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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 (扶苏与柳叶)


  只要司景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要求他对当初杀戮的行为表示歉意。虽然说起来很扯,可这真特么的,是信念。
  风慢慢大起来了。
  司景独自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可从五脏六腑处仍然有刺骨的寒意一层层往外冒,慢慢地开始发酵,像是有人拿着尖锐的刀,硬生生地在里头搅动。
  司景侧着身,咬着被子,一声不吭。
  ——这些不过是前戏。
  忽如其来的疼痛猛地降临时,他甚至连声痛呼也没发出来。脊背弯下去,弓起来,露出的手背青白一片,上头细细的筋脉都暴了出来,他脸白的如同一张纸,仿佛是被揉碎了,粗暴地扔进了垃圾桶,又好像有长长的钢针从天灵盖处往下刺,从头到脚都在哆嗦。
  他慢慢从自己嘴里品尝到了血味。腥涩的,舌尖被咬破了。
  意识朦胧着旋转,脚却仿佛轻飘飘浮了起来,再踩在地上时,是熟悉的黄土地。他手中拎着刀,仍然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呼、呼。
  喘息剧烈。面前的人垂着头颅,哭着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哀求,涕泪横流,把底下的黄土地都浸染成了深色。
  “你悔过吗?”
  有什么声音问他。逼着他睁开眼,去看眼前这一切。
  “剥夺了这些生命——你悔过吗?”
  司景仍然提着刀,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男人,随即重新扬起刀柄——
  他并没有丝毫犹豫。
  疼痛来的更密集了。从头到脚,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失声尖叫——司景的手腕在颤,他咬着牙,仍然把刀一点点艰难地挪到了男人脖子上。向下的一小点动作都需要花费全部的气力,司景却仍然固执地将手腕往下压,直直切入皮肤。
  膝盖忽然被重重一锤,他猛地摔倒在地。
  “你悔过吗?”
  那声音仍然问他。
  “……”
  司景没有回答,只是拖着身子一点点重新站起身,仍旧将刀往男人脖子上架。他的嘴里满是血,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只露出了野兽般的眼神,一字一句狠厉道:“别特么说什么后悔——”
  刀猛地下压,男人应声倒地。
  “哪怕这场景再给我重复一千遍,一万遍,我也绝对不会后悔!”
  哪怕……
  哪怕再给我无数次选择——
  我还是会杀了他。
  杀!
  眼前血红一片,根本辨不出是什么。司景浑身都在颤抖,仍然紧紧握着刀。
  阳台上的猫薄荷渐渐觉出了不对。房间中的风越来越大,温度愈低,它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一使劲儿,将自己的根都从土里啪地拔了出来。随即撑在盆边上,用力一跃,跳了出去。
  猫薄荷挥舞着草叶子,试探着去开门。藤蔓紧紧地缠绕住门把手,微微一转。
  门没开,被反锁了。
  它晃了晃,毫不犹豫又向着阳台过去。从阳台到阚泽房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它跃过去,叶子都贴在窗户上。
  房内的司景仍然紧紧抱着膝盖。
  “是哪儿捡过来的猫?”
  “瘦瘦巴巴的,像个老鼠,恐怕活不了……”
  把他捡回去的男人笑了笑,又把他往怀里揣了揣。
  “好歹也是条命,”男人说,“总不能看着它在路边等死吧?”
  ——这就是第二个家。
  房子是土房,黄扑扑的,挺难看。房檐又低,底下在丰收的时候挂着晒干的辣椒和玉米,司景小的时候常常盯着它们看,隐约觉得那是什么好吃的。
  可这画面也紧跟着碎成了一片片。有什么人站在他前头,用手指拎起他的后颈,把他放回屋里。这一家的男人咬紧了牙,把家中的柴刀握上,头也不回朝外走。
  司景在后头跌跌撞撞地跟,无论四条腿怎么试图着迈快,也无法跟上男人的步伐。
  别走!
  他爬过门槛,狠狠摔了一跤,摔在黄土地里。外头全是炮火声,有不知从哪儿来的炮弹就在不远处炸了,冲击的土几乎埋了他一身。
  抬头才能看见,有低低地盘旋着的飞机,一个接一个地向下扔着什么。
  男主人说:“小花,听话。”
  他又回过头,重新把猫崽子放回去,塞在一个缸底下。缸藏在床下箱子里,只开了一小道缝,从外头看严严实实。
  “就在这儿——”男主人咬着牙,“你就在这儿。”
  那你呢?
  司景仓皇地趴着,望着他。
  你去哪儿?
