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思睿自己都很惊讶,这么奇怪的剧他都坚持看完了。
温皓雪嘴上闹着离婚,心里还是挂念着崇思睿的。楚碧也看出来了。而且,经过在食堂里被崇思睿那么瞪了一眼之后,楚碧也算深切感受到为什么世上会有“虎威”这个词,那眼神还真叫人肝儿颤。他也不打算给温皓雪介绍什么小哥哥、大哥哥了,他可不想得罪虎族。
温皓雪回到家里,吃过饭就回卧室里躺着,门窗儿都关得紧紧的,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也拉得严密,原因今晚降温。他也感受到了温度骤降,还好家中暖气充足,他便盖着被子在卧室里看电视,而且还是看《回家的诱惑》——他就是想看看这剧有什么魅力让崇思睿老是提在嘴里。
“这是编剧宿醉的时候写的吧。”温皓雪忍不住说,“这种烂片,崇伯爵也喜欢看呀?”
“我不喜欢。”崇思睿的声音隔着窗户和窗帘传来。
温皓雪惊讶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便看到阳台上放着一个大纸箱,崇思睿就蹲在里面看着温皓雪。
“你……”温皓雪愣住了半晌,打开了窗户。在门户大开的那一刻,凛冽的朔风立即就灌了进来,温皓雪冷得浑身打颤。温皓雪摸了摸崇思睿的脸颊,发现他的皮肤也很冰凉,便说:“降温了,你在户外做什么?”
“我这不是有个纸箱么?”崇思睿说,“很保暖的。你要是冷了,也可以进来挤一挤。”
温皓雪无奈地说:“傻子,你进来我房间吧,有暖气呢。那才叫暖和。”
崇思睿便随温皓雪进了卧室,温皓雪也立即将窗户关牢,又将窗帘拉起来。崇思睿站在温皓雪的卧室里,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不大不小,够放一张大床、一把绒布沙发、一套书桌椅,还有些装饰品。整体装修的风格以灰白为主,有种冷淡感。因此,墙壁上挂着的一幅色彩绚丽的水果静物油画格格不入。
温皓雪反而被他这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你看什么?”
崇思睿答:“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进这儿来。”
温皓雪请崇思睿在沙发上坐下,又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崇思睿说道:“闻起来很甜,和你一样。”
温皓雪怔了怔,低下头来,又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想来这儿睡一晚上。”崇思睿简单地回答,“所以纸箱也带来了。”
温皓雪疑惑又惊讶:“你……你想在阳台上睡纸箱睡一晚上?”
“是的。”崇思睿回答,仿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温皓雪问道。
崇思睿回答:“我想你了。”
温皓雪被崇思睿弄得既感动,又忸怩。他总不知该如何回应崇思睿这些很像是表白、又不是表白的话。可是当崇思睿这样出现在一个冰冷的夜里,像是小猫一样蹲在纸箱里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事情,温皓雪很难保持“铁石心肠”的伪装。
“你过来吧。”温皓雪确实有点心软,拍了拍床边的位置,“我们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是不可能“咻”的一下就和好的啦!
第九十一章
温皓雪的提议让崇思睿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便卧到了温皓雪柔软的床上,枕畔都是温皓雪特有的那好闻的气味,这让崇思睿感到很满足。家里温皓雪的气味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崇思睿便焦灼不安,非要来这儿与温皓雪共度一个夜晚——就算是隔着玻璃窗和窗帘也没关系,起码他能够感觉到温皓雪的声息。
温皓雪自然也是想念崇思睿身上的温度的,二人重新睡在一处了。温皓雪叹了叹气,感慨也是有的。
“你为什么叹气?”崇思睿细声问道。
温皓雪便说:“没什么……我……我只是在感叹,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睡床吧。”
崇思睿怔了怔,说:“你不喜欢睡榻榻米吗?”
温皓雪勉强地笑笑:“也不是。”
“等你回去了,”崇思睿说,“我们就睡床。”
温皓雪没有应声。
这让崇思睿有些不安。人不安了,便会絮絮叨叨起来。没想到冷傲的崇思睿也是如此。崇思睿便说:“我明白了,人喜欢‘高床软枕’是不是?我确实太疏忽了。等你回去,我们就睡床。我们家的床比这个好多了,软多了,也大多了。”
温皓雪闭上眼来,不想听这些了,便在假寐。
崇思睿以为温皓雪累了困了,便不再说话吵他,只在他额边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亲过之后,便如同小孩子偷了糖果一样,仔细打量着温皓雪,唯恐温皓雪忽然训斥他的无礼举动。然而,温皓雪依旧是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崇思睿能从呼吸判断温皓雪没有睡着,便引他说话:“我真惊讶,你没问阿脏的事情?”
