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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月下凉)


  他有好多话想问,耳中徘徊着佘姐和李雪闻在前排怕惊醒他的小声闲聊,又觉得昏昏欲睡起来。
  窗外景色渐进黄昏,荒凉而萧瑟,胡家老宅住在黑省省会的市中心,讲究“入世又出世”,而这里几近驶进无人郊区了。他眨眨眼:“我睡了很久?这儿好荒。”
  谢崇森见他好奇的望向窗外,微微侧身:“快到归海靖前妻名下的印刷厂了。附近村里也有一个失踪的农妇,或许是突破口。”
  车身猛地进入一阵阵颠簸,这辆可是佘姐的爱车悍马,据说跑山路都很平稳,这路到底是有多破?
  白灵被颠的睡意全无,呆毛呈一言难尽的频率上跳下跳,他打个哈欠趴去窗边,还没看清路,就被一辆大货车挡住了视野。
  货车用黑色防水布严严实实挡着货物,高度达到了高速限高,轮子被压得几乎都要变型,可能是汽车、工业原料之类。
  这货车过去后,又陆陆续续跟上数十辆,均盖的严实,货物重量能看出都不低,随着车身颠簸而剧烈晃动,小车路过时乌压压一片阴影,让人忍不住担忧别砸下来。偶尔混入几辆格格不入的亮着笼子,装着生猪、活鸡等。
  白灵瞥一眼天,艳丽的晚霞天,澄澈似映着火烧的明镜,疑惑的出声:“这两天下过雨?天好晴啊。”
  佘姐这才注意到白灵醒了,由于路上太颠簸,若非说话大声,前后排根本听不到互相在说什么。
  她爽朗的笑笑:“小老弟你可真能睡,累坏了吧。没下雨,东北这儿秋天哪有雨啊。这边儿天一直都晴,敞亮。”
  她又耸肩:“你别看这一片荒,等下了高速,有个高新园,这两年进驻一些朝阳产业,互联网之类,政策支持资源足,许多当地外地小年轻儿都住周围,可劲儿繁华。等会儿咱们就搁那吃饭,歇会儿再走。”
  歇?
  “印刷厂不在高新园么?”
  “还得再远,”佘姐比划手势,“过了高新园和高新生活区,有绿化林,梳洗河,河边两公里就是了。”
  “这一片没有重工业区咯?”
  “对,”佘姐露出怀念的眼神,“高新园前身就是重工区,什么钢厂煤炭厂,可惜产能过剩,赔钱,说垮就垮了。这两年又讲究那啥玩意儿环保产业,污染环境的厂全没了,应该就剩个造纸厂了,市立的。”
  她话音刚落,又一辆十六轮大货车“隆隆”经过,纵是悍马这类越野车,在庞大的阴影下也像玩具一般脆弱,差点被刮起的风带跑方向。
  等货车让人浑身不适的巨型阴影略过,视野放晴,佘姐突然意识到了白灵话中的意思:既然没重工业,空气也没被污染,这些个明显运重物原料的大货车,是给谁运的?
  总不能是科技产业园吧?造纸厂?人家在林区就能自产自销了。
  李雪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摇下车窗,北方秋季肃杀寒风吹进,将昏昏欲睡的氛围吹散。他盯住驶来的一辆大货车,随手将怀里一枚硬币丢出,硬币精准的砸向后座防水布,在众人注视下,跳跃出不可思议的角度,将严严实实的一角黑布掀开。
  即使只有一瞬,也足够众人看清内里了——
  竟是一座座巨型玻璃罐!
  肉眼能看出的厚度,诡异的浓黑液体不住随车身震颤,投过深渊般的浓黑,白灵似乎在玻璃罐一瞬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
  “他”的嘴角勾起诡魅的弧度,不怀好意的望向他。
  几乎同一瞬间,他的舌头猛的一痛!
  好似被毒蛇狠狠咬住浑身上下神经最敏感之处,那疼痛强烈而难以忽视,他几近惊呼出声。这一切似乎发生在千分之一秒,视网膜残留的诡魅倒影还未散去,他随即看到,倒影中的自己,恶意的伸出了舌头——
  一个血色刺青。
  横着的菱形,左上斜边延长,左边顶点发出射线,像只简笔画的狐狸侧脸。
  该不会是……
  白灵心狂跳不止,他听到了手机铃声。
  佘姐好奇的“咦”了一声:“胡太爷?”
  她空出一只手接起:“胡太爷,怎么了?不是刚走……什么?!”
