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上门提亲给十七一个名分?”
薛槐眨了眨眼,笑容尴尬的看着花非卿,后者望着房梁,咦,那里竟有个蜘蛛网啊!
花问海被侍从带到书房,就看到这奇异的一幕,但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是花非卿又语出惊人了。
雾空花在指尖绽放,还没来得及细细观看,一声清脆碎裂声响,冰雕消散成尘,从指间掠过,什么都没留下,他以为自己会有触动,可什么感觉都没有。
花葬影躺在床上睁着眼,黑暗中有窸窣的声音,然后一团黑色罩住了他,有人把他扛在肩上,很难受,一路颠簸,他昏昏沉沉,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老大,确定没抓错吗?这可是个男人啊!”
“没错啊,画像上的就是他啊,你看着白发,看这毁容的脸,都对上了。”
“接下来,怎么办?”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啧啧,你别说,长的还挺秀气,老者我玩过那么多女人,还没玩过男人呢,。正好拿他开荤!”
“老大老大,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好多人在说话,花葬骨睁着眼看着那个浑身黑衣的汉子朝他走来,他身后传来淫亵笑声,让花葬骨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这荒郊野外,他又能躲到哪里呢……
“别碰我!”
游山玩水归来的玉泽听到动静,走进一开,顿时怒从心起,花葬骨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身上是青紫的掐痕,不过贞操应该是还在的,箫声呜咽,携怒而来,只三个音节,那几个大汉就已经被吓破胆,屁滚尿流了。
玉泽收起玉箫,脱了自己的外衣给花葬骨披上,方才没看仔细,这回看清楚了,心中腹诽那几个大汉还真是饥不择食啊,长成这样的也下得去手?
“别碰我!”
花葬骨一把推开玉泽,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今晚他的灵力用不出来,连乾坤借都用不了,玉泽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句“好心当作鹿肝肺!”拍拍屁股走了。
花葬骨缩着腿躲在树后,身体里的龙血又不安分了,可他现在不能使用灵力,形如凡人,要怎么抗过这龙血,这一切的发生叙述起来漫长,可实际上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花葬骨冻得瑟瑟发抖,突然听到清脆银铃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少年这次没有哼唱歌谣,镰刀也没有扛在肩上,百鬼袍里传出清脆的铃铛声,他朝着花葬骨藏身的这棵树走来,看到是他,花葬影倒是放松了警惕,有这人在,他不用担心了。
“真脏,走,带你去洗洗,洗干净了再送你回去!”
第87章 清平乐·落雁西风
花葬骨昏迷前听到最后一句,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很脏,哪怕是换血剥皮也洗不干净,这边危机解除,北阳山可是乱了套了。
薛槐回到房间就闻到了封灵散的味道,心中一紧,床上已经空空如也,封灵散,顾名思义是封锁灵力的,如果花葬骨的灵力被封,一定是出事了。
“来人,给我搜山,任何人都不要放过!”
薛兰焰真的怒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躲过机关阵法,带走花葬骨,还不被察觉,能做到这些的只有一个人,薛兰焰!
走进三分春色的第一眼,薛槐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地方,再不见春意盎然,只有清冷白雪覆盖一切,房间里,薛兰焰守在火炉旁阅览书籍,薛槐挂心花葬骨安危,用力过度,门被他拆下来了,寒风灌进屋子,薛兰焰想下次让惊蛰带扇门过来。
“葬骨在哪里?”
一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句,薛兰焰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把书收拾起来,小心地端着火炉去了里屋,薛槐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我没见过他,有许久他没来我这里了。”
薛兰焰实话实说,薛槐却是不信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尤其是和薛兰焰这种人说话,千万要小心别被套进去。
“他不见了,房间里有封灵散,而且有人潜入秋筑,没有惊动任何人,对北阳山阵法精通熟识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父亲?”
