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凌老,我了解清楚了,是我们家茹茹不对,你就别怪二小姐了,年轻人嘛一起玩引起误会罢了。”
“哦?这样吗?”凌阊啸心里震惊不已,脸上却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变化。
“就是这样,好好跟孩子说,再见。”
苏明涛前后态度竟然相差这么多,之前电话来对自己就是一顿痛批,凌家有今天离不开早年苏家的支持和提携,凌阊啸一直比苏家矮一截,所以被责怪只能闷着受气。
他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容忍得了别人这样对自己,真不知凌阡毓用了什么手段?
“你去苏家了?”除此之外,凌阊啸想不到其他可能。
凌阡毓平静回答:“去送了两份厚礼而已。”
“你还知道送礼去负荆请罪证明你也不傻。”凌阊啸情绪平复了些,他只是在气凌阡毓对自己的态度。
凌阡毓笑笑,眸间透着坚毅和倔强:“爷爷,我不是去道歉的,我没做错。”
“你!”凌阊啸气得站起身,指着她呵斥道:“你刚上位就这么嚣张,谁给你的胆子,嗯?”
凌国勋笑笑:“想来,我们都小看老二的闺女了。”
凌商雨:“可不,二姐今天还架空了我的财务权,恐怕以后我在公司也是形同虚设,三房就要被二房替代了呢。”
三房开始对她进行语言攻击和嘲讽,四房也没落下,凌国彰推了推眼镜:“以前嘛,没底气不敢,现在嘛好歹也是子公司总经理了,大权在握。”
凌商音看不过眼,忍不住插嘴:“那除了二姐管桩也没人会在这么短时间贷到3个亿啊,本来就是你们不对,干嘛现在说二姐的不是。”
“丫头,闭嘴!”凌国彰忙向女儿示意,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爸你也别落井下石,这事跟你没关系,不知道你参合个什么劲。”
“你...”凌国彰竟无言以对,一定是平时宠坏了这个孩子,这么不分轻重。
唯有凌商北一直没开口说话,他有些看不懂凌阡毓,或者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这种时候他更不想跟三房四房同一阵线。
凌阡毓轻嗤一声,笑而不语,根本不屑跟三房四房逞口舌之争。
“你笑什么?”虽然凌阡毓解决了难题,凌阊啸还是没能解气,这个家没人可以反对他,谁都不行。
“没什么,只是想不通爷爷您纵横商场一生,即使早年受过苏家的恩惠,现在也没必要低声下气,何况这是小辈之间的矛盾,值得大动肝火吗?”凌阡毓向前几步,看着凌阊啸:“您是长者,对苏明涛来说也是,为什么要这么捧着他。”
“你懂什么?”凌阊啸被人戳中软肋,更加气愤,他难道会平衡苏家对自己的压制吗?可商不可能压得过官,小麻烦会引起大损失,如果苏家想弄凌家有一百种办法,到时候江山破灭,他这辈子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是不懂,但我不平。”凌阡毓在这件事上绝不会认错,她护的是喜欢之人,认错就是否定自己做的一切,所以就算触怒龙威,她也不会妥协。
“你别以为耍了点小聪明说服苏明涛这件事就圆满了,如果他们将来找我们麻烦,你担得起吗?”
“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
“啪!”凌阊啸一记重重的耳光落了下来,所有人怔住,多数人暗自窃喜,只有凌商北和凌商音变了表情,却也不敢多说一句。
“你太放肆了,我给你机会上位不是让你来数落我的,我还用你教我怎么做人?弄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凌阊啸人如其名,此刻像一头咆哮的猛兽,杀气腾腾。
火辣辣的痛感在右脸蔓延,一阵血腥之气在口中弥漫。因为用力过猛,加上凌阡毓正在说话毫无防备,牙齿磕到了唇内,顿时出了血。
她轻抹唇角站直身体,凌厉的眸光投向凌阊啸,那倔强的眼神和不服输的表情,简直跟年轻时的凌国韬一模一样。
凌阊啸的心猛然疼了,右手忍不住地颤抖。
“呵呵呵...”凌阡毓的笑声令人生寒,她轻嗤一声:爷爷的巴掌比起鞭子真是弱太多了。“说罢,她转身向门外走去,远离这片黑暗,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凌家。
夜风瑟瑟来袭,凌阡毓走到院外只觉得冷意彻骨,脸上的巴掌印渐渐突出,破皮流血的唇口阴阴的疼,她抱着双臂,纤瘦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她望着黑暗中微亮的路灯,忽然不知该去何处。
她拿出手机,点开柳思翊的对话框,慢慢按着那几个拼音,最后生成了四个字:我想你了 这句话在未发送的对话框里许久,她一直没按下发送键,只是举着手机望着那一串手机号神情恍惚,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柳思翊。
正当她望着手机出神,凌商北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二妹。”
凌阡毓忙放下手机,冷冷地望着他,“什么事?来看我有多狼狈吗?”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凌商北有些踌躇,有些事他放在心里挺久了,一直考虑要不要告诉凌阡毓,看今天这个阵势应该是时候了。
“去车里说吧。”凌阡毓抬起手机瞄了一眼,发现那句“我想你了”竟然发出去了,一定是刚刚不小心触摸到了发送键,凌阡毓长按那条消息,可对话框的选项里竟然没有撤回这项。
怎么回事?明明有啊,今天手机出了什么bug?凌阡毓皱眉一直捣腾手机,努力找撤回,最后好不容易点出来了,画面提示超过了两分钟已经无法撤回。 ??为什么会这样?凌阡毓没想着真的发这条信息,这可怎么好...