温皓雪立即睁开眼睛,说:“他怎么了?”
崇思睿大感吃味:“你为什么总是对他这么好?”
这个问题其实温皓雪也问过自己。
对白玉狸异乎寻常的溺爱、优容,到底是为什么?
温皓雪垂着眼帘,回答崇思睿:“因为我希望小狸要自由快乐、无拘无束。”
“你就算约束他,他也能得到快乐。”崇思睿说,“人是生而自由,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温皓雪说:“哦?是栖先生说的么?”
崇思睿说:“是卢梭说的。”
温皓雪苦笑,发现自己真是为了“栖先生”而魔怔了:“对,是《社会契约论》。”他在被窝里缩起了脚,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羞窘,半晌将话题扯回来,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猫儿还在考察期呢,将他一个猫丢在家里,也是不对的。”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崇思睿说,“我把他放在他的‘法定监护人’那儿了。”
温皓雪很惊讶:“曈昽吗?”
“是的。”崇思睿说,“他成了人,很快学会了像一个人那样生活了,还在我们社区置了一个公寓独自居住。我看他住得近,便问他,如果有需要的时候能否麻烦他照看阿脏。他说,既然他成了阿脏的监护人,那这不是麻烦,是他的义务。”
温皓雪没想到还有这等事,又问:“看他那样子,真不像是会欢迎不速之客的人啊!”
“确实。”崇思睿答道,“我也怕给他一个刚刚化人的妖类添麻烦。但我实在是太希望来见你了,便带着阿脏去了曈昽家里,问他是否能托管阿脏一个晚上。他说,可以,但请阿脏先去洗澡并换上干净衣物——看来曈昽的洁癖比较严重。”
曈昽家里有两个浴室,其中一个居然在玄关旁边。客人来到玄关后脱下鞋袜需要直接去浴室里洗澡,并换上浴室里准备好的消毒过的衣物,才好正式进入曈昽的起居室。崇思睿将白玉狸扔在那儿便走了。白玉狸却不肯去洗澡,他说:“你知道猫都不用洗澡吗?”
曈昽答:“我从未听说过。”
白玉狸道:“老子身上又祂妈不脏。”
曈昽说:“那你在玄关睡觉也成。”
白玉狸心想:睡就睡!
白玉狸原本认为自己流浪多年,在玄关怎么会睡不好?没想到自己在伯爵家里舒舒服服的过少爷日子久了,还真不习惯这个玄关的地方。他便想化回猫形,在玄关的毯子上睡,却遭到曈昽阻止。曈昽拿出了条例,说:“刚化人形的妖类要适应身体,睡觉一定要用人形睡。”
白玉狸一怔:“真的假的?我都是用猫的样子睡的。”
曈昽不觉摇头:“你原来的监护人也不称职了。”
白玉狸一撇嘴:“反正也没人监控我,我就是按猫的样子睡,怎么样了?”
曈昽答:“你知道我是你社区矫正的考察者吗?”
白玉狸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曈昽答道,“你不按我的标准来,就去改造营按他们的标准来。”
白玉狸前些天恢复上学,也跟学校里的人打听过改造营了,那其实就是坐牢,说得好听一点而已。
白玉狸便也有些害怕,瞥了一眼曈昽,蹲在鞋柜旁边缩着脚:“那我人形那么大一块,怎么在玄关睡觉嘛?”
曈昽拎起他的领子:“那就去洗澡、换衣服。”
白玉狸最终还是屈服了,洗了个澡换上了充满消毒味道的洁白居家服,走进了曈昽家的起居室。曈昽认为白玉狸对“社区矫正”的内容和项目一无所知,便一一跟他说明了。白玉狸听得昏昏欲睡,心不在焉,曈昽看在眼内,只说:“好了,你了解了,对吧?”
“对。”白玉狸敷衍地说,“都了解啦。”
“那如果你触犯了,”曈昽说,“就按规定处理,没有问题吧?”
白玉狸的耳朵猛地竖起来:“规定?什么规定?”
曈昽说道:“你刚刚不是说知道了?”
“我……”白玉狸一时答不上来。
曈昽顺势将守则放在桌面上,说:“你可以自己看看消化一下。”
白玉狸便小心地拿起了守则,看着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规定就脑仁疼,在他勉强读完之后,曈昽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响起:“和崇伯爵、温先生不同,我是不会惯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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