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多少次,脖子以上!脖子以上,脖子以下就那么让你带劲吗?为什么要踩过线?”
时欢这才反应过来,身体在树下撞了一下,幸好唐意秋反应快,迅速将她的拉链拉了上去。
“你……”时欢看向唐意秋胸口。
唐意秋快速整理自己,遮住裸露的地方,等彻底拾掇好,情温散去,她才从时欢身上离开。俩人转过身,尴尬地面对几十对眼睛。
陈令神色复杂,“还愣着干嘛?入戏很正常,脱戏慢就有问题了,今天就这样。”
说是“入戏”场上的尴尬气氛消去了不少,副导赶紧补了个圆场,“快,快给两位老师送一下衣服,这冰天雪地的,千万不要冻着了。”
常青和文静很有眼力劲地跑过去,两人分头走下来,拍的时候时欢没觉着有什么,下场脸就红了,轻声问:“静静,刚刚我们拍的怎么样。”
“特别好,后面如果不是陈导喊卡,我觉得野合也没什么问题,尺度很大就是了。”文静就二十出头,说太直白也会害臊,“真的,特别恰到好处,水到渠成,要是能拍下去就好了,唐老师咬你的时候那段太……太色了。”
时欢脸更红了,她努力调控表情,很正经地说:“别胡说乱想,唐老师那是为艺术献身!”说着,她忍不住悄悄地问,“真的很……色吗?唐老师当时是什么表情啊?”
“表情……我想想形容词。”
时欢眨眨眼,那会她没觉着自己是在拍戏,就身临其境了,又慌又沉沦,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唐意秋的表情,而且唐意秋是从背后抱着她的。
文静说:“就是那种克制已久的突然爆发,然后情到深处无法控制,唐意秋拍戏好牛逼!”
“这样啊……”时欢看向正在换羽绒服的唐意秋,方才被抚摸过的地方,阵阵发热,依稀之间她还能感觉唐意秋的手,以及她带来的温热。
等了一会,副导来叫人,陈令把周围的人都清走了,就留了她和唐意秋。
都是熟人时欢没在藏着掖着了,眼神兴奋地只往唐意秋身上瞥,想找出一点温情的残留。
可惜唐意秋伪装的太好,被她盯的不舒服就把领子拉起来,又那副冷冰冰、坚不可摧似的样子。
时欢轻哼一声,问陈令,“怎么样怎么样?刚刚那一场拍的不错吧,我算是一条过了吧?”
陈令点点头,“刚刚拍的那一幕很不错,不过……”他抬手指着她们俩,“个人情绪带入的太多了,懂我的意思吧,我不想说的太直白。”
说的是她们俩差点“野合”的事,拍戏的时候感情很容易掌控,但人本身的欲望难以掌控。
时欢余光瞥向唐意秋,唐意秋没什么表情,好像说的不是她一样,这人怎么这么可能装呢?
她磨了磨牙,举手道:“陈导,我要给自己辩解一下,我控制的很好,是唐老师勾引我!”
唐意秋偏头,皱眉,“我勾引你?”
时欢歪着脖子,“看看,是不是你咬的,牙印还在的吧,我的剧本里可是没有被咬得剧情,我怀疑是唐老师加戏!”
见唐意秋脸有点黑,她加上肯定句式,“就是你突然加戏,我今天发挥的特别特别好!”
“你……”
“我发挥的不好吗?”时欢问她。
唐意秋无法辩解,时欢演的确实好,那个眼神确实让她难受,不然她不会失控,她闭了闭眸,道:“我剧本里有,算不上加戏。”
听她承认,时欢开心的不行,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是怎么诬陷唐意秋的,她蹭到唐意秋身边。
“唐老师,你夸夸我呗,我也有一条过的时候,我觉得我再这么努力下去,我一定能红!”
唐意秋稍稍后退,不和她靠得太近,时欢不干了,“别跑那么远,我们还有床戏要拍呢。”
旁边的陈令忍不住了,拿着剧本砰砰地敲,“你们当我是瞎了吗?时欢你收着点,刚刚我和副导商量了,床戏要挪到后面在拍。”
“为什么呀?”时欢疑惑,“刚刚不是挺好么?都一条过了,我肯定能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反手就能把唐老师摁在床上,让她爬都爬不起来。”
陈令噗地一声,把入口的茶喷了出来,“你以为是打架啊?还把唐意秋摁床上,你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刚刚能差点被唐意秋摁进雪地里?”
