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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线:你我他她 (弗rar)


  雷一达皱了皱眉,觉得挺好玩儿的,笑了:“稳定?”
  “稳定但是又带着风暴。像是个……风眼吧。”
  “我的天,你这形容,怎么还跟写诗一样。”
  这下轮到李凌超笑了:“其实耳膜有些歌词我也有贡献。”
  这让雷一达张大了嘴。李凌超甚至不知道对方这种难以置信是损他还是夸他。
  “哪首?”
  “有首叙事歌,他们很少唱——”
  “《道德警察》?”
  李凌超点了点头。
  “我其实有点没听懂那个故事。就记得那一次现场,余江海搞的视乐投影里有一个人在沙漠里游荡……”
  “前一部分是小安写的,结局是我写的。”
  “我就是结局没看懂。沙子和那个人互换了,还是怎么回事?”
  李凌超抓着雷一达的胳膊用了点力,站直身体把重心从雷一达身上移开了。
  “不奇怪。你总是很能理解小安的歌词。结局那段不是他,是我,看不懂正常。其实也很难解释。我们该走了,大概一小时的路程之后有一处房屋,也不知道是什么,碰碰运气吧。”
  雷一达对此很不满,也不知道是因为李凌超离开他了,还是因为要继续开始走,还是因为两个人有可能晚上冻死在这片稻田里。
  “继续走就继续走吧,也可以。”雷一达态度消极,“不过你得把那个结局给我解释一下。边走边讲。”
  “好。”李凌超说。
  我从头给你讲吧。
  前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小安写的,说是来源于他的一个梦。在古代,有一个人,他虽然人形,但其实肢体都是水做的。他叫韩德。韩德很多年以来一直通过戴手套和面具行走在人类社会里,但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陪伴他的只有一把佩剑,叫流沙。韩德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于他人建立社会关系,因此他每天致力于两件事,一是除暴安良,一是和其他高手过招比武。
  小安说他梦里没什么复杂的故事背景,所以他写的时候自己加工了一下。用了古代比较有名的一个门派的名字,峨眉派。峨眉派有很多女弟子,筠清是其中之一。筠清在武学上非常有天赋,深得师父喜爱。后来一次变故中她师父不幸过世,因此她提前做了峨眉派的掌门。利用这一层身份,筠清不断扩大自己在整个江湖甚至朝堂上的影响力。
  只不过韩德不在乎,韩德只想和她比武。
  筠清通过——我们现在可以说是政治手腕了——网罗了很多武林高手,她虽然没有损害这些人的利益,但却保证这些人时刻在她的掌控之下。韩德是一个完全无法预测和控制的人,这让筠清非常在意。于是她就以比武为由,引韩德出来,想要探他的底。
  对,你说的没错,其实就是确定韩德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小安也说这一点是刻意加上去的,映射现实。
  筠清这个角色也很复杂,她是确实想要天下太平盛世的,做了很多好事。她也是真实怀着对武功纯粹的极致追求。韩德的招式出了名的随心所欲变幻莫测,变幻中得真谛,在江湖上也算是半个传说。筠清对韩德本身就很感兴趣。但当他们真的见面之后,她才发现她对韩德的那种征服欲,已经不仅限于想要拉拢高手、与高手切磋了。
  韩德是个傻子,他爱上了筠清。
  你别笑,故事里边总要有爱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安。所以我一直觉得,他对大海怀着很深的无法明说的情感,不然怎么老写一些悲剧爱情故事。
  两个人见面、聊天、比武、相处,相处多了确实走向了互相信任,互相欣赏的过程。韩德是很简单的,他发现筠清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之后就将自己真实的样子展现给筠清看了——小安说这里其实是性暗示,我琢磨了一下还挺带感的。
  后边就是我写的了。
  我觉得从现实角度讲,筠清虽然也爱韩德,但她毕竟背着太多身份,她戴着太多层面具,要做太多种人。在这其中,总不得不有轻重之分。她的那个情况,政治联姻其实是一个必然结果?总之就是当时的皇帝发现峨眉派掌握太多势力之后决定联姻,选了二皇子,要促成二皇子和筠清的婚事。
  从各个角度来讲,筠清都很满意这种安排。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韩德?
