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我出去会化掉的,到时候黏在大马路上,抠都抠不掉。”关风月使劲摇头,傅青竹也不肯让步:“我家出门左转两百米就是商业街,第三家就是个理发店,而且,这还没到小暑,你等到大暑再喊热吧!”
关风月不说话了,抱着碗闷头吃饭,那“文物”也有样学样,吃得很认真,嘴角的米粒都不知道擦一下。傅青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抽了一张餐巾纸,哄道:“头抬起来,我给你擦擦。”
对方还真就乖乖地抬起了头,无辜地撅起嘴,傅青竹愣了愣,问关风月:“老关,你说他到底是听得懂我们说话,还是听不懂啊?”
“听得懂是肯定的,”关风月咬了一口咸萝卜干儿,“但是有没有对你撒娇,我就不知道了。”
傅青竹知趣地闭上嘴,没睡醒的关风月还好,一旦睡醒了,人精神了,这骚话一套一套的,完全招架不住。
他小心翼翼地给眼前这个珍贵的“文物”擦完嘴,心率就直直往上飙。傅青竹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唉声道:“老关,我真觉得我扛不住,我这心啊,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我都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关风月也跟着叹气,那位老兄忽然趴到了傅青竹身上,吐出来一个字:“热。”
傅青竹咽了咽口水:“你热啊?”
“你。”
“我热?”
“嗯。”
关风月哈哈大笑:“老哥,你不会是想给老傅降降温吧?”
“阿岩。”对方淡淡地说出一个名字,傅青竹一顿,想到昨晚的事情,问道:“你是不是叫这个?”
没有回话。
关风月凑过去一瞧:“好像又睡着了。”
“那你帮个忙,把他弄走。”傅青竹伸了伸脖子,“好重。”
“行。”关风月倒也爽快,过去把两人拉开,傅青竹慌忙说道:“小心轻放,这可是珍贵的文物!”
关风月满脸问号,傅青竹又改口道:“你和我说的,要谨慎,要虔诚。”
胡子大叔觉得自己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人合力把这具“古尸”运回卧室,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就蹑手蹑脚地出去,坐到沙发上商量事情。
“我觉得吧,他就叫傅青岩好了,假装是你多年未曾谋面的双胞胎弟弟,在某个雨夜突然到访,你们二人彻夜长谈,终于认亲········”
关风月吧啦吧啦讲了一堆,傅青竹只听进去了一个名字:“傅青岩,跟我姓?”
他居然莫名的高兴。
关风月嘴巴一撇,改了口:“其实我觉得这个剧本不太好,万一被人发现破绽可怎么办呢?”
“那你的意思是?”
傅青竹顿感不妙。
第3章 你是我的宝贝
关风月将自己一个墨绿色的旅行包从隔壁带了过来,倒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傅青竹问道:“你吃饭的家伙?”
“正是。”关风月心情一好,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傅青竹眼皮直跳:“你该不会想——”
“试试。”对方抬眸一笑,顺手就把人推到屋外,“你等着,我弄好叫你。”
傅青竹面对着关上的房门,满脸都写着无奈两个字。
还躺在床上的人儿并不知道在他睡着的这几个小时,关风月就已经将自己往后的生活安排好了。
“等过段时间,你稍微恢复一些,师父就带你出去转转。”胡子大叔细细描绘着手里一张□□,数千载的岁月漂泊,他已经淡忘了许多事情,唯独这最初的手艺还记得一些。
关风月做好自己的面具,将它轻轻覆在那古尸的脸上,之后,咬破自己的手指,画了一道血符。鲜血融入面具之中,古尸的脸也瞬间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乍一看还是有些像傅青竹,但仔细一瞧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关风月甩甩手,食指上的伤口就迅速愈合了。他侧着头,掏出手机给人照了张相,就晃悠悠出了房间。
“大功告成。”他笑着伸了个懒腰,“你看看,我觉得我化妆的技术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傅青竹看了眼关风月手机里的照片,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这个给你。”关风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酷似散粉的东西,“你每天给人扑扑,就不会掉妆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奇?”傅青竹明显是不信的,关风月直接塞到他手里:“爱信不信,反正我以后不可能随叫随到,你看着办。”
傅青竹只好面容扭曲地接下了:“好吧。”
“我去刮个胡子,完事儿出去买个菜,你中午想吃什么?”
