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带路,我扶着他去。”乔没把这个活揽了下来,小心地扶起受伤的演员,等他站好后才冲着路从年道,“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拍戏吧。”
路从年抿了抿唇角,随后才点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乔没嗯了一声,同导演也说了一句话,这才带着人离开片场。
才开机就又出现人受伤的事情,导演心情不太美妙,看了路从年一眼后才道:“行了行了,这场先不拍了,去屋里拍下一场。”
灯光架断了自然不能继续再拍这一场,不然亮度不够。下一场的场景已经布置好了,刚巧不需要太大的亮度,故而去拍下一场也没什么问题。众人应了一声,路从年走回原位,拿起长剑,准备跟着众人一块往屋里走。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又一次拿起那把剑后,一直坐在一旁看拍摄的编剧椅子突然坏了,又是一声不小的动静,编剧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众人互相看了看,那个来客串的女艺人终于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鬼、鬼、闹鬼啊!”
她的声音一向是尖细刺耳的那一种,现在这么大叫出声,倒是比诡异的事情要恐怖些许。几秒之后,所有人都闹腾起来,有如这艺人一般胆子小的已经跑出去找地方藏起来了,胆子稍大不信邪的都在盯着导演看,准备等他定夺,顺便再用诡异的眼神打量路从年。
导演沉默了一分钟,还是挥挥手:“算了,都散了吧,今天不拍了。”
还拍什么?这破剧组吃枣药丸啊!
路从年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朝着导演那走了一两步,导演却是连连后退,止不住脸上的尴尬:“你、你也回去吧,什么事情以后,以后再说。”
“……好,麻烦导演了。”路从年满心无力,像是重重挥出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看来是上天注定不让他好过啊。
其他工作人员听从导演的指示,东西匆匆收好,迅速逃离现场,不过十几分钟,片场只剩下路从年和他的助理武奚。
“路哥,咱们……”武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试探性地道,“咱们是先回去,还是把海哥叫过来?”
“叫他来干嘛。”路从年淡淡地笑了笑,“走吧,我们也该走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哪里有脸待在这里,厚脸皮也是给人家添麻烦。
“好好。”武奚应了下来,小心地接过他手中的剑,继而把剑收回了剑鞘。
去了诊所的乔没还不知道在他走后片场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待他处理好这个龙套演员的事情后,回到剧组租的酒店时听到的就是路从年将要离开的消息。
这倒是让他皱了皱眉头,随后花了十几分钟便也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你真的要走?”乔没倚着路从年房间的房门,表情懒散,“你要是走了,接下来做什么?明娱不会给你安排工作,就算张海有心想给你资源,也不可能越过公司高层的意思。所以,你是打算回家?可你看你现在这情况,如果回了家没人保护你,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万一连累家人伤害到他们怎么办?”
这话最后说的挺有分量,路从年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随后自嘲地笑笑,好吧,他果然是个凡人,再怎么样还是怕家人出事。
“你干嘛咒路哥!”武奚瞪了乔没一眼,表情不太好,“我看你这么神神叨叨的,这事说不定和你有关吧,是不是你弄了什么幺蛾子出来陷害路哥?”
“武奚!”路从年轻斥一声,“别乱说话,不尊重人,宁柏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
“哼。”武奚暗暗哼了一声,听到宁柏后倒是安静闭嘴了。
乔没微微挑眉:“宁柏?他不是你的助理?”
