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午后,李仲兰坐在庭院里赏兰,日头大了些,他让侍女将兰花搬到花房里,两个侍女边搬花边闲聊,说那个英俊的侍卫又来了。
李仲兰疑心,问:“什么侍卫?”
侍女笑嘻嘻地说:“隔几天找王管家一次,这会儿应该还在门口跟王管家说事呢!”
李仲兰惊奇地睁大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鞋袜,狂奔到门口,却不敢出门,只把身子掩在门口偷听。
锦言说:“你家公子要督促他晚上早点睡,在他房里燃些宁神香助眠。”
管家唯唯诺诺应着,锦言又说:“这次你克扣家仆薪俸的事暂且不究,若有下次,殿下一定扒了你的皮!”
管家吓得颤声说是。
李仲兰捂住嘴,心中像装了个小雀子,狂喜地跳一通,好不容易捱到晚间,太阳刚落他就抽出纸人,欲再尝试看看赵庭阶的状况。
纸人一如既往石沉大海,李仲兰无可奈何地咬着粉唇,决定亲自去找赵庭阶。
他化作黑烟飘到书房门口,发现门内黑灯瞎火,显然赵庭阶不在,猜测对方可能在自己房内,或者在某个女人的房间里。
一想到此,李仲兰的心尖子又开始疼了,他愤愤转身,欲再寻负心汉下落,却被眼前情景噎得猛灌一口凉气。
但见每棵树上都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八卦镜,有的镜上定着纸人,有的则无,李仲兰向外走了一圈,才发觉他派出去的纸人如此之多,竟然挂满了赵府的各个角落。
该死的赵庭阶也不把纸人拿下来,这不摆明在告诉赵庭阶:我很想你嘛!而且这个想还不是一般的想,是很想哦!看我的想念把你的家都填满了哦!
李仲兰羞愧难当,垂头丧气,以手遮面,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赵庭阶了,身后却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兰儿,你又想见我了?”
李仲兰顿时一哆嗦,逃也不是,留着也不是,赵庭阶却走到他面前,继续揶揄:“你想见我直接过来就好,干嘛还派那么多纸人呢?”
“……”
“你这纸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怎么,这一个月都在疯狂想我吗?”
“……”
赵庭阶忽然一把捏住李仲兰下巴,迫使对方将头高高仰起,然后就着洁净的月光细细欣赏对方的脸庞,边摇头边打趣道:“怎么越发憔悴了,是每天晚上都想我想得睡不着吗?”
李仲兰望着赵庭阶微微斜飞的星目,羞赧至极,挣脱出对方的束缚,就想往外逃。
“兰儿!”赵庭阶在他身后喊道,“你想不想回来?”
废话!当然想!但是他怎好意思说出口!
李仲兰没有回应,脚步却停了下来。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有样东西在我这里。”赵庭阶故意用惊讶的语气说。
李仲兰回头,双眼圆睁,不解道:“什么东西?”
赵庭阶走近他,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左胸膛,笑道:“你的心在我这里。”
难得庭阶这么不正经,仲兰又好气又好笑,用另一只手劈劈啪啪拍打庭阶的胸膛,笑靥却是如鲜花怒放,再也收不住。
赵庭阶嘴角上扬,任李仲兰敲打,却是抓着对方的手不放,仲兰闹过一阵后,安静下来,抬头仰视庭阶。
夏夜的凉风夹杂着一丝晚香玉的馥郁芳香,让二人鼻尖传递出的火热气息也甘甜无比,李仲兰的呼吸轻轻喷在赵庭阶面颊上,带着兰花的清甜香气,让对方的心跳都快静止了。
赵庭阶捧住李仲兰面庞,慢慢将唇凑了上去,灵舌轻易地撬开贝齿,攫取着甘美的汁液,两人在皎洁的月光下宛若两尊白玉塑像,那么缠绵,却又美好圣洁。
不远处,赵庭阶的小妾陈氏却愤恨地看着这火热的一幕,内心充满了不忿。
第54章 公开
赵庭阶已有好几个月没碰李仲兰身子,在仔细询问了一通对方的复原情况后,前一刻还是温柔公子的赵庭阶立刻变身成穷凶恶极的大灰狼,把仲兰折腾了整整一夜。
仲兰严重缺觉,还是有些撑不住,凌晨时分半困半醒地推着庭阶粗壮的肩膀,哼哼道:“还是睡吧,明天还要上朝。”
结果赵庭阶眉心不悦地皱起,怒道:“你觉得很枯燥?”
