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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耻之徒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这么容易就将她找到,倒有些出乎意料。
  沐青将小狐狸托在掌心中,询问怎么回事,如何逃出来的。
  “他受伤了,阿姝拍了他两下,他就倒地上不起来了,”白姝解释道,一屁股坐下,不由自主地用脏爪子抵着沐青的手心,顿了顿,又说,“阿姝就自己走了,一直在等你。”
  原来当日面具男利用提前布下的阵法将她带到安阳城内,本打算把她关起来,白姝吓到了,两爪子狠狠拍在面具男身上,直接将对方拍散架了。眼瞅着面具男在自己面前变得干瘪,化作一张黄纸时,她登时愣眼,后怕地一溜烟跑了,担心面具男会来找自己,就悄悄躲起来,等沐青来寻人。
  这是白姝离开昆山后头一回只身一狐过日子,没吃没喝,睡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盼着等着,于她而言这两天时间比在昆山上待两年还要难熬。
  这孽障不晓人事,无法独自过活,好在还算聪明,知道不能暴露行迹,就藏在这里等,饿了渴了就去刚刚那户人家屋里偷摸吃喝。
  沐青教过她吃东西要用银两买,但没说过怎么赚钱,更没教过不义之财不可取,不问自取就是贼,她不懂规矩,想吃东西了就去偷赵家的银钱首饰换,不管数额大小,银子换馒头,玉佩换饼子,想吃别的食物就偷其它物什交换。
  自然,她也不知何为偷,只知用那些东西就能换吃的,拿了就拿了,一点愧疚反悔的心都没有。
  沐青暂且不深究白姝偷东西的事,深究无用,这孽障不受教化压根不会明白。
  她仔细琢磨方才那些话,意识到面具男极有可能用的替身行事,因着在松树林已经被刺伤,之后又强行瞬移到安阳,已经损耗过重,所以被白姝卯足劲儿两击后就无法再维持形态,化作了黄纸。
  纸做替身不是甚偏门法子,比较常见,本体修为越高替身越强悍,越不容易被发现,这也是面具男当日被刺中却不流血的原因。
  “见到他的样子了吗?”沐青问,用白皙的食指挡开白姝不安分的爪子。
  白姝顺势抱住她另一只手,伏趴在那手的手背上,将肚皮贴上去,摇摇脑袋,“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沐青没将手拿开,任由她这孽障软趴趴贴着,“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白姝依旧摇头,“没有,一句话都没说。”
  面具男十分怪异,大费周章将狐狸带到安阳城后却什么都没做,只拿出一个古怪的笼子要装她,白姝只得伺机逃走。
  她还是有点后怕,对方的各种行径都很是瘆人,光是被他抓着就浑身不舒服,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人就心里发毛。
  沐青察觉到这孽障的变化,知晓面具男有备而来,肯定问不出什么,便没再继续,而是改为柔声问:“那你可有受伤?”
  白姝亲昵留恋地用脑袋拱了拱,“没有,好好的。”
  毕竟在大街上,时不时就有巡逻的官兵,站在这里不方便,沐青略一沉思,决定先去客栈,于是将这孽障放进箱笼中,隐匿在暗夜中前行。
  客栈是先前就已找好,做戏要做足,是沐青以求学书生的身份订下的。
  白姝不愿在箱笼中待着,从里头爬出来,上到沐青肩头安静趴着,两只前爪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犹豫了一会儿,又讨乖地抻着身子去挨这人的脖颈。
  这孽障身上有味道,离得远闻不到,近了就能闻到些许味儿,她一点不自觉,全然不知自己身上有多脏,非得讨嫌地巴挨着才罢休。
  得亏沐青脾性能忍,只微蹙眉头,默不作声走着。
  客栈就是九曲街那个,此时整条街都非常寂静,客栈的门大开着,守夜的账房正在柜台后打瞌睡,困得都快趴桌上了。
  沐青悄无声息回到房间中,接着打水帮白姝清洗。
  成天蹿来跳去,不是爬墙就是钻窝,毛团子浑身都脏,反复洗了两次都洗不干净,水还是浑的,灰扑扑的毛怎么都洗不白。
  沐青无甚表情地再次换水,给这孽障涂抹皂角,轻轻揉搓,白姝不舒服地用爪子抹把脸,但没乱动,安生扒在水盆边缘。
  偶尔一人一狐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多数时候都是白姝在念叨,她在安阳过得不太好,可谓心酸至极。