第51章 我也想你
凌阡毓倒腾手机半天都没能撤回, 只得作罢。
兄妹俩难得心平气和坐下说话,凌阡毓脸上的红印渐渐明显,有些肿胀感, 整个脸是麻的。凌阊啸当时怒气正盛,下手没有轻重,只是泄愤。
“脸还疼吗?”凌商北望着她问道。
“不用你管, 有事就说。”凌阡毓没什么心情搭理他,从柳思翊被欺到现在的种种事情,她没法让自己笑着面对凌商北。
谁会在挨打之后还要笑脸示人,要不是好奇凌商北口中的事情,凌阡毓根本不想与他说话。
凌商北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对于她的冷淡不气不恼,“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对家里的事很佛,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不是表面上对爷爷千依百顺,其实我早该想到你能把天凌娱乐做的这么成功,必定有过人之处, 能力这么强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放着这么大的财富王国不想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有时间在这跟你耗。”凌阡毓有些不耐烦, 她已经不想再解读凌商北的话外音。
她今天没心情。
凌商北叹了一口气,切入正题:“我爸去世后我去医院查过他的病史,后来也曾调过他所有的诊疗记录拿到国外几大知名医院找专家研究过,他确实死于淋巴癌, 从用药到最后拔管, 一切都正常,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凌阡毓表情僵住,感觉凌商北在铺垫什么,重点一定是后面,“然后?”
“我一直觉得三房四房对我们大房和二房有敌意,一直防着他们,所以我爸死后我怕另有隐情才去查,顺便也查了二叔当年那起车祸。”
凌阡毓感觉到心猛然往下一沉,她有些不自然地握住了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问:“你查到什么了?”
“难道你没怀疑过?”凌商北问。
凌阡毓不敢这样去怀疑,只是去警局查看了当年的档案,她就算怀疑也无从下手,那起车祸看起来没什么疑点。
两车相撞,父母的车滚下了山,随后汽油泄漏爆//炸,如何对这件事生疑,何况当年的自己一无所有,论人脉和关系甚至财力,她都没有办法做什么。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再去多想,何况那个司机也已经入狱多年了。
“我觉得你一定怀疑过吧,我其实也没有深入调查,只是有两个线索。”
“什...么?”凌阡毓有些紧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却又害怕背后还藏着其他阴谋。
凌商北打开手机网盘里的机密文件,传了1张图片给凌阡毓,“一、肇事司机几年前就死在了监狱,他有白血病;二、出事前两个月,他跟太太离婚了,还赔偿了一笔离婚费。”
凌阡毓紧握手机,望着手机的照片透着渗人的寒意,她嘴唇轻颤,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知道这两个线索意味着什么,她想起曾经脑海一闪而过的念头,柳思翊说过“先除弱”的假设。
她一直想去怀疑每次都扼杀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告诉自己这是意外,过去了。警察局的案底没有疑点,司机对于疲劳驾驶也供认不讳,跟普通的车祸没什么两样。
可是被凌商北这么一提醒,她才觉得这件事情唯一的目击者,所有的可能性都在那个司机身上。
他现在死了,不管这件事是意外还是另有真相,岂不是都已石沉大海。
“那女人带着儿子去了日本,名字和地址我发你了,剩下的我相信你有办法核查。”
凌阡毓望着手机的信息,心口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稍有不慎就会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