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 完结+番外 (大熊吃小米)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大熊吃小米
- 入库:04.10
“你会唱什么?”
“那会儿比较流行莫文蔚的歌,我会唱《盛夏的果实》。”
“现在呢,还会吗?”
“现在啊,大概还会吧,不过可能会串词还有跑调。你们呢,你们小时候唱什么歌?”
“我不会唱流行歌曲,以前老师教的都是山歌,上中学时同桌说我唱歌吓到她了我就再也没有张口唱过歌。”
江河怎么也想象不到唱歌会吓到人是怎样一种情形,况且张槐现在说话的声音都不太高,那会儿唱歌的声音应该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吧。虽然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捂着嘴笑出了声。
“哈哈哈,说了这么多,我想问你个问题啊,你是五月份还是六月份出生的?”
他一问张槐就猜到了他的意思,所以他回答道:“和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我们都是过农历生日。我姐姐是三月出生的,当时我妈给我姐姐取名字时柳树刚刚发芽,她很喜欢,而我是四月,我妈则想的是让我强壮一些好帮助我姐姐。”
“那好巧啊,我也是农历四月出生的!不过我还以为你出生时刚好槐花开呢,你姐姐是柳叶,你是槐花……”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我可喜欢槐花了,早上还带着露水的槐花香香的甜甜的,我上学的时候经常摘一大把带到学校去吃。”
他自己都没发觉有点在调戏张槐的意思,好看可口什么的,但是其实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并不是一个种类——无论从哪种意义上说。
张槐静静听他继续讲下去。
“不过名字也确实代表不了什么,我出生前我妈本来也给我取好了名字,她没读过几年书,又不想让我爷爷奶奶给我们取那种很俗很俗的名字,所以我大姐叫江若雪,二姐叫江若梦,三姐叫江若琳,我应该叫江若诗的,后来出生之后算命先生说我八字缺水,都已经姓江了还缺水,那没法子,我奶奶手一挥叫人在户口本上写下了江河两个字。但是我还很庆幸没叫江若诗,感觉叫起来好尴尬。”
“你哥哥们呢?”
“一个叫江海,一个叫江洋,我奶奶说一听就知道是一家人。”
“那你堂弟堂姐会不会是叫江湖或者江溪?”
“怎么一下就说中了,为什么不是江涛江波什么的?听起来也都是一家人呀?你绝对想不到我最小的堂弟叫什么,论取名随便的奶奶我们家的站第二没人站第一,我就不吐槽我爸我叔叔他们的名字了,毕竟也算顺应了时代潮流,当时我小堂弟太惨了,出生时人家大师说还是缺水,我奶奶说既然这样那就叫江水吧。”
他故意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是想让张槐笑,张槐倒也很给他面子,轻微地笑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江河的叹气引起了张槐的注意:“怎么了?”
江河弓着腰其实有一会儿了,但是一直在跟张槐说话所以故意忽视了,这时候胃疼得实在受不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疼痛,大概是刚才张槐说的话应验了,他老是不规律吃饭休息,身体早就出了状况,只是没有显露而已。
“胃痛吗?你今天是不是又只吃了一顿饭?”张槐问完了也不等回应,把手伸进他这边的被子里,轻轻在他肚子上揉着。
江河不敢出声,也不敢告诉张槐他其实吃了两顿。张槐的手掌很温暖,掌心像是带着一团火一样,起先他还紧张地缩着身子害怕张槐的碰触,随着张槐动作的持续,他慢慢放松了身心。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感觉江河不那么痛了,张槐准备收回手,但是被江河一把拉住了。江河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拉着他,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脸,静默中几乎能听到各自的心跳。
张槐似乎懂了一些什么,手掌慢慢下滑,从裤子边缘探了进去,江河没有阻拦,死死揪着张槐胸前的衣服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冬日的夜里,被子里面犹如夏日一般炙热,张槐的掌心带着薄茧,在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细致地活动,他并不是不感到羞耻,甚至还满是罪恶感,可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迹,不再糊糊涂涂地过日子。
明明就是喜欢他的啊,为什么要推开他呢?他总是把自己困在一个问题里出不来,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放手去试。世俗算什么,父母的期望算什么……去他们的狗屁成家立业,却他们的狗屁不正常……通通都见鬼去吧。
想开了的他精神畅快身体舒适,一觉睡到了天亮。因为睡得早,他醒得也比平时早,不过张槐比他更早,床上早已没了他的人影。但是他却有点不想起床,裤子上残留着昨晚的痕迹,虽然说已经很亲密了,但他也不好意思再穿张槐的衣服。好在没过多久张槐就推门进来了,顺便把他的衣服拿了进来。
原本以为张槐会说些什么,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倒是江河自己白羞涩一场。
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正在晒被子的张爷爷一眼就看到了江河怨念无比的脸,打趣一般地问道:“小河是怎么了?晚上没睡好吗?撅起的小嘴巴都能挂个水桶了。”
比起昨天,今天的天气好了不止那么一点,阳光普照,万里无云,门外的树枝上还停着三三两两的鸟雀,没有风,可是能闻到厨房里的饭香,一切都变成了他所喜欢的美好样子不是吗?可是因为张槐,江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失掉了色彩。难怪人家常说恋爱期间的人最是不可捉摸,他也不能免俗。
“早饭蒸了鸡蛋还有南瓜饼,先去洗个脸吃饭吧,没睡好过会儿再接着睡。”
根本不是睡没睡好的原因啊,这事情也没法跟张爷爷讲,就算是跟张槐讲他也讲不出口,毕竟张槐对他还跟之前一样——或许这些就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最热烈的情感?