  来的第一天简直惴惴不安,生怕又被捉回去,左躲右拐之下就误闯进了赵府。这孽障不知事,竟直接跑到赵二公子房中偷东西吃,孰料刚拿起碟中的糕点啃了小口,那赵二公子就醉醺醺回来了,赵二公子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冷不丁被这一团白毛吓到,当即就抄起一块板子打来,险些当头一板将毛团子拍成肉泥。
  白姝也被吓到了,哪见过这种阵势,慌张躲开,麻利撂下糕点拔腿就跑,出了赵府七拐八拐就到了庆和街,稀里糊涂就进了门前种有梅树那家矮破房子。
  矮破房子中只住着孤儿寡母两个人,那家的孩子不过三四岁大,有些痴傻,脑子不好使,但心地良善,瞧见白姝也不怕,还摇摇晃晃端食物和水喂她。
  是以白姝才会在这家人附近的草堆中安窝。
  在赵府和矮破房子中截然不同的遭遇,是白姝偷银钱首饰换吃食的根本缘由,她还挺记仇的,记着自己差点被赵二公子打,便回回认准了赵府偷,报复心强。
  不过还算好,至少这孽障没伤人,不然赵二公子有金刚不坏之身都捱不住。
  “他踩了阿姝的尾巴,”白姝有些颓丧委屈,边说边甩甩水,“好痛……”
  将她一把捞出来,最后换一次水,沐青没有吭声,只在将她放回盆中后,轻轻摸了下狐狸尾巴。白姝似乎格外敏感,慌忙避开,怕痒。
  “踩伤了?”沐青轻声问,往盆中倒热水。
  白姝享受地任水冲刷背部,“没,没伤到。”待水倒完,沐青伸手过来帮她继续清洗,她赶忙抓住对方的手卖可怜,“痛,很痛……”
  清楚这孽障就是在装委屈,沐青置之不理,掬水抹皂角,等洗得差不多了就用干帕子兜住白姝,小力擦一擦,再施以法咒,白姝湿淋淋的皮毛瞬间变干。清洗过后虽不如之前那般白洁,但至少干净了,没有异味。
  白姝还有些不适应,半晌,才扭扭身子要上去挨着,沐青抬手将其抵开,兀自梳洗一番,带着毛团子上床躺着,临睡前还喂了她一颗凝神丹。
  别后重逢,白姝有些闹腾,翻来覆去不肯睡,絮絮叨叨啰嗦个没完没了,一直缠着沐青,一会儿在被子上打滚,一会儿爬到沐青身上放肆,总之不消停。
  沐青不搭理这孽障,灭灯,躺下就合上眼。
  最终白姝还是安生下来,惹人烦地窝在沐青颈间,蜷缩起身子,不久就陷入沉睡之中。
  沐青睡得更晚些,一直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睡着的,她一向睡眠浅,这一晚竟睡得比以往更沉,还做了一个梦。
  那梦是她曾在幻境中经历过,未曾说出于口的诸多事。
  这人向来清心寡欲,那些过分绮丽的幻境让她难以接受,本该把这些抛诸脑后的,可今夜没来由又在梦中重复一回。
  她的梦与白姝那些有所差别,是不同的场景,她未能见到四五岁模样的白姝,而是已经长大成人的那样。
  小时候的白姝懵懂,很是皮实,成天不消停,可大了以后却变了许多,曾经闹喳喳的小团子长成了高挑美艳的女子,为人处事都比较强势,性子愈发冷淡,对外人冷漠非常,只有在沐青面前会稍微温和些。
  她不再跟在沐青身后讨吃的,很多时候都寡言少语,比沐青还要冷三分。
  白姝的生辰在冬日,在她相当于凡人十八岁的那年,沐青备了丰厚的贺礼,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又启封了一坛陈年竹叶青。
  师徒俩坐一桌都不怎么说话,菜没怎么吃,温好的酒倒是喝了不少。
  沐青平素忌口,不善饮酒,喝多了就有些晕乎,反而是白姝,大半的竹叶青都让她喝了,却一点醉相都没有。
  白姝算得上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了,即便当初再如何不待见,处久了还是会处出感情。沐青当真是醉了,记起她不日就要出师离开,难免有些感慨,于是话就多了起来。
  话没说得太直白,总之就是山高水长,修行路远,往后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师尊这是何意?”白姝执着酒杯,狭长的眼一斜,意味不明地问。
  沐青脑袋昏沉,未能发觉这句话中的呷昵与深沉,继续说:“神君前日来了信,问了你的近况……”顿了顿,没说得太直白,抬眼看向这人,才又说,“去了外面要小心行事,不可造次。”
  白姝渐渐收起面上的温和,眸光沉郁,端酒的指节收紧,用力到发白,漆黑如墨的眼中看似平静实则骇浪四伏,她偏头与沐青对视,径直问:“师尊是要赶我走?”
  沐青也不隐瞒,饮下半杯酒,“这么多年过去,本君已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那就是要我离开了?”白姝问,执意要个肯定的回答。
  沐青没有再说话,沉默以对,算是默认了,她接连喝了几杯酒,都没看白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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