,以你的本事闲闲确实奈何不了你,只可惜我也是魔,从碧海云天里出来的魔,你自然可以不说,我也可以废掉你的手足四肢,看看你的嘴有没有你的骨头硬。”
魔尊的嘴有没有骨头硬尚不得知,但是他心绝对是比嘴硬的,颜辞镜不欲与他废话,此时却总有些话不吐不快:“你为了你父亲恨上了闲闲,相必足够在意血脉亲缘,那你如何不在意一下你的血脉,墨清寒和墨寻钰都是你的棋子吧,也是安城帝君的棋子,七槿根本不是辞树杀得,你们要她的命,不过是为了给墨清寒一个理由发兵天界,逼得泫云帝君和龙君下界,好促成你们的计划。”
他低低的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为了父亲的仇能恨龙君这么多年吗,那你又如何连自己的血脉都不在乎?辞树和墨清寒何其无辜,你倒真狠的下心!魔尊,你真的是因为报仇吗,而不是为了要泫云帝君和龙君一起死在安城帝君手里,好让天界再无可以拦得住你的武神,你无所顾忌的攻打天界,一统六界!”
魔尊笑出了声:“你不亏是他的孩子,真是聪明,我原以为他会看出来我心里所想,只可惜他心智被魔气吞噬,迟迟想不到这一层,却被你先看出来了,是啊,我便是此意,那又如何,你奈何的了我吗?”
话音未落,魔尊身上爆出了一股浓郁的魔气,震得颜辞镜不得已后退了几步,魔尊施施然站了起来,自己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手腕复位,冷眼看着他:“我本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不必了。”
说罢便贴身上去一掌劈向颜辞镜,他比颜辞镜大了不知多少岁——纵然楚闲可以笑话魔尊招式不精,颜辞镜却没这个本事,他只得了龙君殿下几年的教导,连楚闲的三成都没学到,他仗着自己练成的碧落黄泉确实可以无法无天的压制魔尊,但要他真刀实枪的干——魔尊自然可以狠狠地压他一头。
所幸颜辞镜学尽了楚闲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不仅一步都没退反而迎着一掌击了上去,两人短暂的对了一掌之后又快速分开。
颜辞镜不知是意难平还是心里难过得很,素来不爱说话的人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安城帝君铁定要泫云帝君的命,他已坠魔,没人拦得住他,泫云帝君一死,龙君不足为惧,只要把他体内的断骨重新引起他便是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紫冥帝君自是不学无术,随便就可以把他解决了……”
说话期间轻水和魔尊的短剑又过了数招,颜辞镜一时不察颈间添了一道小伤口,轻微的疼痛却加重了他心里的烦闷:“羽凉帝君闭关不出,又是文神,除此之外需要防备的只剩下一个久凌帝君,久凌帝君便是再厉害也只是个文神,天帝就不用说了,历代天帝武力灵力还不及几位帝君,天界其他神仙没一个成样的。魔尊,你打的好算盘啊!”
他紧紧的捏着轻水刀:“你们派人杀了七槿,又用一张字条嫁祸给了泫云帝君,然后安城帝君又给墨清寒送了药,迫的墨清寒发兵,辞树自是什么都听他哥哥的。做这一切的时候,你就想好了要把自己这两个儿子的命留在这里了。”
他声音里已经隐隐发抖,轻水刀锋愈快,逼得魔尊连连闪避不及:“可是墨清寒何其无辜,七槿公主何其无辜,辞树何其无辜,苏阳紫幻又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便是恨谁自己动手不行吗,想要什么自己光明正大的去拿不行吗,拉了这么多人一起下地狱,你们心里便舒坦吗!”
魔尊哈哈一笑:“我心里舒坦得很,”他亲热叫颜辞镜,“辞镜,你就那么想跟着楚闲吗,他曾把你打下碧海云天,他对你的爱毫无回应,你非得这么犯贱是不是,你跟着舅舅多好,你若是喜欢,舅舅便把楚闲的手足废了,抽筋扒鳞,然后送与你玩好不好,到时候你想怎么他就怎么他,他绝不会反抗,久凌也绝拦不住你,你看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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