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子。如果他们有人去查,那就会发现我的祖上三代都是乔里安希普通的小贵族。我的父亲靠和侏儒做生意赚了些钱。我们从来都和那些打打杀杀毫无关系。整个圣米迦尔也不会找出一个比我们更加纯良无辜的家族了。”
“只要他们敢来,那就来尝尝红龙的甜吻吧。保证让这些只会在阴影中猥琐躲避的家伙们永生难忘。”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
“只是,看来你们需要和我一同上路了。毕竟现在那根树枝应该在您的手上。”
兰戈小心翼翼地撇了眼卡索恩。
“当然,那根假树枝的费用您不必出。如果在刚才的拍卖会看上了什么东西也请务必告诉我,这次的拍卖的大部分物品我们都还有备份。”
作者有话要说:
兰戈:哇,你真好看。
池钓:不,颜狗我们不约。冷漠.jpg
第15章 蜘蛛精的独宠新娘(十五)
“这些只敢在黑暗里叽喳乱叫的耗子就应该好好地呆在他们充满腐烂气味的墓穴里!和他们的死人爸爸共度一生。”
兰戈瞪着他的眼睛,好像在那桌上的不是一张薄薄的字条而是一只刚刚冲他吐口水的侏儒喷火鸟。
字条的材料是蓝色蒲莹晒干的叶片,在这个依靠森林和矿山的国家里再常见不过的材料。
上面用黑色的倾斜字体写着。“蓝月登空之时,碧水莹城外,无影的盗贼之王将来做访,请务必用枫茶水和蜜冰招待。”
最后的结尾是一个小小的刻印十字,尖锐轻薄的某种利器从上面划过,因为速度过快而在横竖之间留下细细的连笔。
“看来你的武战士们没有抓住他的影子。”池钓笑了笑。
兰戈面色通红,好像有人照着他的鼻子给了他一拳。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把这张字条挂在夜垂树的树枝上。傍晚是最好的时间,在距离旅店半术尺外的树林里,毫不引人注目。”他大声嚷嚷着。
夜垂树,这种高大又枝干纤细的树木会在上午的时候把树干和所有的枝叶都弯下,贴附地面寻觅水分和食物,并且躲避白日过于明亮的光线。但是当夜晚降临,它们就会挺起树干,来争取更多的月光照耀。
哪怕是一个五岁的孩童都可以做到。他只需要找到一棵合适的树,在它最高的树枝上绑上那张字条。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它就会恰恰好地在兰戈打开窗户的时候给他一个意外的甜蜜惊喜。
这也恰好能够解释为什么在防卫如此森严的情况下。却仍然没有人能够窥到他们的影子。
“他们一定是仔细的观察了我,知道东西在我的手上!甚至知道我们后来在拍卖会里的见面。认为我们达成了协议?是这样也没错,毕竟现在那根假树枝的身边都是我的人。”
他呼噜噜地喝下了一大杯枫糖水,脸色渐渐恢复了过来。
“我听说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很擅长这种小把戏。”兰戈眯起了眼。
“他们知道我每天早上都一定会打开南边的窗户。知道按照我们的行程,在今天晚上就应该离开碧水莹城。”
“鸢尾魔术师。”池钓接了下去。
一个喜欢在偷走东西后留下一朵鸢尾花印记的盗贼,愤怒又无计可施的人们给了他这个绰号。
不过自从他加入迷醉之刃之后,他就把花换成了十字。
“那少爷您的看法呢?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前进。”兰戈身边的一个高大的有着褐色皮肤的侍从问。
“他们以为我会继续前进吗?就像他们所希望的那样?不,当然不,那才不是他们所想要我真正地去做的。毕竟我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少爷,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当然会吓的六神无主。”
兰戈摸了摸下巴,面上显出一种嘲讽的神色。
毕竟他们留下字条的目的,并不是要真的让他们去往城外,而是希望他们留在这里。
“所以呢?”卡索恩饶有兴致地摩挲着那张纸条上面完美的黑色字迹。最标准的魔力印刷倾斜字迹,毫无特色。
无迹可寻。
“很不错的临摹法术。”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那张轻薄的字条。
红发的少年从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
午夜在圣米迦尔是一个特殊的时刻,特别是每隔十五天的蓝月升空之时,信奉月神朱拉维斯的信徒们会在这个时候为他们的神灵在窗口系上蓝色的砂带,祈求这位温柔慷慨的神灵给他们带来安稳和持久的财富。
就在这天晚上,一伙从南边来的商队进入了这家小小的家族旅馆。
他们人数众多,从长相奇异的长尾兽身上搬下沉重的货物。这些高大的家伙们有着深色的皮肤,说着模糊吞吐的蓝矿山口音。