  你永远没办法忘了你的爱人,除非你毁了他。因此筠清暴露了韩德身份的秘密,在韩德最相信她的时候利用了他。韩德其实相当聪明,他并不生气,也不认为这是利用,因为他知道这是筠清这个人的必然选择。筠清却从此生活在了悔恨和恐惧中,每天做梦梦见自己被水淹死,再无宁日。
  有一天夜里,韩德准备最后一次去看她,却看到了她梦醒之后对他身体的恐惧。
  于是韩德顿悟了。他将流沙横在胸前,使了一个招式叫“沙涌”,在自己和筠清之间划下一道线。流沙剑尖所到之处地面陷落变成金黄色的细沙。筠清起初以为这是两人彻底断绝关系的意思,甚至还劝韩德隐姓埋名低头过完下半辈子——她其实也是想让韩德活下去。
  但接着韩德有在自己左右和后边分别划下一道界线,连成一个方形。他把自己封在了流沙里。他跌了下去,沙子和水混在一起,黄色的沙子粘在他的身体表面,黑暗中看起来就像人的皮肤。筠清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自毁,流泪长啸,她无法理解韩德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悲伤和痛苦。
  韩德再也无法从自己给自己划的沙界中出来,他本来的打算是消失在自己制造的沙漠中。但他也做错了一件事,就是他以为自己心中没有恨,其实他有。在他快要和流沙融为一体的最后一刻,他心中的恨太过强烈,因此流沙突然漫开,淹没了筠清,淹没了宫殿,最后淹没了整个国家。
  我也没有刻意想结局,只是觉得,两个人的角色摆在那里,事情就会这样发展下去。
  是,你说的没错。我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我受了我小时候经历的影响。
  可能在我的概念里,强烈的感情总是和死亡脱不开关系。
  肖安的汗水将他的头发粘到了脸上,耳膜封闭的空间浑浊的空气让他觉得混乱恍惚。每次演出,他都被自己种种复杂的情感一遍又一遍冲刷。自由表达的欲望高燃在整个演出场地的空气里。自由表达成了一种需要。自由表达成了一种信仰。
  肖安回过头,看到余江海在舞台一侧正看着他。可当他们视线相遇的时候,余江海的眼神又变了,收敛了。
  余江海用口型对他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不知道是因为观众的欢呼还是因为他的恍惚。余江海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看懂,所以摇了摇头。
  于是余江海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凑到了话筒前。
  “我和小安有个朋友——有两个朋友,现在正身处危险之中,其中一位和小安曾经一起合写过一首歌,所以今天我们想演这首歌,算是我们对朋友的挂念。”
  余江海的手搂着肖安的肩膀,太过自然了,让肖安几乎要不顾一切倒在他的怀里,拥抱他的身体,亲吻他的一切。余江海凑到肖安耳边说了个歌名,肖安点了点头。他看着余江海露出了一个最明亮的笑容,舔了舔嘴唇,手臂擦过余江海的大腿。余江海的眼神一下子深了,但下一秒他就松开搂着肖安的手臂,退回到了侧边。
  《道德警察》整首歌,肖安的情绪都非常爆炸。可能是因为对李凌超和雷一达两人的种种担忧让他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内暴露出脆弱。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脆弱。因此唱完之后,他控制不住自己走向了余江海。
  他看着对方。余江海无法回避。
  “海哥,为什么不可以?”
  他模糊地问了一句。
  但余江海听懂了。
  肖安知道余江海的答案是什么,也知道余江海会回答什么。因此,他就没有费心去听了。余江海在台上总是稍稍出格一些,这几乎可以说是肖安唯一可能的机会。其他时候,他们之间有太多东西堆成透明的高墙。事业,安全,年龄,真情。
  可笑的是,肖安把一切选择权都推到了余江海手里。
  这恰恰导致余江海无法给出他想要的选择。
  演出结束之后,激情退去之后,他们各自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肖安和乐队成员照常打了招呼之后离开了耳膜。他和常姗约的时间是十一点,已经有些赶了。
  外边雪还在下,晚上温度降下来之后,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白色。肖安故意往那些刚刚积雪的地方踩,一踩上那一层薄雪就化了。轨道站一直开放到凌晨一点半,但这会儿人也不多,肖安难得摘了帽子,低着头,呼吸着冰冷潮湿的空气。
  他的通讯带震了一下,有两条推送,一条是轨道即将进站的提醒,另一条是余江海发信息过来说他演出之后一身汗还没下去就出门了,要注意小心感冒。
  肖安将余江海的那条信息删了,然后清了“最近删除”,又清了缓存。他听见轨道车辆迫近时的尖啸声。他有一瞬间想要翻过围栏跳进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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