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这么想着,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
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慕容曜已经回来了。
“爱妃昨晚没有睡好?”慕容曜笑问道。
陆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睡好?”
“爱妃在这里补了一个下午的觉,朕还以为你昨晚彻夜失眠了呢。”
他昨晚睡得迟,今天的精神确实不是很好。不过提到这事,陆黎想起昨天晚上,好像确实没有梦见法宝。没有梦见法宝,就等于没有吸收灵气。
陆黎神色有点不妙,越发迟疑:慕容曜就是法宝?
陆黎没好气:“你今天回来做什么?不是打算以后都在麟德殿住了吗?”
慕容曜听后挑挑眉:“你这是在怪朕昨日一夜未归?”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爱去哪里睡是你的自由。还有,我不想去工部。”陆黎直言。
“哦?黎儿为何不想去?”
陆黎漫不经心道:“因为有的人说,地种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农夫。这话乍一听很难听,不过我回头想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李大人很有经验,做事有耐心也很认真,他比我更适合在工部。”
慕容曜好奇的打量着他:“你这是在夸李大人呢,还是在说他只是个农夫呢?”
“当然是夸他,他可是你的人才,我哪里敢损他。”
慕容曜道:“你不想去工部的话,朕还没有几个地方可以供你去。”
“我这人向往自由,不想按部就班地工作,当你的军师就够了,但是你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须得事事都给我说。我也会尽力辅佐你,保你不会轻易狗带。”陆黎轻轻弹了弹自己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慕容曜听他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想了想道:“也好,朕还怕你在工部给朕惹事呢。早知道这样朕就不和李大人争辩了,朕还为你被他们骂了一遍。你既愿为朕出谋划策,那今后就陪朕一同去麟德殿吧!”
说得好像是自己求着他,让他受了委屈一样。
陆黎听他只提及了让自己帮他做事儿,却没有说报酬的事情,就道:“皇上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
“嗯?”
“上次我不是说过我的出场费很贵吗?我每个月的俸禄当怎么算?亲兄弟明算账才能防止今后我们扯皮是吧?”陆黎说。
慕容曜猜想,他肯定就说的是这个,这家伙还真是掉进钱眼里面去了。
“你是朕的人,朕的一切都是你的……”
陆黎没等他说完就跳脚:“谁是你的人!要脸不?”
慕容曜看他怒目圆睁,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你连朕的龙床都占了,你觉得在别人眼中你不是朕的人吗?”
“你不说我倒快忘了,我既然成了你的军师,今后就不用装你的妃子,我要搬出宫外去住,免得我的身份被世人误会。”
慕容曜眸色微沉:“等时机成熟,你若要走,朕自然会放你离开。但现在不行,你还得继续在这边。”
这块牛皮癣贴上身了,简直扒也扒不下来。
“朕昨日也没休息好,爱妃就别再问朕这个话题了,关于月俸的问题,到时候就按正四品官员的月俸照发吧。陪朕一同进屋用膳,今天朕想早点休息。”
陆黎这才发现慕容曜的眼睛周围有些乌青,活该昨晚没睡好,就该天天滚出去睡的,陆黎心中腹诽着。知道不是白忙活,今后会有俸禄拿,陆黎也好受了些。
等再过几个月,自己就可以出宫了,要是那时候攒的钱多,自己或许可以在外面做一些生意,说不定还能富甲天下。陆黎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睡前慕容曜依然看了会儿书,陆黎有些无聊,就靠在床头上看向慕容曜,也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魏余的事情。
这个魏余该不会是慕容曜派人去做掉的吧?
陆黎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自己脑海里抹掉,慕容曜完全没有动机,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犯这样的险。
魏余说不定只是被别的仇家报复了,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算魏国舅要找凶手,也肯定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你又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陆黎正想着,慕容曜放下书籍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因为这事牵涉到魏国舅这种权臣,陆黎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他开玩笑,就问他:“魏国舅在朝中有多少势力?”
慕容曜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走到陆黎旁边的床沿上坐下,缓缓道:“先皇沉疴在床多年,朝中大部分事务都是魏国舅和秦相一同打理,户部吏部皆是魏国舅的人,兵部则是秦相的门生居多。宫中耳目众多,你自己平时也别太大意。”
他的声音不大,落在陆黎心上却有些沉。
慕容曜身边的眼线肯定不少,不然太后和魏国舅不可能把慕容曜的一举一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想起钱庄账本的事情,陆黎就说了句:“你的账本要放好,被人顺手牵了去,被别人摸了个底朝天都不知道。”真是蠢!
