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带着人回到无为峰,一头扎进书房,没多久,就抱着几本书走出来。
他将书往段凛面前一丢,什么也没说,钻进了自己房里。
一进门,人就摔到地上,喷出一口血。
方灼揉了揉胸口,爬起来靠坐在门上,“阿三哥,有药么,真的要死了。”
233说,“谁让你把上个世界的奖励用了。”
方灼扁了扁嘴,挺难过,“那不是为了不让大佬发疯么,当时那种情况,你忘啦?”
233没吭声,却悄悄帮他扫描了一下身体状况。
糟,非常糟,经脉尽损,心脏也有些供血不足,其他也有内脏还有出血的症状。
宿主能装成没事人,带着小徒弟出去遛圈,也挺不容易的。
233心软了,“我需要请示一下,你等等。”
门外,鸡崽变小缩成了毛球,蹦蹦跳跳的来到门外,用小黄嘴啄了啄门。
抱着书正在离开的小孩儿突然停下,看着那红色小团子,皱起眉头。
紧闭的木门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那小团子“咯”了一声,跳到那只手上,被带了进去。
方灼捧着乖儿子亲了亲,“儿砸啊,粑粑这次好惨,替人背锅就算了,还丢了半条命。”
鸡崽在他手上跳了跳,举着翅膀拍了拍它爹的脸,以示安抚。
方灼老怀安慰,就连胸口都好像不疼了。
他突然一震,使劲揉了揉,真的不疼了。
“阿三哥,你搞到药啦?”
“搞到了,已经给你用上了。”233停顿半秒,语气担忧,“就是有点副作用。”
“啥?”
“你很快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方灼发起高烧,每个一关节,每一根筋骨,先是被人敲碎了,又重新组合,疼得死去活来。
这天晚上,他从床上滚到地上,又踉跄站起来,撞翻了柜子,整洁的屋子里一片狼藉。
直到天明,才终于安生消停。
段凌同样没睡,半夜被冻醒,就听见怪异的响动。
他坐在自己门口,看着远处房门上的黑色影子,一直等到天亮。
又从天亮,等到太阳下山。
里面的人,始终没有走出房门半步。
段凛终于坐不住了,扒了几根院子里的灵草果腹,走到方灼门口轻敲几下。
门内寂静无声,没有丝毫人气。
里面的人要是真的悄无声息死了,他恐怕也难逃问责。
段凛一咬牙,唰啦一声扒开门。
白色的灵兽皮毛地毯上,窝着一只火红色的灵鸟。
灵鸟的一只翅磅张开,下面盖着一个人。
男人双眸紧闭,衣衫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下颚和纤细的脖颈上,覆着一层薄汗。
段凛怔愣,嘴巴张了张,倏然转身。
“师尊。”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闭上眼睛沉静片刻,又喊了一声,“师尊。”
方灼是快天亮时才睡着的,未免小兔崽子半夜摸进来把他捅了,特意让鸡崽守住门口。
如今被光亮和声音惊醒的鸡崽,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迎头朝着小孩儿撞去。
方灼失去倚靠,后脑勺着地,疼醒了,一眼就看见小孩儿敏捷躲闪的身手。
昨晚上偷袭失败后的掩饰,可以解释为小孩儿反应快,可刚刚那一幕……
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孩子练过。
他合拢敞开的衣襟,喊道,“鸡崽。”
追着小孩儿满院子跑的火红色大鸟,瞬间调转脑袋。
就在段凛以为男人会被扑倒的时候,大鸟咻的一声变小,扑到了男人的胸口,掉进了敞开的衣襟内,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方灼在鸡崽脑袋上弹了一下,转身坐到榻上,单手撑着脑袋,侧躺下来。
他么的太困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
据阿三哥所说,他起码还得再睡三天三夜,副作用才能彻底过去。
方灼打了个呵欠,“段凛,你过来,为师有话要为问你。”
段凛冷着脸走进来,“师尊请问。”
“你的功夫谁教你的。”
“徒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啧啧,真会演,你师父我都看出来啦,刚刚你闪来闪去的,那是东峰的无踪步。
方灼没把窗户纸戳破,“你可是在怪我?”