“武奚一直跟着的都是宁柏。”路从年低头把刚整理好的东西重新放回去,“我的助理前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公司新安排了一个给我,但宁柏觉得那个助理不好,所以把武奚调到我这里。”
“能把一直贴身跟着的助理给你,宁柏对你挺好?”乔没饶有兴味地偏偏头,“对了,媒体记者都说你们俩关系不好,早就决裂了,你能告诉我真正的情况吗?我还挺好奇的。”
“关你什么事啊!”武奚不爽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借机打听这些消息,然后出去就转卖给狗仔啊,路哥你被他套话,路哥和柏哥的关系好的很。”
“哎我说,你这个小助理一直激动个什么劲?”乔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心里有鬼吧。”
“谁心里有鬼,明明是你……”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话了。”路从年打断武奚的话,有点不耐烦地坐到床边,“请你们俩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武奚看了看乔没,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乔没耸耸肩,不说话也跟着出去,还很贴心地顺带把门也给关上了。
房间里恢复安静,路从年放空心神,对着虚空发呆。
从路从年房间里出来的乔没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一个转身上楼去了导演的房间。
已经四十多岁的导演此时正烦躁地房间里走来走去,看样子在为今天在片场发生的事情烦心。没办法,这两件不算吉利的事连着发生,且都在路从年拔剑之后,怎么能不让他起疑心?所以说,到底是那把剑有问题还是路从年有问题?又或者是路从年一碰上那把剑就有问题?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就在导演寻思着要不要给投资方打电话问一问能不能把路从年换掉时,他的房门便被敲响了。几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乔没。
之前为了乔没不被不长眼的人欺负,封一修特意给导演打过电话,明确表明了乔没的身份与地位,故而导演对乔没挺尊敬,见他来了也是赶忙侧身让他进来。
“乔没,你看看要不要给封总说一声这件事?我觉得最好还是把路从年给撤了,然后那把剑也还回去,我重新找演员和道具来。这样可能耽误进度,但至少更安全。”犹豫了一小会,导演还是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话没啥错,可以说很正常了,乔没能体谅他的难处,但还是道:“不急,这样吧,我也觉得可能是剑或者说路从年有点问题。我认识一位有名的大师,您看看要不要我把他请过来,瞧一瞧剧组里的风水什么的?”
乔没说的这位大师不是别人,正是张天师。其实真正算起来驱邪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比张天师差,但毕竟他年轻而且没啥名气,比不得张天师看起来有大师的气质,不会让人信服。
再者说,他是封一修的朋友,和路从年关系也还好,如果自己亲自出面,保不准会让别人认为他会给路从年开脱洗白。所以干脆把张天师请过来,反正他看得出路从年没问题,相信张天师也是一样。
说来也巧,导演本身就是一个比较迷信的人,之前举办开机发布会时还请了一位风水先生来,挑准了好日子好时辰。可惜这位风水先生貌似没什么真本事,不然剧组也不会一堆破事了。
☆、四个人的电影
乔没一席话说的导演心里微微一动,他本就很相信这个,加之乔没地位不普通有心卖他一个面子得点好处,故而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下来:“那就麻烦乔没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大师才能来啊?”
“很快。”乔没轻轻笑了笑,“明天应该就能到。”
张天师本家在C市,之前也说过,他来A市是因为养病治伤,现在伤好得差不多,回去之前来这里一趟没问题。
“我说乔没,就算我们俩认识,我的出场费你也是知道的,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告诉你。”张天师一路上很是认真地给乔没强调了好几遍自己的规矩。
熟人也没用,不打折不还价,别以为他用忽悠店员那一套就能把自己也骗过去。被乔家师徒俩直接或间接坑了好几次的天师暗暗提防着。
乔没连声应好:“我知道我知道,钱肯定不会少了您的。只是我有一个要求,那个叫路从年的人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导演怀疑他,所以你到时候稍微隐晦点把他给摘出来顺便再说几句好话,其他的就实话实说。”
“路从年?”张天师狐疑地看着他,“这不是最近很红的一个演员嘛,你小子和他什么关系?你男朋友不是那个封、封一修吗?”
“不是我认识的每一个同性都是我男朋友。”乔没对他这话实在无语,只面瘫着一张脸,“还有,别动不动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地说,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假装情侣早就已经是过去时了,再说,身边人总这样提挺让两个人尴尬的。他厚脸皮怎么都行,就是别影响封一修啊。
“行吧,你们年轻人开心就好。”张天师无所谓地应了一句,跟着乔没进了剧组租的宫殿里。
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从而引发骚动,导演今天特意放他们一天假,只把路从年和他的助理以及编剧留了下来。
张天师走进去时导演眼睛便是一亮,无他,实在是张天师真的很有高人风范。才天命之年的张天师看起来意外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修的极好的胡子让他更是添了些许温和的气质,初初一看便觉得颇有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