是他自己太不矜持了吧……
张爷爷乐呵呵地看着他表情变来变去,顺便帮他倒好了洗脸水,他见此情形赶忙上前自己动手。
另一边,张云远劈柴劈到一半停下来,招呼张槐过去,欲言又止:“你们昨晚……”
张槐也感觉到了江河不对劲,把目光从江河身上收回来:“昨晚怎么了?”
张云远老脸一红:“你问我,我哪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看他这样子明显是对你有意见,你昨晚没有对他那什么吧?”
张槐了明白父亲的意思,耳尖微微有些红,但他没有正面回答:“昨晚他一直睡不着,我跟他聊天到很晚,后来几点睡的我也记不清了。”
张云远压低声音又问:“你不是喜欢他吗,昨晚不是很好的机会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槐打断了:“爸,你别这么说,喜欢他不是强迫他。”
张云远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呢?”
张槐沉默了几秒,语气淡淡地说:“他迟早要离开这里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这不大的院子里回旋,最终落到江河耳朵里,江河浑身一颤,整个人也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是啊,他总要离开这里的,至于去到哪里,他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昨晚我没有肚子疼吗?”
“你没跟我说,是不是最近又没按时吃饭?”
原来只是一个梦啊,既然知道自己迟早都要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对他好呢?
他在梦里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又因为现实里的一句话被轻易打散。
他很想知道,浮萍是本来没有根还是在飘飘荡荡中才逐渐失去了自我?
原来只是一个旖旎的梦啊,他果然太不矜持了。
第13章 惊喜
其实在两人的关系上,江河从来没有为两人更近一步有所作为,他有什么权利去怪张槐?明明张槐才是那个应该伤心的人。
想得很透彻,可就是没办法释怀。
为了戒掉对张槐的依赖,江河决定先从自己的不良生活习惯改起,一定记得早睡早起、锻炼身体、三餐规律合理,还要勤加练习、少逗狗、少想乱七八糟的事。
一个星期后,江河的强打起的精神状态有松懈的迹象,大冷天早早起床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尤其是他晚上并没有睡多早也没有去锻炼身体,衣服不够厚一起床就是整天的手脚冰凉,还有二傻子被关得也有点抑郁,整天在家里乱跑乱叫要江河带它出去玩。江河觉得这一周时间毕竟也没有虚度,收获也不小,心情一愉悦就带着二傻子上了山。
下午的太阳没什么温度,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天空冷淡的色调下,万物凋敝,群青色的远山越发显得孤傲。随手摘了几朵还没凋谢的野菊花,夹在速写本里,二傻子已经跑进林子里了,任凭他怎么叫唤也头也不回地朝前冲。
“傻狗,跟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江河跟着二傻子跑了一会儿,手脚不冷了,后背甚至出了一点汗,在心里想着明天也要出来跑一圈。他们来到一个从没来过的水潭边,二傻子在旁边的一棵树下做了个标记之后就伸长了舌头舔水潭里的水,一片落叶飘下,刚好掉到二傻子头上,使它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三尺高。仿佛也知道自己太神经质,二傻子摆摆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