他加重了力道,李仲兰立刻发出一连串yin靡之音,庭阶吻着仲兰嘴角淌下的涎液,冷笑道:“明明就很想要。”
李仲兰沉浸在幻乐之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由着赵庭阶摆弄,最后睡死过去,结果又一次没能上朝。
赵庭阶下朝后,回到府中,看李仲兰还在沉睡,就没有叫醒他,直到午时才去喊对方进膳。
仲兰晕晕乎乎地爬起,揉着眼睛,薄衾褪至腰际,裸露的上半身布满了青紫色的吻痕。赵庭阶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拿出衣物帮仲兰穿上。
李仲兰撅着嘴,幽怨地瞪着赵庭阶,嗔怪道:“今日上朝怎么不喊我?”
赵庭阶宠溺地笑:“想让你多睡会。”
李仲兰头疼道:“待会皇帝又要登门训话了,还要把我关在宫中,看你怎么办!”
赵庭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搂着李仲兰的腰说:“确实难办,只能让为夫负责了!”
李仲兰见赵庭阶又不正经,笑骂道:“什么夫君,你乱讲话!”
对方却捏起李仲兰下巴,笑容中略带严肃:“你不是早这么叫过我了?”
“什么……时候?”李仲兰一脸懵。
赵庭阶故弄玄虚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快点起来吃饭!”
因为李仲兰的抗议,赵庭阶将后半夜的折腾提前挪到了下午,第二日卯时,生龙活虎的赵庭阶拖着弱柳扶风的李仲兰去上朝,赵光义特地点名关爱:“李常侍,昨天朕怎么没有看到你啊?”
李仲兰耳根发烫,搪塞道:“回陛下,昨日微臣身体抱恙,未能来上朝,请陛下恕罪!”
他应该算身体抱恙吧,他腰都快断了,这一躬身一起身的回复真是折煞他也。
赵光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将眼光瞟向赵庭阶,点头道:“爱卿身子娇弱,是该好好养养。李公公。”
内监总管忙回应:“在。”
“将高丽使臣前些日子进奉的人参挑两株给李常侍。”
太监领命,李仲兰不得不又扶着腰跪下谢恩。
退朝后,仲兰慢慢转身,正要往殿外走,后方风声呼啸而来,一只温暖的大手扣住他的五指,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挟着他向外走去。
“呵……成何体统!”他们身后一片哗然,老臣们捻着山羊胡捶胸顿足,议论纷纷。
赵庭阶侧过脸去,观察李仲兰表情,李仲兰却对他莞尔一笑:“你早跟我说要带我去松鹤楼打尖,今天就去吧!”
两人相视而笑,肩并肩走了出去,将那些闲言碎语抛诸脑后。
松鹤楼虽主打淮扬菜系,但烹制菜肴的手法还是跟淮南不一样,口味偏酸辣,不过李仲兰依旧胃口很好,他暗忖可能是跟身边是谁有关系。
赵庭阶见兰儿香腮一鼓一鼓,跟个小兔子似的,劝道:“别吃太快,还有一道菜没上。”
其时李仲兰已有七分饱,并不在乎少吃一道菜,随口问道:“什么菜?”
庭阶把他面前的菜挪远了些,又按住他的筷子,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最后一道菜居然是淮白鱼,白鱼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当年在南唐后宫,李煜也曾对白鱼赞不绝口,仲兰有幸吃过两回,那味道迄今都令他难忘。
仲兰眯着桃花眼,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嚼了嚼,柳眉微蹙,对庭阶说:“酒味太重,咸了些,肉有点老,还不如清蒸。”
赵庭阶笑道:“淮白鱼出水即死,东京距淮南千里,不以酒糟和盐腌制,你哪能吃到如此美味。”
李仲兰恍然大悟,攥着赵庭阶衣袖说:“那下回我们去江南吃新鲜的白鱼好不好?”
赵庭阶以手指摩挲着仲兰的两瓣樱唇,宠溺地点点头。
虽说口感欠佳,但一盘鱼基本都是李仲兰在吃,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餐就把半套宅子给吃掉了,二人既然每天都要上朝,也无别的消遣,赵庭阶倒觉得重金博美人一笑很值得。
吃完鱼,不胜酒力的李仲兰彻底醉了,哼哼唧唧伏在赵庭阶肩头不肯起身,后者只好把他抱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塞进轿子里。
李仲兰的脸窝在庭阶胸口,大伙只能看到他的一小半侧颜,但赵庭阶在东京城内是名人,抱着个男人出来就极有轰动性了,到第二日,京城内小报铺天盖地都是昭殿下的断袖八卦,幸好李仲兰不怎么出门,否则他得知消息后又会羞愧死。
夏日漫长,赵庭阶白日里无事也会跟李仲兰在一起,许是被烈燚虫打通了阳炎,炎夏里他难免感觉心浮气躁,有兰儿在身边倒舒服许多,也不知为何,兰儿的玉肌冰寒,摸起来有股沁入心脾的凉意,让赵庭阶爱不释手。
又一日午后,二人在后花园的凉亭中纳凉,赵庭阶穿着雪白中衣,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垫上饮着卤梅水,他膝盖上却横七竖八地枕着个人,此人还极不安分,总想将内衣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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