薛兰焰大概听明白了,就是很狗血俗套的,有人里应外和绑架了花葬骨,不求财只劫人,而薛槐跑他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思及此的薛兰焰反问了一句,他这个弟弟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该知道,梦幽阁一事,有人比我更加的恨。”
说完,薛兰焰也不看薛槐的脸色,径自走到床边,和衣躺下,似是要睡了,被他这句话猛地一砸,薛槐顿觉一股凉透冷透全身,不是不知道,而那最糟糕的真相,他不愿去多想而已。
三十三天,未雨绸缪,已经很久没有过客人了。
少年把花葬骨丢到未雨绸缪的门口,唤出镰刀在门上斩出一个十字,倾天是被吵醒的,推开门看到浑身青紫手印,衣不蔽体的花葬骨,反应倒快,把人拉进怀里,转身,一步迈出,身后大门重重合拢,跟在后面想要进来的少年差一点被拍在门上,摸摸鼻子,这些年不见,倾天的脾气越来越暴了。
“明臣,有故人来访,我先带故人去冲个澡,很快回来。”
明臣沉睡不醒,倾天闭门不出,整日守在这未雨绸缪,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可以让明臣醒过来的契机,都说解铃还需系玲人,修真界那点事掐指一算,什么都出来了,只是愁于不便出面罢了。
毕竟,息泽挽和夙九不可小觑,明臣在他们手上吃了打了大亏,他更要小心谨慎才是。
温泉水洗干净了花葬骨身上的青紫指印,却洗不下去那些丑陋痕迹,倾天找了外袍给花葬骨披上,眼眸低垂。
“看来,你在山海界经历了很多。”
花葬骨虚弱的抬头看他,他是醒着的,只是为了克制体内龙血,透支了而已。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倾天的脚步一顿,看着缩在自己怀里,虚弱的连几岁孩童都打不过的花葬骨,桃花眼里满是趣味,这人都这样了还要和他做交易,莫不是忘了当初那个交易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吗?
“好啊,等你醒了,再与我说吧。”
倾天倒有些期待了,期待着这一次的花葬骨会和他做什么交易,他究竟能为那个人坐到哪一步那?
不归亭中不归人,风雪一程骨作尘。
道声归时胡不归,北邙坡下无孤坟。
花知君在花非卿离开之后,带着花葬影来了这不归亭,北邙坡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熟悉了,他曾见过最惨烈的爱恨情仇,聚散离分,都在这北邙坡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亦是他从不曾说起的心事。
“二哥,我们到了。”
这一路颠簸,亏的是马车结实,没被颠散咯,马车里的花葬影被颠得昏昏欲睡,听到花知君说到了,连忙掀帘走出,入眼所见黄沙漫天,带着丝丝凉意,花葬影微愣,似乎是下雪了。
“知君,这就是你所说的散心之所,风景宜人?”
花葬影哭笑不得,不是他挑剔,只是这也相差太多了,花知君扶着他下了马车,走到不归亭里,花葬影这才看出门道,外面黄沙漫天也好,雪落如絮也罢,怕就是倾盆大雨,也与这不归亭无甚关系,像是被无形的阵法阻隔一般,不归亭与世隔绝,亭中人任由外面如何,可一心专注,不会受到外力影响。
“二哥,世间万物有许多都是昙花一现,不会留下痕迹,你看这不归亭,谁能看出这里也曾繁盛,享誉天下,三朝的起落跌宕它都看过了,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都由他承载。”
“花开花败,是定数,谋划得再如何,人力怎么能算过天道,纵然算过了,人的寿命短暂,这就是致命伤。”
花葬影的话让花知君浑身一震,那些沉郁心头的结豁然开朗,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他痴妄了。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输!
“二哥说的是,是我想不开了,不过,都陈年往事了,也过去了。”
花知君笑的释然,他走到花葬影身前,少年长得快,他现在已经和花葬影差不多高了,不用踮脚仰头去看他了,小自豪的模样分外可爱些。
“说吧,费尽心思把我拐出来,想做什么?”
花葬影坐到石凳上,他有些倦了,花知君心结已解,他们就可以谈谈正事了。
“二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直到很多年以后,花葬影都还记得这一天的花知君,两人脸贴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吞吐到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咧嘴一笑,唤他二哥,两个虎牙露在外面,身上倒是多了几分花十七的影子。
花葬骨被劫走的消息,薛槐没有瞒着花问海和花非卿,以这两个人的手腕,也是一股不错的关系网,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找出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薛槐站在雾筑外看了很久,听说他的娘亲就是在这里生下了他,然后抱着他被人从云阶上推了下去,从这里滚到云阁,他不记得那个女人的样貌,只记得漫天的红血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滚烫得似是要灼伤他,以及那个逐渐冰冷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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