段凛眼里的仇恨,一闪而逝,他抬起头,“没有,师尊打我骂我,都是为我好。”
方灼,“……”
看着小孩儿青筋绷起的拳头,他默默移开眼,洗白白什么的,太难了。
“阿三哥,有没有可以让人失忆的药。”
“有。”
方灼眼睛一亮,“在哪儿?”
233说,“无妄海的海底。”
方灼在脑海里翻了翻,脸色难看,无妄海位于大陆最西边,水下全是上古凶兽。
那地方,有去无回。
算了算了,歪门邪道要不得,他还是老老实实刷好感吧。
他抬起一只手,“过来。”
段凛走近,低头掩饰情绪。
微凉的手指掐住了他下巴,抬了起来,紧跟着就听见男人说,“你想学的,我来教你,往后不许再去偷学。”
段凛红润的嘴唇翕动,黢黑的眼睛盯得方灼头皮发麻,“我想学鞭法,师尊教吗?”
第175章 高冷师尊坏徒弟03
段凛很能沉得住气。
换成其他小屁孩,早就气呼呼地把自己的手拨开了。
可是眼前的小孩儿没有。
他目光平静得可怕,脸上不卑不亢,好像真的一心求学。
不是方灼自负,这鞭法要是学会了,他肯定是头一个被收拾的。
“阿三哥,你说我教还是不教?”
“必须教。”233说,“用你的爱去感化他。”
方灼抱着我是圣父的标签,松开小孩儿的下巴,“我给你的那些书里,有一本体术入门,这三天你先自己练一练。”
他合上眼睛,“这三日为师要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段凛垂下眼,“是,师尊。”
方灼窝在屋子里睡了三天三夜,再醒来通体舒畅,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胸口怎么揉都是健健康康的。
所以说人呐,最重要的是健康。
当然,段凛那小屁孩儿例外,那颗天魔种牛逼到,被掏出来还能自己跑回去,跑回去不说,还能把宿主的伤势修复完好。
有这东西在,小孩儿那身体就成了金刚不坏。
光是想想就好厉害啊。
方灼掐了个净身诀,顿时神清气爽。
门一开,刚刺破云层的阳光倾洒过来,照得人周身暖洋。
鸡崽陪他在屋子里呆了三天,整只鸡都蔫了,小翅膀一展,飞到了梧桐树顶上,开始晒太阳。
无为峰顶上,有个道场,此时有啪啪的鞭声传来。
方灼用力搓了几下脸,背手走近。
道场四周灵木环绕,灵气充沛,中心有个光着上身的小孩儿,正费力在挥舞长鞭。
那鞭子对于十岁大的孩子来说,有些重。
可即便是这样,段凛依旧耍得像模像样。
正欲走近,对方突然转身,黑色的长鞭直奔方灼面门而来。
就这点雕虫小技,他还没放在眼里,两手指一夹一拽,小屁孩儿就顺着那股力,生生被拉到了面前。
段凛小脸紧绷,大口喘着气。
方灼用手抹掉他额头的汗水,“这几天练得怎么样。”
“不好。”段凛抿着唇,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手里鞭子虽然只是普通法器,但也需要灵气催动,而他去只能靠着蛮力。
或许在外人眼里看着还算流畅,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方灼把鞭子接过来,捏在手里,脚尖一点飞身落到道场中心。
黑色的长鞭一落到他手里,就如同鱼儿得了水,每一次摔鞭,都是力量和美的结合。
成功装逼完,他把鞭子抛回去,“照着我刚才示范的,再练一遍。”
段凛费了老大劲儿,却只能做到一点形似。
甩出去的鞭子,看似有力,去没有什么杀伤力。
这副身体修为高,用起来不是一般的爽,方灼刚刚玩儿了一场,没怎么过瘾。
他走过去,用手包住小孩儿的手,“要将力道集中在手腕,而不是手臂。”
男人身上有股很淡很淡的檀香,胸怀温暖。
段凛眼白充血,反身把人推开,像是暴躁的小兽,“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有任何被师父关心宠爱的喜悦。
有的是恨,怀疑,和惶恐。
这个人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但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个连灵根都测不出来的废物,对于沈夙来说,他连蝼蚁都不如。
这几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方突如其来的温和,就像是悬在脖子上的刀。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那把刀就会落下来,要了他的命。
方灼眨了眨眼,反应不过来。
“他咋啦?叛逆期?更年期提前?”
“可能是被你吓的。”
方灼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软又滑,肯定不是外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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