整个旅店都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震动,甚至不得不专门打扫出后面存放货物的杂货间来作为他们的暂时住所。
在他们粗陋的毛皮短衬外,罩着颜色陈旧的蛇须棉斗篷。
红色的匕首和短剑被藏在最里面,渴血地闪着无人可见的亮光。
“这样不会动作太大吗?”池钓皱了皱眉。
兰戈指了指桌上的纸条。
“原本我还不会这样干脆地把人带出来,但是现在有了那张纸条。”
他耸了耸肩,咬住下唇。
“这些嚣张的家伙会为他们的轻慢付出代价。”
夜色降临,蓝月仿佛神灵的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悬着。
似是对人类的最后垂怜。
池钓把几张符咒贴到床头,这种几乎没有什么伤害的小玩意却有着敏锐的感触力。
任何人从外面接近它的警戒范围内都会引发一阵明亮的光线。
算是一种不错的示警手段。
卡索恩在他隔壁的房间里。
池钓坐在床上抚摸着那根浅灰色的法杖。
她是一位灰色的美人,杖身上被刻满了繁复的金盏花花纹,顶端是镂空的,闪亮的水晶球映照出池钓的脸。
这是他从梭鲈城的商店里得到的法杖,他从众多的魔导器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称她为“灰隼”,一种并不起眼的草食鸟,但是有着颇为清脆的嗓音。
她总是让他想起那个同样有着灰色头发的少年。
窗外,蓝色的月亮升得更高了。
天气很好,一片云也没有。
池钓抱着木盒直身坐在床上,“灰隼”被放在他的身边,月光照进来。
他舒适宽松的睡衣里面穿着贴身的兽皮软甲。
一把小小的匕首绑在小腿内侧上,肌肉有一点僵。
他把木盒打开。黑色的小蜘蛛安静地趴在最高一层的隔板上,长腿乖乖巧巧地收在身边,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盯着池钓看。
池钓从帘布上扯了一根细细的丝线垂下去。
小蜘蛛碰了碰那根半透明的丝线,用牙把它咬断了。
半截丝线空落落地垂在半空中。
“不乖。”他用食指敲了敲木盒光滑的边缘。
池钓在旅馆的第三层,蓝月滑上了外面的窗台,消失在他的头顶。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起火啦!起火啦!”
红色的火光转瞬而起,宛如忽然涌上的潮水,汹涌地把半边的天空染成了红色。
不断有窗户开合的声音传来。不明时态的人揉着眼睛从房间里露出脸来,而后惊慌失措地大叫。
火燃得很旺,从后面的马厩里烧过来。
提着水桶的人们从窗下跑过,水淅淅沥沥地撒了一路。
池钓翻身下床,抱着木盒从门口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滴,小蜘蛛用毛茸茸的长腿冲你比了一颗小心心。
晚安撒~
第16章 蜘蛛精的独宠新娘(十六)
隔壁的房间里空落落的,灰色的帘布遮住了月光。
卡索恩不在。
他的这位老师是放养准则的典型贯彻者,兴致上来的时候就把他的小学徒叫到眼前,恨不得要把从精灵纪年到现在的国都秘史混上从南冥海往北到天上之国的路线图都揉成一团扔进他的脑子里。
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安安静静的当个价值连城的花瓶,抬眼看天看云看夕阳,眼神空寂迷茫似一个标准的忧郁男文青。
对池钓就是三个词的贯彻意见,不问,不看,不知道。
如果是在池钓穿越前的古代,他估计他的老师只有两种路可以走。
第一条是成为君子如玉的真名士,不慕名利云淡风轻看花开花落,万人敬仰。第二条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奸臣贼子,掌管朝政蛊惑帝心,多少年后还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遗臭万年。
木质的走廊是典型的古娜迦风格。
四米高的楼层,久不清理的顶部悬挂下四叶的梦醉花,细小的纹路在已经褪色的紫杉木板上蔓延。
楼梯被粉刷成了奇异的深紫色。
鲜艳的就像是那些商店里尖顶的礼帽。池钓之前一直都很奇怪是否真的有人会去买它们,还是仅仅是作为一种橱窗里必不可少的装饰品。
“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忍不住先动手了。”
穿着黑斗篷的大个子留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声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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