  男人的脸色冷静的可怕。他只有手在颤,一字一句说:“我去杀人了。”
  他的手最后一次摸了摸猫的头。上头湿漉漉的,沾染了血。司景知道这血是从哪儿来的,就在不久前,他已经亲眼见着,家里的女人无论他怎么拱也无法起来了。
  女主人鼓起的肚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猛地张嘴,死死地咬住男人的衣袖。
  藏起来!
  你要是也藏起来——
  “乖乖的,”男主人说,望着他已经被血染红的毛发,“起码咱家里,还得有一个活着的。”
  外头已经传来了笑的声音。枪声、尖叫声……这些全都乱七八糟地交织在一处,空气里是硝烟的味道,和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有什么东西烧焦了,黑烟往房间里头灌进来,司景被男人一手塞了进去,随后一把推进床下,等他再艰难地钻出来时,哪里还能看得到男人的身影。
  全村都没了,只有他仍站在地上。他又没有家了。
  这是司景被扔下的第二次。
  可这一回,他却远比上一次还要冷静;他等了足足两日,没有再等到任何一人回来,便蹒跚着步子最后吸了吸自己的宝贝猫薄荷,随后深一脚浅一脚向外走。
  天道不知道这一切。天道也不会懂。
  ——他从那时候迈出第一步时,心内就已经坚定了。
  “你确定吗?”
  帮助他化形的蛟龙说,“古来人妖两界便互不干涉,你有天赋,假以时日必能修炼成一届大妖。可若是参与其中,只怕日后年年都会受挖骨剜心之苦,你果真拿定了主意?”
  别说是此刻的主意。
  哪怕是疼上几百年几千年呢,哪怕是就这么灰飞烟灭呢。
  他站立在这里,他绝不会向后退一步。
  “后悔什么?”
  司景模糊地轻笑出来。
  “说真的,就杀他们的时候,那是我……最特么痛快的一回了。”
  天道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痛感愈发强烈,简直像把他活生生击打成了碎片,又重新粗暴地拼接了起来——意识朦胧之中,却仿佛有人打开了房间门,急匆匆地进来。他像是被什么人揽进了怀里,可身子却仍然像是处在冰与火之中,视线都无法集中,司景仍旧蜷缩着,却忽然闻到了什么。
  熟悉的香气。
  他的心一点点放了下来,眼皮忽的一坠,一片黑暗后,彻底晕了过去。
  第一次天罚用了整整一夜,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司景再睁开眼皮时,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仿佛连筋脉都断了个干净,他躺在床上,勉强维持住体内最后一丝生机。
  “水……”
  有什么人试了试温度,把杯子递过来,视线对焦之后,才发现是阚泽。男人紧抿着唇,神色完全不好看,由内而外透出阴沉。
  “你——”司大佬想说,你怎么来了,可嗓子嘶哑,他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勉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男人。
  阚泽沉声:“我有钥匙。”
  这毕竟是他家房子。司景明白过来,卷着被子,一声不吭。
  阚泽也没再问是怎么回事。他将已经煮好的粥端过来,一点点喂给司景喝,司景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像只废猫一样任他照顾,手仍然在微微哆嗦。
  勺子刚刚碰到嘴唇,他便不由得眉头一拧,露出了异样的神情。阚泽把碗放下,“张嘴。”
  “……”
  司大佬勉强张开嘴,把舌头吐出来。咬的太狠,上头已经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阚泽看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出了门。
  再回来时,手里便拿了药。几颗药下肚,喷雾喷在舌头上,火辣辣的痛感便消除了不少,勉强能出声。司景噙着含片,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哑着嗓子没话找话道:“这是哪个牌子的药?”
  疗效还挺好。
  阚泽没说话,只是抬眼,定定地看了一眼他。那里头的意味莫名让猫中一霸有点儿心惊肉跳,往被子里缩了缩。
  缩完后又觉得不对,这特么是自己的事,心虚什么?
  他重新把脑袋探出来,这回理直气壮了。
  半碗粥下了肚,阚泽把碗向床头柜上一放,当的一声响。司景就知道,这怕是要兴师问罪。
  果然,男人张嘴问:“这怎么回事?”
  司景:“什么?”
  “你今天。”男人目光沉沉,“前不久你做过体检,并没有任何异常。”
  所以不要妄想着拿身体不舒服这种说法来蒙骗我。
  司景定定地和他对视,半晌后,才将目光转开了,别别扭扭,“关你什么事?”
  阚泽说:“司景。”
  语气里已然含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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