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皱了皱眉,忍不住就想反驳此言,“哪里特殊?”
风越辞沉思片刻,道:“姜帝生于末路皇朝,骆冰莹少时隐于凡尘,倘若外传中记载有真,两人应为旧相识。且姜帝征战百城时,江雪城是第一个臣服的。”
姜桓心说这蛛丝马迹找的也太厉害了,不愧学神级的,可这也证明不了姜帝喜欢的就是骆冰莹啊。
风越辞却已合上书,往殿内去。
姜桓拉着他的手,“阿越你去哪儿?”
风越辞道:“再去寻一些记载江雪城的书。”
姜桓自然与他一道,进了殿内,忽然道:“我感觉姜帝心念之人不是骆冰莹。”
风越辞道:“我亦为猜测,姜公子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姜桓摇摇头,笑了笑,道:“倘若真是骆冰莹,以姜帝的本事不至于奈何不了一个小姑娘,也不会舍得丢下她一个人离去,叫她香消玉殒。阿越不懂情爱之事,自然不理解其中弯弯绕绕。”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书阁。
风越辞先前已在此处寻过,知晓要查找的书卷在哪个方向,便径直往里而去,可等到他走进来一看,却见整个书阁都空了。
姜桓:“……这是不让我们找啊。”
风越辞平静地将手中几本放了回去,并无意外之色,仿佛早有预料,“倒也证实了一件事,此界留存的姜帝意念不仅是规则,他是有意识的。而他越是隐藏,越是表明,他与骆冰莹有旧,我们查寻的方向自然是对的。”
姜桓:“……”
整个图卷的时间仿佛静了一瞬,宫殿之外的飞鸟走兽花草树木无声无息间消散,仿佛被谁当成了出气筒。
姜桓忽然有点同情那个姜帝。
一定是姜帝离开前忘了给此处的意念留智商啊!
风越辞将书整整齐齐地放好,转身道:“走吧。”
姜桓问:“阿越想去哪儿?”
风越辞轻淡道:“我已知晓如何出去了。”
姜桓:“这才第一天,阿越你给别人留点活路吧。”
风越辞闻言,便转了方向,拿了姜桓早晨摘的花草回到殿中,放在书桌上的瓶中,随即按着衣袖,提笔研磨,铺开白纸,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写字。
他道:“那便明日再出去。”
姜桓早将什么姜帝骆冰莹抛脑后了,趴在桌前欣赏了会,夸赞道:“阿越真好看,手好看,字也好看,哪儿都好看。”
风越辞见他似乎无事可做,便拿了另一只笔递给他,示意旁边还有空位。
姜桓无言,却也坐了下来铺开纸,“我好多年没正儿八经地练过字了,画倒是画得还不错。要不你写字,我画画?”
风越辞道:“好。”
姜桓这下来了兴趣,盯着风越辞看了看,倏而凝神下笔。
两个人端坐一处,一个写字一个画画,倒也十分融洽。
只是姜桓每画上一会儿,就要抬头看一眼。
风越辞姿态端方无垢,无论是观书还是练字,做什么都很专注,且又十分守礼,是以目光丝毫未往他那儿偏移。
不知过了多久,姜桓扔了笔,一下子抱住他道:“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帝:想捶死自己!
越宝:……揉揉。
(骆冰莹18章提过)
第38章 一梦(四)
姜桓忽然扑过来, 力道也大, 瞬间将风越辞手中的笔撞歪了, 在整洁的纸上划下一道长痕,破坏了原先美观的字迹。
风越辞抬眼看他,目光不起波澜, 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桓自觉不妙, 就抱住人哄道:“阿越, 越越,等会陪你再写一张好不好?”
风越辞搁笔, 摇头道:“罢了。”
姜桓眉开眼笑,心说真是好讲话,脾气也太好了。
他飞快地举起自己桌上的纸张, 道:“你看。”
风越辞看去, 半响没开口。
只见黑白线条勾勒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小像,其上之人侧身而立, 素衣长发,袖起清风,纵然看不清正面, 亦觉遗世独立, 风华无双。
风越辞道:“是我?”
姜桓点了点头, 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画人物像,除了阿越,我不画旁人。阿越,画得好不好?”
风越辞从不知旁人眼中的他是这个模样。
亦或是……这是姜桓眼中的他。
姜桓追问:“画得好不好?”