慕容曜好奇地看着陆黎,随后又笑起来,“原来爱妃还是很关心朕嘛!不过你放心,那本账本是假的,有些事情瞒不过,就没有必要瞒,半真半假才最迷惑人。你能这么替我着想,我很高兴。”
“谁替你着想,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而已。”陆黎斜他一眼,想起魏余的事情,又试探着问:“你可知魏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曜侧头看向他,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潭:“发生了什么事?”
陆黎见惯了慕容曜儒雅温柔的样子,第一时间看到深沉不爱笑的慕容曜,有点儿发怵。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相识的那天,那时慕容曜从后面抱住他,满满都是冷酷和威胁。
这家伙刚刚明明还谈笑风生,转眼就能换一副样子。陆黎别开视线,“我听说魏国舅一直在调查一起案件,好像和他们家人遇害有关。”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那日你若不乱逛,不就少了一些麻烦,现在知道后怕了?”
果然慕容曜知道自己在街上遇上魏余的事。
“我才没怕呢!我又没杀人放火,为什么要怕?”陆黎嘴硬道。等他妖力大成的那一天,他才不怕这些蝼蚁之辈。
慕容曜无奈轻笑:“你确实不用怕,一切有朕替你顶着。你今后少出宫去晃荡,他们不会找上你。”
说白了,就是要自己好好当一只笼中鸟。
慕容曜有些疲惫地道:“别想东想西了,早点休息吧!”说着就上了床。
陆黎正待要睡下,突然想起他梦中的法宝,便又奇怪地看了慕容曜一眼:“你先睡,我要出去赏月。”
慕容曜笑看着他:“今晚乃朔日,哪里的月亮?”
陆黎胡诌一句:“心中有日月,时时都有月亮。”
慕容曜被他逗得笑了,“依照爱妃如此说,那在房中不是也可以赏到你心中的日月吗?”
“天气越来越热,你还是重新安一张小床在这边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嫌挤我还嫌热呢!”陆黎说罢,翻身就要下床。
慕容曜斟酌了片刻,这次倒是答应了:“也行,免得下次朕又被爱妃赶出去,没处睡觉。”
陆黎还在纠结法宝的事情,懒得去理会他。
他躺在椅子上,想着慕容曜可能是他梦中的法宝,整个人都不好了。可他越是在意一件事情,就越爱钻进牛角尖,仿佛慕容曜就是那件法宝。
不仅如此,再过两天的百花节也是他的头疼之处。
他下午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倒不是特别困,直到子夜时分,才终于有了睡意,渐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那件法宝又在靠近自己。
慕容曜轻叹一口气,将陆黎抱起,慢慢朝房间走去。睡着的陆黎特别乖巧,会像小动物一样,慵懒地在他胸前蹭着。
慕容曜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陆黎的存在,昨晚自己在麟德殿,失眠了一个晚上,他竟然离不开这人了。
陆黎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又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蒙圈。不过后来柴桂柴杨说是他们早上把他抬到床上去的,陆黎这才好受些。
但是,自己睡得真有那么沉吗?
不管怎么说,他梦中的法宝应该不是慕容曜。他就说他的法宝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是慕容曜?
这个心结打开之后,陆黎也不再纠结了。
一晃就到了百花节,这是太后最爱的一个节气,慕容曜自然也是要去参加的。
慕容曜早上起床时陆黎还在睡,等他出去走一圈回来陆黎还没起床。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平时陆黎早醒了。慕容曜走到床边,看了眼还在装睡的陆黎,简直哭笑不得:“爱妃该起来了,今天朕带你去你最爱的拾香园赏花。”
听柴桂柴杨说陆黎隔几天就会去拾香园,怎么今天百花节,他反倒扭捏起来。
陆黎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道:“我难受,一点都不想起来。”
慕容曜心想他这病来得还真是时候,嘴上还是关怀地问:“哪里难受?昨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子?”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会病?”陆黎心急,语气并不好,这家伙竟然还怀疑自己装病,虽然他是真的装病。陆黎又□□一声,“遗憾”地说:“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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