摁进雪地里……
时欢抿抿唇,讲真的她心里挺不服气的,剧本写的是季语安摁倒唐意秋,但是拍戏的时候她老是被唐意秋带着走,刚刚也是,简直丢脸啊。
她偷偷看唐意秋,唐意秋拿着纸巾擦衣服,可能是被陈令的茶水波及到了,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声说了一句,“不知羞。”
这可刺激到了时欢,她央求的更带劲了,“陈导,你看,正好今天天时地利人和,下次就没这么大的雪了!”
陈令还是没动容,她又就指着唐意秋,“你看唐老师也想拍,她还在偷偷听我们在讲话!”
唐意秋又扭头看过来,“我什么时候……”
“行了行了。”陈令道,“你就这么点出息?把她按在床上摸两下就满足了?能不能有点野心?能不能想的长远点,直接把她征服!”
时欢:“!”
她瞪大了眼睛,又苦兮兮地说:“我虽然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奈何唐意秋不把春风度啊。”
陈令道:“现在不让你拍是有原因的,床戏和感情不一样,要欲而不色,伤而不痛,你现在去拍,就跟三i级片一样。从明天起我会安排时间让你们练习,你什么时候摁倒唐意秋什么时候拍。”
时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每天摁吗?在床上摁吗?”
“随时随地,想怎么摁就怎么摁。”
唐意秋轻咳一声,“陈导,我认为……”
“你认为时欢现在能把你摁倒吗?”陈令道,“要是能摁倒,现在摁,摁完就继续拍。”
陡然间,时欢不想拍了,她掰着手指数,现在拍就摁一下,要是留下最后拍,她可以一直摁,这也太爽了。
时欢转换阵地,往陈令身边站,“对!陈导说的对,从力量上我们就差一大截,为了拍的更真实我们还是为艺术献一下身,每天摁一摁。”
唐意秋眉心紧蹙,目光在他们脸上轮番转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算了”,说完转身就走。
“生气了?”时欢抬腿就要追上去,陈令低声说,“出息,瞎撩有屁用,有空空多看看剧本,冷上一两天,还不屁颠屁颠往你床上爬。”
时欢醍醐灌顶一般的茅塞顿开,说的对啊,天天瞎猫乱撞有什么用,再骚不如骚的有技巧。
高啊,这也太高了!说骚还是陈导比较骚,时欢自愧不如,她默默地给陈令比了一个赞。
但是吧,让她不理唐意秋,那比登天还难,唐意秋在她眼里就是世上最香甜的花,每每她都能化成蜜蜂,围着唐意秋不停的嗡嗡,满脑子就想采她的蜜。
时欢向陈令取完经,又问:“陈导,那个……就是我被差点被摁在雪地的录像,能不能给我一份?”
陈令把剧本拍到她手里,瞪了她一眼,说:“唐意秋说的没错,你还真挺不知羞的。”说完去找场务跟他们说后面的场景注意事项。
要脸皮有什么?时欢再看看剧本,总觉得简单的白底封面上,有一层亮眼的金光,她用力地嗯了一声,也不急了,她准备徐徐图之。
之前走的时候她都会跟唐意秋一起走,有机会就跟唐意秋坐一块,没机会就让自己的保姆车跟在唐意秋后面,反正距离永远也不会超过十米。
时欢本想着招呼不打直接走,可刚开始哪里下得了决定,她哼哼地绕着唐意秋走了一圈。
唐意秋低着头在看手机,应该是没发现她,于是时欢又走了好几圈,差点把她自己转晕,唐意秋才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有事?”
时欢抿紧了唇,冲她冷哼了一声,然后扭扭腰,蹭蹭地跑了,还故意把车门拉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欢欢生气了?”常青看着这一幕也疑惑,“她不跟咱们一起走?她不是说车上东西太多没地儿坐?这是没谈拢生气了吗?”
“不知道。”唐意秋眉心更深了,按理来说应该是她生气,她问:“右眼跳是什么意思?”
“灾吧。”常青说,“怎么啦?”
“没事。”唐意秋收回视线,按了按眼皮。
就是新年将近,要防火防盗仿时欢了。
……
坐在车上的先离开的时欢心如油煎,时不时扭头看去,脖子都快扭断,也没见唐意秋的车。
她把剧本从头翻到尾,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季语安越来越心灰意冷,秦知言越来越黏人。
呜,她也好想看唐老师黏人的样子,时欢美滋滋地想着。
车到了酒店,文静看她笑容越来越骚气,咳嗽一声,“欢欢,要不咱们先回房间,待会公司要发公告,要是被狗仔拍到就麻烦了。”
“行吧。”下车的时候时欢伸着脖子看,还是没瞧见唐意秋的人影,失落落的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文静握着手机进来了,急急地道:“欢欢,欢欢,你快看,公司发公告了。公告怎么这么写,这澄清跟没澄清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