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女性恋爱向游戏中的路人甲 完结+番外 (阳明十三)
海洛垂着眼帘,在萧时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露出痛苦、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此刻,她的手还在颤抖着,止不住的颤抖。
就像是在知道萧时失踪时那般,她甚至连匕首都无法握紧。
海洛从未体会过如此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刀狠硬地从她心尖挖走一大块,在她寻找萧时的期间,连呼吸都是痛到发麻,每一次喘气都是折磨的血腥味。
如果萧时没有回来,如果萧时真的不见了,如果萧时……死了。
海洛被这些负面的想法充斥全身,逼得她快要发疯,即便萧时正在她的面前,正在同她说话,海洛仍旧被困在对方编织出的荆棘笼中,心中的弦绷紧到勒住她的喉咙。稍稍一动,便被刺穿骨髓,落得个鲜血淋漓的下场。
萧时安静地看着海洛,片刻后,说道:“抱歉。”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她握住了海洛的手,将手心的温暖传给对方,任由对方汲取。
海洛睫毛轻颤,因为对方简单的一个动作,心脏上的那处缺口被堵上了。
每跳动一下,似乎都在念着萧时的名字。
萧时垂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对方的额头上,即使身处黑暗之中,她依旧能看见海洛的眼睛。
那双浅色的,冷漠的,却总是在面对她时,变得温柔的眼睛。
萧时直视着这双眼睛,声音很轻:“让你担心了,我回来啦,海洛,你不要难受了……我看不得你难受。”
说到最后,萧时不用自主红了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却是她的真心,她皱皱鼻子,总是高高扬起的嘴角抚平,甚至有些难过似的弯出了一个落寞的弧度:“你要是皱眉了……我也不想笑了。”
海洛眼神一沉,咬紧牙关,将脸埋入她的颈窝,苦苦压抑多时的情愫,被她这样珍重的对待,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这片黑夜。
有一瞬间,海洛脑海里浮现出了见不得人的想法,想狠狠抱住她,把她镶嵌到骨肉中,融于自己的血液里。
但那样,萧时会不见的。
她舍不得,实在是舍不得。
“珍惜”二字于她而言过分的陌生,却在让她甘愿收敛住爪牙,伏下姿态,将那些苦痛全部如甜酒般独自吞下。
海洛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恨不得为萧时遮住所有的刀尖血雨,只愿她能平安,另一半却充溢着暴虐的气息。
萧时没想到海洛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很快她就弯起眼眸蹭了蹭埋在脖子边的毛茸茸的脑袋。
忽然,颈上被一个坚硬的东西触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那个坚硬的东西狠狠地刺入了皮肤。
萧时瞳孔微缩,却没有挣脱,在剧烈的痛楚之下,她颤抖着松开了海洛的手,揪住了对方的衣角。
少女冰冷的指尖按住她忍不住想要后退的脑袋,像是桎梏的枷锁,锁住她所有的退路。
咬穿颈间肌肤的牙齿继续撕裂她薄薄的皮肤,一点点的,冷冷的,不断深入。
萧时甚至能感受到血液被舔舐的触感,她揪着海洛衣角的手因为恐惧而止不住颤抖,但她依旧没有逃离,努力地、拼命地将疼痛的呼声咽回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小时。
海洛的牙齿离开了她的脖颈。
她听见对方的声音,冰冷而又阴沉,带着一丝暗哑的不易察觉的哭腔:
“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是没想到啊,路西法被戳屁屁居然能被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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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萧时拧着脑袋望向镜子, 原本光洁的脖子上多了一块咬痕。一夜过去,伤口处结了道疤, 显眼得很。
她瞅了眼站在墙角的海洛, 对方姿势比商场里的人体模特还要僵硬,脸冷得也像是寒铁铸成的冰铁块, 但偏偏任谁能看出来少女心里的慌乱不安。
和昨天逮住她上嘴就咬的那位简直判若两人。
给人的感觉差别太大,搞得萧时怀疑海洛是不是人格分裂。
海洛睫毛微颤, 感受到了萧时投来的不同寻常的探究目光, 低下脑袋, 然后有点怂地悄悄望了她一眼。
萧时:“……”
装模作样地捂住脖子, 萧时身娇体弱地往床上一倒, 稳住头顶平民影后的小皇冠, 满嘴的无病呻吟:“唉, 脖子好疼,昨天觉也没睡好, 再加上失血过多,今天起来浑身都没力气,走路都走不动了呢。”
萧时这话可谓是雨点的小事当雷打。
疼是肯定疼的,不过也没疼到难以入眠地步,伤口也不算多深,连包扎都省去。
而这觉没睡好,和她所言甚是相反,昨晚萧时抱着海洛睡得可谓是昏天暗地,山崩海啸都喊不醒她分毫。
而昨夜被迫当了人形抱枕, 任劳任怨被搓圆捏扁的海洛,则是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一整夜。
随着夜色深沉,窗外的蝉声减弱,她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怪异的事。
因为一念之差不仅伤害了萧时,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越想越懊恼,海洛恨不得时光倒流,拿刀把之前胡言乱语的自己给捅醒。
此时见萧时嘴里喊着疼,她立刻如临大敌僵硬地往前挪了几步,绷紧得像是一只被拉到极限的弓,干巴巴地道:“很、很疼吗?”