  整个车厢回荡着佘姐不敢置信的惊呼:“怎么可能?不不,刚才我们聊天时还好好的,精神头那么好!我的天……好,我们一定会去。您保重身子,太爷,您节哀。”
  电话说的极为匆忙,似乎还在赶着通知下一个人。
  后视镜中倒映着佘姐恍惚的神情:“胡太奶刚刚走了。享年,一百零八……”
  这死讯来得太突然,慈祥的小老太太刚才还亲亲密密的和他们聊天,明明是道上传奇般的人物,敲敲拐杖出马仙派系都要抖三抖的元老,却也逃不过衰老与死亡……
  佘姐消沉了下来,一路都说不出一句话,饶是和胡太奶没有关系的李雪闻,也不由得感慨万千。谢崇森询问了胡家的出殡事宜,也郑重的确定了出席葬礼。
  许久,佘姐苦笑的长叹一句:“一个时代要结束了。”
  胡太奶一走,胡家只剩了胡太爷,可他身体早已不好,十年前便无法与客仙沟通了,旁人一度以为他会走在胡太奶之前,孰料。
  “希望胡太爷能熬过这一坎,长长久久的……”佘姐语音不自然带了哽咽,“希望吧。”
  白灵许久没出声。谢崇森以为小孩又多愁善感起来,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可白灵在感慨之余,心中有另一个猜测,教他惴惴不安——刚才与巨狐的奇妙交流,是梦吗?
  这接二连三的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他的舌头只剩刺刺麻麻的痒了,他好想从车窗倒影中确定一下,看看那幻觉是不是真的,可他又不敢。
  天完全黑了。
  在胧月爬上天正中前,悍马终于在一片荒村外停下。
  迫近荒村的路反倒比公路上的好走,白灵趁着天亮撇过一眼,公路被运货车来回的走,轧的路皱了、裂了。
  荒村里只有零星的白炽灯,七点多该是晚饭点儿,四处却听不到人声,安静如无人居住。
  许是佘姐,也不知这荒村叫什么名字。她示意一车人先在车上等会,她扛着相机走向荒村——上次她单枪匹马来,吃了个闭门羹,这次他们一行伪装成记者团,要采访本地出色民营企业老板。
  李雪闻怕她情绪低落出事,执意跟上,佘姐想了想,把李雪闻眼镜戴好,揉乱头发,叮嘱他等会儿别到处看,伪装成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那我呢?”白灵从窗户伸出一个萌萌的小脑袋,“我是什么呀?”
  “你是我上初中的儿子。”
  等一下???
  我好歹也应该是没毕业的实习生吧!
  哪个记者出门调查还带上孩子的啊!初中生不上课的啊?
  白灵内心一万匹巨狐桀桀笑着跑过,浑身恶寒,他嘴角抽搐着还没说话,谢崇森先瞪了佘姐一眼:“别占他便宜。”他转头把萌萌的小脑袋按回车窗:“你等会跟着我,旁人问起,就说是我徒弟。”
  这还差不多嘛。
  白灵噘着嘴给佘姐扮个鬼脸,又嘻嘻的扑倒到谢崇森身上,小猪一样在宽阔的怀中又拱又蹭的。
  佘姐心想我怕不是眼花了,我怎么仿佛看到了一只小嫩猪在哼哧哼哧拱白菜?眼花,眼花。
  李雪闻心想我什么都没看见,装傻防止被灭口。
  “怎么了?又撒娇,”谢崇森好笑的摸着胸口处拱来拱去的小脑袋,“这几天不是要做成熟的大孩子了,嗯?”
  小脑袋抬了起来。
  小脑袋撅着小嘴,眼睛充满了控诉:“大佬也学会嘲讽人了!你变了!”
  “我是说真的,”谢崇森认真的捧着他的小脸,“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我很担心你……却又怕管了你要生气。”
  “我……”
  白灵口中有一万句话想说,有一万种惆怅、茫然、无助,像一股脑倾诉给他最信任的好友,就像之前做的那样,想什么说什么,做一个没有秘密的快乐小朋友。
  可诉苦的话、发泄的话冲到嘴边,他想,或许这就是友情又升一地步——亲情?或许吧,又不想说出来让别人担心了。
  最终,他只是坚强的抿着嘴:“我之前说过了嘛,你做的那个高级药不知道什么功效,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现在想起之前的事,觉得就像不成熟的我做的一样……反正没大事。”
  为了掩饰他言语中隐含的情绪,他恶狠狠地瞪一眼谢崇森:“我和你关系好才撒娇的哦,别人想让我撒娇我还不乐意呢,哼。”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讲理,又委屈的噘着嘴,蹭到谢崇森胸前:“好嘛……我也不想做成熟的大孩子,那样真是太累了。我就再做一天小宝宝,就一天啦。”
  “没关系,”谢崇森伸出长臂,将这单方面的拥抱,补全成双人的,“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小宝宝,我的小债主。”
  “债债债债主……”白灵小脸爆红的结舌了,“什么嘛!你是不是又旁敲侧击的嫌弃我!”
  “没有啊,”谢崇森语气含笑,“我偶尔会想,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一大笔债,活该这辈子一点点还的,还要心甘情愿、不还就浑身难受的那种。你怎么就这么讨人疼呢,小宝宝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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