关风月一双眼睛直冒精光,看得傅青竹心惊肉跳:“我没什么想吃的,你随意。”
“随我啊?”
“嗯,随你。”
关风月咧着嘴,十分高兴:“你掏钱,我保准让你俩吃得开心!”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傅青竹在心底嘟囔了一句,愣是没敢说出口。
关风月得到允许,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准备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饭菜,看得傅青竹半天没能合上嘴。不过可惜的是,这位老哥临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让他赶紧回去商量一下新剧的事情,于是,傅青竹只能目送叼着鸡腿的关风月离去,接着和家里的“文物”面面相觑。
“吃饭?”他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扒了一口米饭,对面坐着的“傅青岩”却是两眼发愣地盯着他瞧,动也不动。
傅青竹咬着筷子,心里直发慌,他默默地给伸出手,给对方碗里添了一筷子菜,笑了笑:“这个,能吃吗?”
“嗯。”
轻缓的回答飘来,傅青竹长舒一口气。
“挺好吃的,老关手艺很不错。”他夸奖着,傅青岩抿嘴轻笑,额前略长的碎发划过鼻尖,苍白的脸上竟然多了些许红润。
傅青竹顿时有点呆。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一股熟悉的感觉如同春天破土而生的种子,在身体里疯狂生长,根本无法约束。
傅青竹靠在椅背上,两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心情复杂。
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看对面坐着的人,心想,关风月的化妆技术还真好,那张脸画的像我又不像我,卧槽,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是自恋啊还是有其他心理疾病?
傅青竹很是慌张,身子又往下挪了挪,一不小心动过了头,“砰”的一声,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嘶——”傅青竹倒抽一口凉气。
他可真是倒霉,摔下来的时候还能硌到腰。
傅青岩听到动静,忽然离了座位,走到他身边,一把就将人打横抱起,带进了卧室。傅青竹吓得是大气不敢出,直到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谢谢你啊。”傅青竹尴尬地笑了笑,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位老哥的反应竟是如此,令人吃惊。
傅青岩咬了下嘴唇,也爬上了床,和人并排躺着。一股陈年的寒气传过来,傅青竹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他哆哆嗦嗦去摸裤子口袋,想给关风月打个电话,结果这才发现,刚刚摔下去的时候手机滑了出去。
“这是什么操作?”傅青竹决定起身,刚离了半寸,傅青岩就紧跟着贴了过来,吓得他立刻停了下来。
“老哥,你想干嘛?”
没有声音。
“我出去拿个东西,好吗?”
摇了摇头。
傅青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头有点晕。
“我有点冷,想盖个被子。”他闭着眼睛,极其不情愿地编造着可以离开的理由,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傅青岩就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傅青竹呼吸一滞,觉得自己怕是要凉了。
“好阿岩,你身上不暖和,能不能松开我?”
傅青竹哀声恳求着,然而对方却无动于衷,甚至往他心口那边钻了钻,透骨的寒气令人浑身发麻。
傅青竹的脑子很不清醒,迷迷糊糊开始做梦,梦到和一个人躺在一床被窝里,暖烘烘的,外头还有炮竹声·······
“什么节日,还有鞭炮声?”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和那“文物”一起睡觉,抬起右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才过去了不到一刻钟。
“哎,不冷了?”傅青竹有些惊讶,再去瞧怀里人的时候,意外发现,他居然有了轻微的呼吸声。
“嗯?这是活过来了?”傅青竹感到不可思议。
他小心地探过去一根手指,放到对方鼻子底下,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淌过,傅青竹的心像触电似的顿了一下。
他又壮着胆子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柔软而有弹性,不像头一天那么僵硬。
“发生了什么?”傅青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远在大剧院的关风月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手里的剧本被他捏得满是指印。
“导演,我去个厕所。”他将剧本随手一卷,塞进裤袋子里,和光头导演打了声招呼,径直就出了门。
“我的宝贝徒弟,怕是醒过来了。”关风月心里着急,锁上厕所的门就决定施法跑路,他得赶回去看看情况,免得出什么差池。
作者有话要说: 放荡不羁的取名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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