不代萧时回答,又飞快地来了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海洛焦急的口干舌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头一次羡慕起佩德拉舌灿莲花说胡话的本领,不像她这般笨嘴拙舌。
萧时果断熄灭了玩闹的心思,轱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顺了把杂草似的头发,她反而安慰其对方:“没事没事。你想想,连创世教两个疯子教主都没能把我怎么样,这说明我皮特别厚,被你咬一口又咋的了!”
海洛虽然不明白她安全回来关皮厚什么事,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萧时开了话头,想起还没告诉海洛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端了个椅子过来,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的英勇事迹。
伪造的无尽渊,守门人的出现,以及成为魔法灵器——海洛越往后听,脸色越难看。至今故意忽视的后怕全部窜上了心头,她扶额低低叹了口气,攥紧的掌心渗出冷汗。
萧时说得口干舌燥,结束后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半晌没等到回应,又海洛的表情反而像是蒙上一层灰暗,立即十分有眼色地转移了话题:“创世教那些人每次提到无尽渊都像是见鬼了一样,一个个大惊小怪,既害怕它又不遗余力地想要创造出新的它。无尽渊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她顿一顿,神情严肃下来:“以及……我记得无尽渊与你也有关。海洛,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这是萧时第一次主动问起关于海洛的过去。
在索雷时,她一直保持清醒,努力地为两人划清界限,避免给海洛未来人生带来偏差,但事到如今,既然她决心要和海洛相伴而行,那么海洛的过去她也有责任去了解,不是满足好奇心,而是为了和对方能够一起更好的承担现在和将来。
海洛没有开口,她依靠在窗边,微微垂着头,明亮的阳光撒在她的侧脸上,显出几分温柔与暖意。沉默片刻,她撩起眼帘,浅色的瞳孔中是捉摸不透深沉的情绪。
萧时知道海洛的过去一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黑暗,她也明白海洛心有顾忌,于是伸出手,像是摸小毛驴那样摸了摸海洛的脑袋。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萧时绕着她的发尾打了转,揪了个小花朵,“但只要你愿意说,我就会认真听。”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在萧时用海洛的发尾揪起第二朵小花时,听见了一声“嗯”。
“我生于白尧国,那是‘被神明抛弃的国度’,国家政权更迭频繁。”海洛表情冷淡而又平静,似乎在说着他人的故事,“明明是最弱小最贫穷的国度,但对于贫民的歧视却比其它任何国家要严重。”
她的过去犹如一张浸泡在墨汁里的白纸 ,浸染久了,早已是非不分,如今展开来,只希望萧时不要嫌弃。
海洛一出生,便被遗弃在废巷的垃圾堆中,而后被一家旅馆的老板捡去。
不是好心的善意,那位老板暗中经营着地下搏斗场,参与搏斗表演的人多数是他收养的孩子。
在十岁的时候,她也被送上了搏斗场,和七条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犬一同关在一个大型兽笼中。她的手中只有一把刀,但是最后是她活了下来。
七条恶犬的尸体堆叠成小山,流出的血成了血泊。而她倒在血泊中,没有人治疗她的伤口,也没有人把她从兽笼里带走。
除去被塞进来的野兽,没有人会打开她的兽笼,走近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年,对手从恶犬到野狼再到最后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