风越辞回道:“极好。”
姜桓笑着将他桌上的纸张与手上的收在一处, “那我以后专为阿越画像,要画一屋子那么多。”
风越辞又看了一眼,道:“姜公子,我观你画法,与姜帝望月图极为神似,可是模仿了其中意韵?”
姜桓:“啊?像吗?”
他自己盯着看了看,又回忆了下浮生望月图,没看出来哪里像。
风越辞却道:“很像,如出一人之手。”
姜桓想了想,收了东西道:“可能是不知不觉中受了望月图的影响,算了,不管了。”
风越辞还在沉思。
姜桓已然将他拉了起来,牵着他的手往外跑,“坐了好久,外面天都黑了,阿越,我们出去看夜景吧!”
风越辞被他牵着跑,唤道:“姜公子,你慢些。”
姜桓大笑道:“别怕,不会摔着阿越!摔了我也接着你!”
两人跑到外面,果然见天色已晚,而空中明月被星光环绕,洒落如练的光华,满地清辉映着宫殿盛景,如梦似幻。
晚风清凉,姜桓脱了外袍铺在草地上,拉着风越辞席地而坐。
风越辞却站在一旁没动。
姜桓道:“这儿没有旁人,阿越就当陪陪我,别管什么礼数了。”
风越辞道:“你不冷么?”
姜桓一拍脑袋,看了看他身上单薄的衣衫,瞬间跑回殿中,片刻又拿了件外衣跑回来,一下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你倒是提醒我了,可不能叫你受凉。”
风越辞道:“……姜公子,我在说你。”
姜桓却握住他的手,叫他感受了下掌心滚烫的温度。
风越辞默然,随即与他并肩而坐,但姿态仍是端正无比。
姜桓轻声笑道:“阿越,你知不知道,你对我都快有求必应了。”
风越辞道:“七日之约。”
姜桓道:“那早知道便该定千年之约万年之约。”
风越辞道:“胡闹。”
这一声轻淡之极,听来全无斥责之意。
姜桓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两人皆仰头,同赏夜景,周围寂静无声,唯星月交辉,相依相伴。
姜桓唤道:“阿越。”
风越辞望着空中月,问:“何事?”
姜桓却偏头看眼前人,见他容颜胜雪,恍如月下谪仙,喃喃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风越辞垂了垂眼眸,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看了大半夜的景。
月落日升,一夜无眠。
虽说裹了衣服,然而第二天,风越辞还是病了,被一脸懊恼的姜桓按在床上休息,看他跑里跑外地忙碌。
一会熬药,一会倒水,一会送书,一会又坐在床边陪着说话。
风越辞看着他精力充沛的模样,忍不住想,不累么?
到了晚间,姜桓摸摸风越辞的额头,入手温凉,总算不烧了。
他松了口气道:“你原先就体寒,突然发热,吓坏我了。”
风越辞低声咳嗽,道:“无妨。”
姜桓道:“我知道无妨,可谁让我心疼你。”
他一个接一个的直球打过来,完全不懂收敛为何物。
风越辞见他忙前忙后,道:“你累了,该去休息。”
姜桓并不累,不过他目光转了转,故意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至极地往床上倒。
风越辞:“……”
姜桓:“越越,我好累了。”
风越辞静默片刻,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让了一个位置,什么话也没讲。
姜桓翻身躺在他身旁,心中一片温暖,半响道:“我心里清楚,阿越待我其实极好,哪怕无关风月,也是真好。”
风越辞静静回道:“姜公子待我,也是极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声渐渐平稳,姜桓悄悄握住风越辞的手,与他五指相扣,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与暖意,这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风越辞眼睫微动,终究没有睁开。
翌日,两人同时醒来,晨光中四目相对。
姜桓实在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眼前人眉心,“阿越,早安。”
风越辞道:“早安。”
出了宫殿,两人便谈起了正事。
姜桓问:“前日阿越说知晓了出去的法子,是什么?”
风越辞走到边上,道:“你来。”
姜桓正打量四周,闻言便跑过去,“怎么了?”
风越辞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姜桓道:“……阿越,你主动牵我了!”
风越辞解释道:“不松开,便能出去。”
姜桓才不管其他,只是盯着交握的双手,道:“你牵我了。”
风越辞道:“嗯。”
姜桓唇角勾起,心情好得不得了。
两人并肩踏出宫殿,果然没有遇到丝毫阻碍,但尝试了下松开,便又被推回到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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